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大明战神李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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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布犁悠悠转醒,睡眼朦胧的翻了个身,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大爷。”
蒋环端着茶水小跑进来:“您喝喝茶。”
王布犁从床榻上坐起来,摆摆手:
“我早就说过了,用不着你们伺候,你小子要是再装听不懂,莫要觉得我会免了你的责罚。”
“小的不敢。”
蒋环便退了出去,瞧见同房的书吏们,脸上皆是带着不屑的神色。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确认王布犁是不是真的在睡觉。
王布犁的规矩多,但蒋环更想要完成陛下亲自交代的事,一举一动都得监视。
现在倒是好解释,以后倒是有些麻烦。
过了许久,蒋环得到毛骧的教导,那便是要好好保护王布犁,陛下对此人很是看重。
“属下明白了。”
蒋环微微拱手,便立马从厕所出去,调整心态。
看样子王布犁的身份十分重要,要不然不会启动这么多人保护他。
此人到底是有什么本事,竟然会受到陛下的这般重视?
他只是个基层小吏啊!
难不成?
蒋环不敢往下想,急匆匆的回到刑房。
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按照目前的情况而言,他抱着王布犁的大腿,显然是一件对自己前途极为有利之事。
王布犁睡眼惺忪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醒盹后,便站起身来走了一遭。
手下的人在忙,他上面的知县在忙,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溜达。
“大爷。”
赵勇点头哈腰的给王布犁问好。
他便是朱元璋嘴里的逸夫。
通俗说法就是乡镇里闲逛的二流子,在南直隶周遭较多。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经过元末的战乱,土地荒芜,人口离散,失去土地的百姓,游惰成性,属实是社会治安的一大祸根。
朱元璋认为逸夫是大明的蛀虫,也是警惕有人走自己的老路。
因为他以前就是個无业游民。
邓愈建议朱元璋把陕西、湖广边境的流民全都圈禁起来。
这些逸夫主要靠两个方面存活。
一个是在公门当中求活,二是在市闾乡村闲逛,靠着给官府打探消息。
尽管朱元璋开国就定下知丁法,规定老百姓之间相互监督、互相检举揭发的权力。
朱元璋认为此举可以使得民风淳朴,还能省钱。
但事实的发展与他构想的“乌托邦”大相径庭。
王布犁认为老朱这个人从战乱当中走来,是有想法的,但最终政策制定下来就变味了。
“百姓”全都变成了举报党。
许多百姓都把事情捅到京城来,以至于南京城内的县衙极为忙碌,只有经过知县判案后,才上报刑部。
总之在朱元璋的视角下,大明的百姓不行。
大明的官吏不行。
只有他最行!
大明只要完全遵从他的教导,帝国才能走的更远。
以至于后来朱元璋只能愤怒的表示不是朕的想法不好,而是你们这帮百姓都是刁民,不懂朕的苦心,全都砍了。
问题就得到了表面解决。
九族消消乐的法子真好用呐。
赵勇这个逸夫便是王布犁差人发展的下线,负责打探消息。
破案总得需要各式各样的消息,用来判断。
吴知县给王布犁的赏钱,多是被他用在这里了。
“近来周遭可是有什么不法之事发生?”
王布犁在一旁扭动着腰跨。
江宁县在南京城内,要说治安极好,那是放屁!
不是所有的案件都能送到县衙里来的,朱元璋他还鼓励“家里族长、乡老”负责处理,待到无法解决再送到县衙内。
“倒是没有,多是抢盗之事,并未告官。”
王布犁颔首,近日来周遭出现了“车匪路霸”,在秦淮河、金川河等地搞仙人跳。
姚广孝便是这样被当作同伙抓进大牢里的。
大明官妓是属于大明控制企业的要上税,私娼都是被打击的行列。
南京城聚宝门外由朝廷主持开办的妓院,王布犁数都数不过来。
白天静悄悄,到了晚上,那可是热闹的很。
在朱元璋的政策下,大明官员夜宿妓院,无论职务大小,全都开除,永不录用,而且官员夜宿被抓,先庭仗,再流放。
王布犁对于大明百姓的生活有了确切认知,他自顾不暇,哪能改变旁人,更不用说改变朱元璋了。
王布犁从怀里掏出系着的铜钱,甩给他:“自己去买饭吃。”
“多谢大爷。”赵勇连连道谢。
王布犁挥挥手,就站在县衙门口晒会太阳。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押着一个妇人前来衙门告状。
王布犁眉头一皱,看样子是个命案,要不然搞不了这般声势浩大。
“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的门子连忙介绍王布犁是刑房的典吏,破了不少案子,知县都经常与他探讨案子。
“回大爷。”一个老头子指着被捆住的妇人道:“此毒妇乃是我儿媳,放火烧死我儿啊!”
“我没有,是被大火烧死的,与我无关。”
妇人在一旁流着泪大声喊冤。
县衙门口每次来报官都乱糟糟的,只要出现苦主,马上就能围起一堆人来看。
李景隆骑着高头大马路过,也不可避免的就被吸过来看热闹。
尤其是信息不发达的大明时代,看热闹看新奇更是对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王布犁摆摆手,叫人把快班的头头高木叫过来,让他把被告给抓起来。
“哎,怎么回事?”
李景隆对于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当即出声制止。
王布犁打量了一眼这个少年人,身着华服,胯下大马,一瞧就是个二代。
在南京城内,勋贵二代们真是多如狗,随便走路就能碰上。
周遭衙役看见有这等人询问,也是极为惶恐。
毕竟洪武大帝的安排,是你穿什么都规定好了,谁敢破坏规矩?
“他们说此妇人是杀人凶手,你们就认为她是杀人凶手,平日里就是这么审案子的?”
李景隆看着那妇人脸上肿着,身上还有伤痕,一瞧就是糟了折磨。
“伱是何人?”王布犁伸出手指着妇人道:“衙门办差自是有一套章程,何须向你解释?”
李景隆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未曾想到会是这番回答。
旁余人也典吏大爷的话,极为震惊。
“你。”李景隆扬了扬马鞭:“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