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给水部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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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沸扬扬的关东军防疫给水部事件也有了初步结果,当晚宪兵队包围了新疆大街,不过没敢强行驱散国外记者,只是把他们阻拦在建筑外面,带着几十辆卡车开了进去。
两个多小时后,封的严严实实的卡车又开了出来,准备驶离现场,不过被一群各种国籍的人拦住了,不敢强行冲击人群,又缩了回去,人群越聚越多,整个哈尔滨的各种组织都出动了,把建筑围了个严严实实,他们很多一些人都是带着任务来的,知道日本人不敢开枪,很多抗日组织的中国人也来了,最后人数达到了几千人。
远在日本的大本营官员,正在紧急协商处理方案,不过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通过电文知道实验室已经被围住了,明天就会全部曝光,慌乱中有人提出了一份断臂求生的方案,凌晨四点,在知道实验室突围无望的可能下,决定执行这份方案,不得不说,日本人是残忍的,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石井四郎收到电文时还在处理瓶瓶罐罐,和助手交待以后的钻研方向,等宪兵队长把电文交给他,石井四郎看完电文一脸死灰,太狠了啊!不给这里的任何人留下活路啊,见宪兵队长狠狠地看着自己,知道没法改变结果了,闭上眼睛准备面对生死。
凌晨五点半,位于华夏东首的哈尔滨已经有了晨曦,外围的人越来越多,准备天亮就破门而入,搜查一切可疑的目标。
轰的一声巨响,里面传来爆炸的声音,接着大门被打开了,一群宪兵蜂拥而出,一边用日语喊着:
“毒气泄露了,快离开”。
“实验室爆炸了,赶紧走”。
见到院墙里面腾起了绿色烟雾,很多人都往外跑了,但还有一些人不为所动,他们身上带了防毒面具,准备等一会安静了继续进去探查,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勇士,他们为了公平正义也好,为了身上的任务也好,哪怕只为了编撰头条吸引目光,也是一群可敬的人。
天大亮了,凛冽的冷风早就吹散了爆炸的烟尘和毒气,宪兵队早就没影子了,他们接到命令,不准和这里的任何人接触,就怕有人再泄露了信息。
很多中国人也拿着相机进入了现场,他们比任何国家都想曝光真相,没有防毒面具,只是简单的几层口罩,用围脖把把口鼻缠的严严实实,毅然决然的踏进了大门,哪怕是死也要曝光日本人的罪行。
一群外国人通过防毒面具看着这群黄皮肤的先驱,心里带着恐惧和佩服,他们没有防毒面具,只是简单的用口罩和衣服保护了一下,顶在最前面,把卡车里恶臭的尸体翻过身让记者拍照,清理满是细菌的爆炸垃圾,展示任何发现的东西,找到了三具金发和棕发的尸体,一群人差点热泪盈眶,只要这几具尸体在,日本人就别想掩饰他们的罪恶,或许在列强眼里,一万具中国人的尸体也没有一根金色头发重要,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实验室内的所有研究人员的尸体也被他们拖了出来,摆好姿势让这群国际友人拍照,这群人帮助各国记者搜集完了信息,很快便分开消散在了人群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也没有知道他们的来历,但他们一定属于民族统一战线的一员,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或许已经染上了各种病毒,但只要把给水部的研究充分曝光,一切损失都值了。
日本大本营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石井四郎和矶谷廉介,并责令矶谷廉介回国接受调查,派稻村丰二郎接手第十师团的师团长职位,重新补充两个联队和重炮大队,继续攻击滕县防线,势必要一个月之内拿下徐州。
国际社会拿到证据后和日本人继续扯皮,最后日本做出的让步竟然是放弃了一点在中国的利益,就达成了国联的谅解,不得不说弱国根本没有话语权,当他们达成一致的时候,从来没请示过国民政府,甚至连信息都没透露。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给水部除了撤走的宪兵,其他人全部把尸体留在了爆炸现场,起码对日本人的细菌研究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滕县又紧张起来了,第五战区已经布置好了战场,可以和鬼子一决雌雄了,但统帅部和第五战区长官部还想利用滕县作为血肉磨坊,消耗日本人的力量。
以王瓒绪为首的川军将领却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统帅部和第五战区长官部是在拿川军将士的性命当儿戏,明明可以撤了,却命令继续死守,难道川中男儿的性命就这么不值钱么。
一切压力都给了王铭章,他要守,自然川军最高将领不能拒绝,如果弃守,以他的战绩别人也说不出怯战而逃四个字,作为滕县防区的总指挥,利用不到两万人的兵力,延迟了日军半个月的,成功让第五战区布置好了防线,自身伤亡过半,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一二二师师部,团级以上的干部都在,二十多名将领站满了军情推演室,都是一个战壕里趴过的兄弟,相互之间非常熟悉,放在平时,肯定是嘻嘻哈哈,不过今天气氛非常凝重。
王铭章看着一众下属:
“情况大家也都了解了,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是走是守,今天下午必须讨论出来,估计明天日本人的增援就到了,错过今天晚上,想走都不可能了”。
一群下属就是低着头不说话,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不管想着去留,都不想第一个开口,关系太大了,八千多条人命啊。
王铭章看着没人说话,气不打一处来:
“平时的嚣张劲呢,以前开个会,半盒烟都能打破头,今天这是都哑巴了,张宣武,平时你上蹿下跳的最能蹦哒,你先说”。
张宣武脸上露出了苦笑,知道躲不过去了,心一横:
“说就说,师座,我不想撤,我们川军的情况你老人家都了解,不管在哪里,都是某些人的眼中钉,在哪里都是做炮灰的料,还不如在这里大干一场,为我们百万川军正名,不是都看不起我们么,说我们是叫花子部队,喊我们是步枪烟枪的双枪兵,讽刺我们是川耗子,老子早就受够了,在哪里打鬼子不是打,老子全团两千人,要不是冷枪他们突击队帮忙,早就战死在龙山战场了,如今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武器弹药充足,老子就是死在滕县,也得把第十军团的牙给嘣烂了”。
张宣武越说越激动:
“就算是撤,老子的团也可以做掩护,带着这么多弹药跑路,老子愿意,手下的川娃子也会看不起老子”。
王铭章并没有张宣武一口一个老子生气,自己的部下自己最了解,别看这货满嘴粗话,打仗就他脑子最灵光,并且手下的兵也悍不畏死,明白了张宣武德选择,王铭章看向了七三一团的王文振。
王文振见师座的目光盯着自己,也没有客气:
“我带着手下不眠不休的挖了几天几夜,战壕和防炮洞都弄好了,完全经得住重炮和飞机的轰炸,就等着龟儿子上门送死了,撤?开什么玩笑,转战了大半个中国了,从来没打过这么舒服的仗,我同意老张的意见,干他娘的!只要鬼子不用毒气弹,只要老子还活着,鬼子就别想从北门进来一个兵”。
张宣武和王文振开了个头,其它军官也打开了话匣子,反正就是不能撤,死也得死在阵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