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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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嗤笑一声，“你觉得我想成为这个半神？”若是神力过多，他会像昨夜那样，身体不受控制的疯狂？！！
他的反问让玄凌哑口无言。
“其实，半神也没什么不好的。”玄凌搜肠刮肚，总算想到牵强的理由来安慰柳玄，“每一次引渡神力的时候，你的力量会不断变强，将来……”
柳玄毫不客气地打断玄凌的话，“将来怎么样？”靠那样亲密的举动提高自己的力量，他会觉得开心吗？！
他内心坚定道：不开心。
玄凌又陷入了沉默，他在心里回答道：成神又或许屠神。
但，他不能说。
这段时间和柳玄的相处，他了解到柳玄的性格：没有远大的目标，也没有济世的念头，活脱脱一个被娇养惯了的宗门少主罢了。
一旦他说出口，按照柳玄的性格，定然会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管我啥事？”然后转身离开。
他需要时间去看清这个世界，然后做出选择。
柳玄也需要时间去和这个世界牵连起无数的关系，让他感同身受，愿意为之努力。
而藏在世界里的古老强大的阵法启动更需要充分的筹备和耐心的等待。
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沉默了许久，柳玄看玄凌毫无反应，自觉无趣，将思绪拉了回来。
“玄儿，你在想什么？”钟鸣幽幽开口。
柳玄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捉摸不透，忐忑不安。
下一秒，只见柳玄腾空而起，自上而下轻蔑地看着钟鸣，手握不悔鞭向下挥动，刺眼的金光如刀刃劈下斩断地面，形成一道巨大的沟壑。
“玄儿？”钟鸣被强大的力量掀翻在地，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仰着头。他如今这副样子，恐怕便是书中所写，视人如蝼蚁，仰望他们敬爱的神明。
“这一鞭，便是你我恩断义绝，毫无瓜葛。”柳玄深吸一口气，“再也不要见了吧。”
柳玄面上镇定无比，实则内心激动不已。
哇哦，我这一招真炫酷·炸天！
这半神的力量也不全是坏处，柳玄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愉悦道：“这个半神的身份，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玄凌：“……”好吧，居然还能自己说服自己，白费了他花心思安慰柳玄。
通过昨夜的关闭感官修炼，玄凌明显感觉到他自己的身体变得更有重量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和柳玄会分开，拥有不同的肉体。
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对了。”柳玄扭扭捏捏地问道：“我昨天晚上……那个什么，咳，你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羞得想要钻地，尴尬得想要抠脚。
万一，他说的是万一。万一玄凌真的看到，听到了。
那……多尴尬。
“没有。”玄凌斩钉截铁道。
柳玄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钟鸣趁着柳玄停在半空，看着自己深思什么，果断飞身上前，抓住柳玄的衣袖，“玄儿。”
一声玄儿将柳玄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对上钟鸣那双眼睛，柳玄多少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主动，要往重了说，便是强迫。
“你当真要和为师恩断义绝？”那双红色的眸子充满了不甘和痛苦，钟鸣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和莫心一样？她讨厌为师的无能，而你讨厌为师入魔，一样的，对不对？”
柳玄抽回袖子，“宗主，我希望你好好讲道理。你若是不讲道理，我现在也略懂一些拳脚术。”
钟鸣张了张口，“是为师缠着你，让你厌烦了。虽是你逼迫为师，但为师心甘情愿。如今，你要离为师而去……”他悲痛万分，又万般不舍，“没关系，为师愿意承受这些伤害。”
柳玄皱起眉头，这些话听起来好生奇怪，感觉他是拥有了别人身体，却又狠狠扎别人心的——渣男！
“我……”柳玄一时语塞。
钟鸣心中暗暗自喜，果然我的玄儿心软了呢。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仿佛做了什么决绝的决定，“你放心。为师不后悔，也不会将昨夜之事泄露半个字。缠绵之事将会永远留在为师的心里，和为师一同埋入尘土。”
“……”柳玄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钟鸣飞身向前，将柳玄紧紧拥入怀里，强大的力气像是要把二人硬生生融为一体。
他在柳玄耳边呢喃，“为师愿意为你将这个错误画上句号。”
柳玄：“？？？？”
话音落下，钟鸣推开柳玄，白如雪的头发随风轻扬，那双红如雪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柳玄的面容，似有将容颜勾勒、刻画，融进灵魂之中。
风很轻，钟鸣的话语也很轻，“保重。”
一道黑色的魔气划过天空，撞在兽族一处荒凉的戈壁。
顷刻之间，一道金色的光芒划过苍凉的大地，落在爆炸之地不远处。
柳玄快步冲上前，“钟鸣，你发什么疯！”
此时，钟鸣一身黑衣跪在地上，背对着柳玄，白发飞舞犹如寄生之物逃离宿主。
空气之中传来难闻的血腥味，几乎令柳玄作呕。他心中一惊：这煞笔玩意儿不会干什么煞笔事儿了吧。
“钟鸣！！！”柳玄飞身落在钟鸣面前，看到眼前的景象，两眼一黑差点儿当场晕了过去。他弯腰抓住钟鸣的手腕，恶狠狠地看着他。
“徒儿，这是为师留给你最后的礼物。”钟鸣破碎的目光里满是执着，“为师有一段……不美满的姻缘。为师不知对你是如何感情。若是这份阴暗的念想，给了你负担，为师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属于魔族蓝色气海在钟鸣的手中散发出灼灼生辉，他艰难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虚弱的语调，“为师愿意，绝不后悔。”
柳玄甩开他的手，想要把那刺眼的气海一并甩走。他只觉得眼睛干涩，眼前人的模样逐渐模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掉了下来，“你会死！”
钟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郑重地将气海双手捧至柳玄面前，虔诚道：“献给我的神明，玄儿。”
“钟鸣。”柳玄颤抖着嘴唇，骂道：“你个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