第126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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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向维克托询问：“维克托先生，我给你的那本书还带在身上吗？”维克托谨慎地从怀中拿出那本封面厚实的《普通法简介》，感慨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钻研这本书，其中的知识让我深受触动，难道这就是巫师的智慧吗？”

林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说：“这本书的作者也只是个普通人。不过，在我看来，他的智慧绝不亚于任何巫师。”

说着，林指了指那本书，示意维克托递给他。他指着书中镶嵌的灵魂宝石，原本透明的宝石现在已经变得深蓝而深邃。维克托疑惑地问道：“这是？”

林将书交还给维克托，并解释道：“这块宝石的颜色变化表明，你的某种信念已经达到了能够转化为超凡力量的程度。现在，请在位面意志的见证下对你所热爱的事业发自内心地发下誓言。”

直到这一刻，维克托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誓言骑士们获得超凡力量的真正原因。他心潮澎湃，既因为自己对法律的热爱得到了认可而兴奋，又因为有机会成为超凡者的一员而感到震惊。

他激动地站起身，左手紧握书本，右手高举，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林，开始郑重地宣誓：“在位面意志的见证下，我，维克托·谢德，以我对法律的无尽热爱和对正义的执着追求为誓，我将致力于维护和强化誓言骑士团的核心美德。我将尽我所能，公正无私地裁决每一件争议，确保每个团员的诚信和行为符合他们所发的誓言。无论面对何种困难或试探，我都将坚持这些原则，用我的力量和智慧保护并指引民众，确保我们的社会秩序公正而稳固。”

维克托感受到左手中的书籍仿佛散发出温暖的能量，这股暖流如涓涓细流，温柔地穿过他的身体，在他的大脑中汇聚。当他睁开眼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感官被极大地增强了，原本模糊的世界此刻变得清晰无比，思维也似乎更加敏捷。他惊叹道：“这就是成为超凡者的奇妙感觉吗？”

林见维克托已成功跨出第一步，从他手中接过那本《普通法简介》，并郑重地提醒他：“先别急着放松，我们还有一个重要步骤。现在，请闭上眼睛，想象为了更好地实现你的誓言，你希望获得哪种力量。我会引导你的思绪，但你的愿望必须根植于你的誓言。”

说完，林开始对着书本施展灵域赋能术。维克托顿时觉得自己被带入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空间，面对着一个威严而深不可测的存在，它似乎在要求他许下愿望。维克托立刻意识到，这就是林所说的祈愿过程。

他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我祈愿获得深刻洞察人心的能力，以便更准确地洞悉他人的真实意图。”然而，就在这时，林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这个能力过于强大，你目前还无法完全承受。你需要为它设定一个限制。”

维克托立刻补充道：“我只会对那些寻求我仲裁的人使用这种能力，绝不滥用。”但林再次提醒：“即使是洞察人心的能力，也需要进一步限定。否则，你的力量将无法支撑你频繁使用。”

维克托思考片刻后继续说道：“我只需要知道他们是否遵循了内心认定的真实。”林的声音带着赞许在维克托耳边响起：“很好，现在你将体验到祈愿后获得的回应。请记住这种感觉，这是你获得的第一种超凡能力。”

当这场誓言仪式落下帷幕，维克托已然汗流浃背，脚下微颤，显得有些站立不稳。林见状，轻声劝慰他坐下，并解释道：“这是正常的反应，毕竟所有的力量最终都需要身体来支撑。你可以等身体恢复些，再尝试你的新能力。”

此时，弗雷德里克目光如炬地插话道：“林，为何他这次能够自主选择觉醒的能力？”林从容回应：“这是我近期的研究成果。我借鉴了其他灵魂系法术，得以在第一个誓言职业诞生之际，稍微干涉一下新能力的形成。而且，通过这次实践，我已总结出一些誓言体系的规则。”

林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参考学徒的标准，根据你们所获得的能力数量，将你们划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誓言者。每个等级都能获得一个相应级别的能力，其效果与我们巫师学徒的戏法相仿。比如像您这样的，就可以被归为高级誓言者，因为您已经觉醒了三种祝福能力。”

弗雷德里克听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说得在理，我们确实需要整理出这些基础规律。你是想把那些你带回来的人都培养成誓言者吗？”林双臂抱胸，淡然说道：“为何不能让所有人都成为誓言者呢？毕竟，每个人内心不都怀揣着对某事的热情吗？”

弗雷德里克沉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也激活了这些宝石，后果会怎样？”

林把玩着一枚由灵钛制成的硬币，淡淡地回应：“这个问题，在我第一次见证誓言力量之时，便已经深思过。然而，我并不打算阻止这种可能性。在人类社会中，善良与美德并存的同时，堕落与邪恶也难以避免。若真有人利用其天赋觉醒邪恶的誓言力量，那应对之策，便是你们这些掌握善良誓言力量的人。这类问题，你们总不会都推给我这个巫师来处理吧？”

弗雷德里克听到林这番既冷漠又极为理智的言论，不禁在他面前皱起了眉头，怒火中烧。然而，当他看到林那种仿佛注视实验品的眼神时，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大半，失去了发作的兴趣。他冷哼一声，说道：“哼，别以为我真的无法自控。我会控制住自己的。”言罢，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了林和维克托二人。

维克托已经从疲惫中恢复过来，却目睹了林和弗雷德里克之间尖锐的交流，这让他感到有些茫然。他困惑地问道：“你们之间产生矛盾了吗？”

林转过身来，对维克托解释道：“现在，你应该能更直观地看到誓言是如何对个人产生的持续性影响。我的父亲，誓言骑士团的团长，作为目前对骑士美德誓言理解最深刻的高级誓言者，已经因为理念上的冲突，对他的儿子——我这个实际上依旧是这片领地真正统治者的人——产生了对抗心理。如何平衡这种冲突，将是我们接下来需要共同努力的方向。”

弗雷德里克屹立在城堡之巅，目光深邃地俯瞰着脚下繁荣的领地。冷风呼啸，却无法拂去他心头的烦躁。他曾以美德的誓言为傲，视其为无坚不摧的力量，然而此刻，他终于察觉到了这股力量背后的隐患。

自立下誓言以来，他的性格日渐刚愎，嫉恶如仇的本性被无限放大，对任何一丝邪恶的苗头都难以容忍。即便是自己的儿子——那位在恶魔浩劫中拯救了这片土地的英雄，也未能幸免于他的严厉审视。

他回想起林从德马尔城归来时的叮嘱，要他时刻关注自己的状态，一旦有问题即刻反馈。然而，当时的他自信满满，认为美德这种至善之物，只要践行得当，便只会带来益处。

如今想来，他不禁摇头苦笑。幸好林及时发现了他的问题，既然林能洞悉这一切，那么也一定有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