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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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石辛子声音苍白而古老，“你的触碰令我厌恶，我会忍不住杀你。听明白了吗？”恶狠狠地盯着身下的人。
柳玄眨巴眼睛看着他。
这是大师兄第二次变身，从小一起长大居然藏得这么深，他还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柳玄为什么沉默了？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吗？！刚才是不是太凶了？但是他的触碰真的让我很疼。现在这般压制他，痛感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太难受了。“回答我，柳玄。”
这石头眼窟窿里面一闪一闪，会不会是镶嵌在身体里面的宝石，能不能拿出来？柳玄情不自禁地伸手贴在石辛子脸颊，一双清澈眸子看着它，冷漠疏离，如同高山石缝上，孤独绽放的雪莲，洁白脆弱。
是话重了？伤到他了？
柳玄指腹轻轻触碰眼眶周围，“大师兄，我戳进去，你会不会瞎？！”
“……”石辛子捏住他的手腕，“会疼，你的触碰让我感到疼痛。所以……”他霍然起身，抱起玉床上的柳玄，大步走到寒水池再次丢了进去，还不忘将柳玄的头摁入水中几秒，松开手，居高临下看着柳玄，冷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咳咳咳~”柳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开个玩笑，这般生气做什么？！”
石辛子转身离开，柳玄伸手扣住他的脚踝，“下来吧你！”一把将人拽下寒水池。
“为何你从小不怕我？”石辛子抱膝坐在水池中，不解的看着他。
柳玄靠近石人，双手扶着他脸颊，“那，为何我的触碰会让你疼痛？是心理上的疼痛，还是肉体上的痛感。是什么原因？”石辛子抬起头，茫然无措，“心？或者肉体一并？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不记得？”柳玄仰躺着，将头搭在大师兄的膝盖上，石人状态的膝盖硌得慌，不舒服的动了动。“你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从记事开始，大师兄一直是小孩的模样。
也许有着伤心的过往。
“很疼，别碰。”石辛子伸手托住柳玄的头。
柳玄不满地起身，坐在他的身边，尽量不触碰他。
“记忆？”石辛子继续道：“我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很久，很久，眸子里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洋，直到某日海上波浪翻滚，一对新婚人御剑而来，落在我的身边。他们发现我是个未能化人形的石头，构不成什么威胁，便居住在岛的另一边。”
“……”柳玄嘴角抽了抽，开始要讲催眠故事啦！o(*￣︶￣*)o
石辛子侧头看向柳玄，那双眸子里的清澈和那时一摸一样，他移开视线，继续说道：“后来我化形的时候，那对新人帮了我。”
嗯嗯，那是我爹和我娘。
“有一天，一个小孩子跑到岛的这边玩。我那时候正躺在地上睡觉。”他顿了顿。
柳玄“……”啊，好困。(o-wq)).oo
“那个孩子爬上我旁边的大土堆……”石辛子回忆起来便觉得那孩子天真烂漫又可恨“你猜怎么样？”
柳玄：(__)。゜zzz
石辛子继续说道：“他竟然在土堆上往我身上尿尿！我一把抓住他，顿时浑身疼痛，还带着深深的恐惧。那个人便是你！”侧头看向柳玄。
(__)。゜zzz
“睡着了？”石辛子伸手轻轻戳了戳柳玄的脸颊，指尖泛起细密疼痛，“连一点点皮肤的触碰也会疼啊。”柳玄身子晃了晃，倒向石辛子的肩膀，睡梦里轻声嘟囔，“硌人。”
“嘶~”石辛子皱起眉头，“不公平，为何是我一个人感受疼痛。”伸手揽住柳玄的腰，“体内三股煞气互相斗争，容易困乏。”他像是跟柳玄解释般，“我不能这般搂着你在寒水池里泡，等你醒来，我可能疼晕过去了。”
他侧身，硬邦邦的石头手臂圈住柳玄从寒水池里站起来，“到冰玉床上也是一样的。”迈步走向冰玉床，将柳玄轻轻放在床上，疼痛一下子消失，瞬间轻松了不少，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悄然在柳玄身边躺下，留出二人间的空隙。
闭上眼睛的柳玄，看起来格外清冷，唇上那片润红又好似添了世俗颜色，格外诱人。人族的生命短暂热烈，不过短短十八年，顽皮可爱的小孩长成了少年的模样。
“你体内的煞气，是哪些坏人渡进去的。”石辛子伸出手指碰了碰，“这般不顾你性命？！”
“我何尝不是坏人。”石辛子自嘲道：“犯疼时候，总想取你性命，让你感受一样的痛苦。或者杀了一了白了，这世间便不会再有人让我感到痛楚。我可是石人啊。”
隐月宗内。
“宗主~”夫人焦急地走来走去，“你回来，万一石辛子”
“夫人放心，只要玄儿不去惹事，不会有事情的。”宗主坐下来一口喝空茶水，“趁着玄儿养伤，我书写传音符，好好问一问玄机宗宗主。”
宗主将茶杯用力一放，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传音符，嗓门全开，“钟鸣，我儿受伤是不是你搞的鬼！！今年你们玄机宗别想从我这里拿丹药，没有！不给！生气！很生气！！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夫人捂着耳朵，“宗主~小点声。”
灵力灌入，运行传音符朝玄机宗方向飞去。
“要大声，必须大声！！”宗主又灌了一口茶，“看把我玄儿折磨成什么样子！我们隐月宗不在宗门实力榜首，但也不是小宗小派，随便令人欺负的！”
一道传音符飞入堂中，宗主抬手隔空取物。
“回信这般快？”柳宗主伸手抓住传音符。
夫人摇摇头，“宗主，就算是加急的传音符，你的还没送到，如何回信？这分明是他提前发过来的。快听听。”
温润缓慢的声音从传音符里传出来，“柳宗主，玄少主是否回到家中？玄机宗遭遇魔族偷袭，连累了玄少主，实在是万分抱歉。若玄少主已回到家中，恳请速回钟鸣。”
“难道玄儿受伤与魔族有关。”夫人道。
“哼！”宗主一把烧掉，“玄机宗也是个大门派，连累我儿受这般伤。”
不过片刻，又飞来一道玄机宗传音符，“本宗主不小心发现玄少主是废炉体质，若是玄少主还未归家，可能会有危险，请务必速回！”
“什么！”夫人猛地站起身子，“我儿是废炉体质？！那岂不是成了修真界行走的肥肉，任人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