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老爷子,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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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一个外来的旅客,和你们的生意没有任何问题。”
对于小弟的请求,李菡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拒绝了。
“李姐,麻烦理解一下,这是雪红姐下的死命令,关系到新的圣女。老爷子雇人从帝下之都把新圣女请来了,但是负责接头的大龙二龙被人干掉了。”
小弟不得不透露出更多的消息,试图让李菡萏识大局一些。
“我说了!他和那些事情没有关系!”
李菡萏一听到圣女两个字,情绪立马激动起来,声音也高了几个分贝。
见状,小弟不得不用出最后一个大招。
这个栋二层的小房子,当初就是他参与搭建的,他太知道站在门口大厅说话用多少音量可以传达到上面第二层了。
所以他直接点了出来:“李姐,没用的,刚刚我们的谈话上面那个人肯定都听到了,你必须带他去一趟我们那,这也是为了他好。”
李菡萏这才察觉 ,自己好像被小弟给算计了。
最终,她没好气地说道:“你先滚,等他好点儿了,我会带他去雪红姐那的。”
得到了答复以后,小弟急忙点头哈腰赔罪,然后关门离去。
目送走了小弟,李菡萏没好气地走上楼,看着在床上细嚼慢咽的胥书良,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刚刚你都听到了,你再好好休息一下,晚一点我姐姐要见你,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闻言,胥书良点了点头。
他刚刚听到楼下两人的谈话,虽然不知道圣女是什么,但是他听得出来李菡萏和她背后的势力在双吉县似乎很大,那么自己要调查父亲的死因 的话,或许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
所以对于李菡萏的请求他没有拒绝,反而对去雪红姐那里一趟是乐见其成的。
于是吃完饭恢复体力后,胥书良躺下休息一番,就起身开始锻炼恢复行动能力。
看样子双吉县的医生似乎能力还在,对他身体的判断没有什么错,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边恢复边休息,等到了晚上后,胥书良已经可以流畅地慢走了。
看到胥书良恢复了行动能力,李菡萏这才给胥书良带来了换洗衣物,那是他寄放在缆车出口的行李。
而李菡萏连这都能搞到,让胥书良对于李菡萏背后的势力有了更多的信心,至少他不太害怕在李菡萏背后势力的保护下,自己还会被凶手追杀。
走下楼后,胥书良发现在房子的一楼大厅,一整面墙都是一个神龛。
他知道,这是一些南方房屋的传统,堂屋里都会放置祭祀神的神龛。
他知道的,在益州省,那里的人们就会在堂屋放置家神神龛,在天地君亲师位下面供奉土地婆婆的神像。
但是李菡萏家的这个神像有些奇怪,居然是一个持剑的神。
这个神的身上蜿蜒盘曲着一只巨大的蜈蚣,此时肌肉虬结的神睁着自己的第三只眼睛怒视缠上手臂的蜈蚣,另外一只持剑的手做出要斩下的姿态。
“这是什么神?二郎神吗?”胥书良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个曾经叫做蜈方古国的文明的祖先之一,天眼虎方。传闻他的第三只眼有着可以目视千里,窥破虚妄的能力。也有传闻,双吉县中心的那座摩云山,曾经就是天眼虎方的配件。”
李菡萏平静的回答,让胥书良以为 这个神就是在双吉县普遍存在的风俗,所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李菡萏走出了家门。
游荡在双吉县古朴的夜色中,胥书良这才第一次真正领略了双吉县的景色。
他的感觉只有一个,太古朴了。
是的,在帝下之都电力已经完全覆盖的情况下,双吉县城区内的一些房子都没有电线,只能点灯。
不过李菡萏带着胥书良去的地方肯定会通电,她带着胥书良左拐右拐,来到了位于县中心偏南的歌舞厅。
其实整个双吉县的布局很简单,以正中心的摩云山为圆心,摩云山山脚北面是行政区域,南面是娱乐区域。
再往外面,就是城区的居住区域,最外面就是农村。
整个双吉县只有两个半娱乐场所,一个是歌舞厅,一个是挨着歌舞厅的小广场,广场半边是餐厅,半边是步行街。
最后的半个是县文化大楼,那里有着双吉县博物馆,还有许多晚上闲适下来的大爷大妈们,搭起一张桌子,几张椅子,打打小牌喝喝茶以此乘凉,主打一个惬意。
走进双吉县歌舞团,这是一个很大的三层建筑,一楼是大厅和厨房库房,二楼则是小型包厢,三楼是vip包厢,还有一个稍小一点的四楼,那里是管理层办公室。
跟小弟们打了个招呼后,李菡萏就带着胥书良直接去了四楼,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李菡萏敲开门后,胥书良发现里面正坐着一个娇艳风情的中年女子,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枕着桌面摇着半杯威士忌,偏着头看着桌上的文件。
看到是李菡萏来了以后,符雪红立马换了一脸笑容,放下了雪茄和酒,起身和李菡萏抱了起来转着圈。
等到两个女人寒暄够了,李菡萏这才介绍起两人。
“雪红姐,这是胥书良,一个普通的旅客。”
“胥书良,这是符雪红,雪红姐,我当妈妈看待的长辈。”
闻言,胥书良赶紧伸出手和符雪红握了握松开。
随后不忘奉承一句:“雪红姐你好,真没看出来您是李菡萏的妈妈辈人物,我觉得你就是李菡萏的姐姐,也是我姐姐。”
“哈哈,真是滑头。小胥是哪里人啊,为什么会想要来这里旅游?”
“雪红姐,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现在住在帝下之都,不过我爸爸是双吉县人。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我爸爸死了,想要再见一见当初爸爸他的朋友。”胥书良赶紧答道。
一听到胥书良的回答,符雪红像是想到了什么。
“姓胥?从双吉县去了帝下之都?你爸爸和胥红旗是什么关系?”
“我爸爸就是胥红旗啊,我是他抱养的孤儿。这次我回来,就是因为他去世了,我想要让我爸爸叶落归根,准备先和他的旧友们通个气,找个时间在双吉县办一场葬礼。
雪红姐你既然认识我爸爸,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吗?”
胥书良一听到符雪红叫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瞬间就激动了,看样子自己的父亲和双吉县最大的势力真的有关系。
但是他留了一个心眼,他没有说自己的父亲是被人谋杀的。
闻言,符雪红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因为思索带来的收缩,随后她笑着解释。
“哈哈,我也不认识你爸爸,我是因为老爷子经常提起你爸爸,才知道他的。我跟随老爷子的时候,你爸爸已经去帝下之都许久了,所以我和他根本没见过面。
真要算朋友的话,你爸爸和老爷子确实 是一对好哥们。
这样,我打电话问一下老爷子吧,看看他还认不认识双吉县内还有没有胥红旗的好朋友。”
说完,符雪红就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老爷子那边的电话。
“喂?叫老爷子接电话。”
等了一段时间以后,符雪红柔声细语地说道:“老爷子,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个胥红旗啊,还记得吗?
他最近好像死了他的儿子从帝下之都过来了,现在住在菡萏这个丫头那,说是要联系胥红旗的老朋友们一起办一场葬礼。
你看,双吉县还有胥红旗的其他朋友吗?”
一会儿,符雪红将话筒递过来给胥书良:“老爷子要和你通电话。”
接过话筒,胥书良一听,话筒那边就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胥啊,我倒是在信里听红旗提到过,他有个读医生专业的儿子,还说打算等你毕业了就让你回来在县医院工作。
一晃过去,都这么多年啦!
要我说,胥老头就是脑子呆掉了,好好的帝都第一医院的学生,来双吉县干什么呢?
只是没想到,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居然是他的死讯。
也对,像我们这种老头子,早该死掉了。”
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得出来老爷子很虚弱,但是他说话很坚定,看得出来是一个硬汉。
“至于你想要找胥老头的朋友,现在双吉县算他还活着的朋友,大概就只剩我一个了吧?”
闻言,胥书良立马问道:“那我能去拜访一下您吗?因为爸爸好像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我连他在这片土地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落下,话筒那边陷入了沉默,只有虚弱的呼吸声和心电监护仪器的声音在作响。
半晌,老爷子拒绝道:“老咯,其实我现在也住在特护病房里,医生要求杜绝探望。
胥小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这样吧,既然千里迢迢的来了双吉县,就替你的父亲在这里好好游览一番,落脚就住在菡萏家吧。
你想要知道的,胥红旗在双吉县的过去,在双吉县博物馆里都有保留,先去那里看一看吧。
如果这次我能恢复,从特护病房里出来,我再跟你说当初我和你父亲的故事。”
老爷子说完,没等胥书良问他叫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没办法,胥书良只能送回听筒挂回到电话上。
“雪红姐,老爷子说喊我住在李菡萏家,这几天就好好游览一下双吉县,顺便去双吉县博物馆了解我父亲当初的事迹。”
“既然是老爷子的安排,那就这样吧,往前算我们还是一家人。”符雪红一脸热情地说道。
随后她一招手,将李菡萏拉到身边:“菡萏,你也听到了,既然小胥是你的客人,这些天就由你负责招待小胥,他想去哪里游览,你就带他去哪里。”
闻言,李菡萏点了点头,随后就要拉胥书良离开。
“不再唱唱歌再走?”符雪红挽留道。
“你们唱吧!他肺都震伤了,去唱什么?”李菡萏牵着胥书良头也不回朝楼下走着。
回到家里后,李菡萏给胥书良又做了一顿素斋后,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起床后,胥书良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双吉县博物馆。
于是李菡萏带着胥书良来到博物馆后,就要与他告别。
“诶,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这博物馆我小学中学高中,一共十二年,年年秋游都看,里面每张照片我闭着眼睛都能描述出来,有什么可看的?
不过这博物馆估计对你们帝下之都的人来说比较新奇,你就慢慢看吧。
我这边还有事,我要拍宣传双吉县旅游的视频。
对了,你就是帝下之都人,待会你看完就回家等我。
晚上我收工以后,要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拍的视频怎么样,以一个帝下之都人的立场帮我批判一下。”
说完,李菡萏把钥匙丢给胥书良,就转身离开了。
“对我这么放心吗?就把 钥匙交给我?”胥书良喃喃道,这才走进双吉县博物馆。
他发现这个博物馆的展品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发生在八十年前,在双吉县爆发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一战,大日皇帝白清羽以六千步枪线列方阵兵和追随他的八位超凡者为先锋,将南下的二十万八旗骑兵截堵在了双吉县。
大日皇帝用惨痛的代价拼光了庆朝最后一点儿关外家底,使得庆朝的绿营兵们没有了跟着八旗天兵打顺风仗带来的气势加成。
以此战,奠定了庆朝愈弱,义军愈强的军事力量对比。
“妖星入日,凌迫紫薇。南宫第一,为王前驱。白家九虓,扬武乱国。岁在甲寅,天下大吉。”
以一句谶言,开启了自己改朝换代的宏大叙事。
……
白清羽站在形似剑的摩云山的剑萼处,看着下前方被浓雾覆盖的一线天。
脑海里回想着八年前,自己流落到双吉县这个不算太坏也不算太好的贫瘠县城的时候。
当时他和自己的八个兄弟刚刚结拜,但是他从不掩饰自己要覆灭庆朝的决心。
“大哥,为什么你就笃定将来会在双吉县开启覆灭庆朝的第一步呢?毕竟再完美的谋算,也不可能算得到许多年后不确定的事情。”
“七弟,双吉县可不是烂地方,在我看来这个牢笼可是一等一的福地。为什么一定要拘泥于算到他们会去哪里呢?既然庆朝军队等闲不会进来,那么我们想尽办法让他们进来不就行了?
优秀的军事家,可不会追求和敌人堂堂正正的比斗,那是擂台不是战争。
用尽我们的一切手段,引导敌人用他们的弱项来和我们的强项对拼,这才是一个军事家该有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