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穆霓凰,欧元一觉醒来多出来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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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中原大地古老而神圣，但也正在支离破碎的大宋朝堂。
寅正（早晨4:30左右）。
天都还没亮。
紧张，啰嗦，虚伪又酸腐的早朝，就已开始。
“上朝……”
太监尖厉而又悠长的声音，像公鸡打鸣一样划过中原大地黎明的夜空。
百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桓：“众卿免礼……”
“谢陛下……”
“各位相公昨夜睡得可好？”
“为国操劳，忧思难眠……”
“朕的睡眠亦如婴儿般断断续续呢！
又经过了一夜。
各位相公可有好的退敌之策？”
“……”
赵桓殷殷期待的退敌之策，是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沉寂。
这个传承三千多年的君主集权朝堂模式。
此刻。
不如城外落后原始野蛮民族的简单军帐里随意蹲着的聚议模式。
甚至还将不如欧元那破草蓑衣瘦驴车上的一场酣睡。
面对金军的强势，宋廷这个中原王朝，能想能用的常规办法。
过去两年来，包括干仗，割地，赔款，议和，送女人……
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
连郭京这种装神弄鬼的伎俩，都没放过。
可谓真的是已经，黔驴技穷。
早朝商议不出来什么办法。
还是一致同意先按昨日下午商议的结论：
“先由何栗率谈判代表到金军大营去看看，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财物和土地要求……”
昨夜。
金军除了那些乔装成盗匪入城抢劫的，总体上就是老老实实地守着宣化门。
并没有明面上的逾越之举。
这种麻痹性行为。
让宋廷对和谈又多了一些期许，尤其李邦彦，张邦昌等主和派。
天明。
迎着东方第一缕阳光。
欧元在驴车上醒来，开口就问：“走多远了？”
“应该又有三五十里了。”
坐在前边赶驴车的周鹏回答。
“鹏哥儿一晚上没睡觉吗？
赶紧来睡会儿，换我来赶车。”
欧元说着，直接掀被子准备起身。
“我没事。”
都是年轻人，又开始激动地畅想未来，周鹏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精力。
“呃……”
看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位暖暖的女子。
虽然她穿的是男装，但柔软的感觉和柔顺的眼神；让欧元确信，身边躺着的，就是一名女子。
欧元在心中惊讶道：
“难怪这风餐露宿的敞篷破驴车稻草窝，像个小暖炉一样！”
“你是谁？”
“我叫穆霓凰。”
男装女孩不敢跟欧元对视，有些羞涩地回答，“是郭天师让奴家来给小上仙暖被窝的。”
“你为什么在军旅中？又为什么要听他的？”
“奴家是做杂技魔术表演的，之前郭天师在奴家所在的杂技团学习过一段时间。
后来他得到陛下重用。
就把我杂技团的人也招进他的部队。
我等想跟他改变命运，就一直跟着他。”
“你都会些什么？你们有多少人？”
欧元认真看着穆霓凰，好奇地问。
穆霓凰坐起身，认真回答：
“一些马戏杂技，简单的拳脚武术和魔术表演，奴家都会一些。
杂技团原本有七人。
但是现在。”
穆霓凰说到这里，神情复杂哀伤起来，“队伍里只剩下奴家和另外两位师兄，其他四位师哥师姐，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你多大了？”
“回小上仙，奴家今年十五。”
穆霓凰说到这里，又轻声细语道，“请小上仙放心，奴家并未嫁过人；身子还是干净的。”
“……”
欧元有些无语，感觉有些滑稽；内心深处又有些窃喜，心道：
“还是这古代简单干脆！
古代哪里传统保守了？
明显比现代人开放务实啊……”
“你学艺多长时间了？家在何方？”欧元转移话题问。
“奴家从小就在马戏团长大，奴家也不知道家在哪里，父母是谁。
这些年一直跟着队伍在京城大街小巷和一些官方场合演戏，偶尔也到周边城市和乡村演出。”
“那也不错啊！
起码生存没问题。
干嘛郭京叫你往我被窝里钻，你就往我被窝里钻？
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后果吗？”
“奴家也是自愿的。
奴家仰慕小上仙的聪明大气，尤其把老百姓当父母；而不是把权贵和皇家当父母的人生观，让奴家佩服得紧。
能在小上仙身边侍奉一二。
奴家死而无憾矣。”
“小傻瓜，什么死不死的！”
欧元亲切地摸摸穆霓凰略显粗糙，但也掩饰不住稚嫩的小脸，宽慰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没有什么比合作更重要。
以后不可随便轻言死亡！
记住了吗？”
“嗯嗯。”
穆霓凰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心中高兴道：
“小上仙果然是菩萨心肠，对我这等贱命；都这般尊重。”
“也是哦！”
欧元也在心中想到什么，“古代社会，生存艰难，阶级分化明显，普通人命如草芥，随时都在面对和冷眼旁观身边的死亡。
这跟现代社会形式上的人人平等，每个人都人命关天的观念和现状；有根本的出入。
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就是随时都关注和思考着人生终极价值和怎么死……”
想到这里。
欧元起身替换周鹏赶驴车。
穆霓凰要抢着赶，生死不让欧元干这些粗活。
但欧元一个带着现代世界观的大老爷们儿。
哪能让一个小姑娘饿着肚子，给两个大老爷们驾车？
好说歹说。
穆霓凰才幸福却忐忑不安地老实待在车上。
痴痴地望着欧元的背影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