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不悔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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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动了动身子，意识回笼。
昨夜的疯狂，犹如电影画面快速掠过。他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嘶~”疼，肌肉酸疼伴着身体某一处清晰的疼痛。
他僵直身子低头看，衣裳穿戴整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侥幸的想着，或许疼痛也有可能是巧合。
“醒了？”钟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玄转过身去，只见他的嘴角破了一点皮，眼神流转，满含深意。
钟鸣大步走过来，将手中装满水的小罐子喂到柳玄的嘴边。“喝点吧，喊了一夜，喉咙大抵会不舒服。”
“你说什么？！”柳玄握住自己的脖子，果然，说话的那一刻喉咙干涩犹如刀片刮蹭，“你，我。”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转。
钟鸣侧脸避开柳玄的视线，神情古怪，轻声道：“嗯。”
“……”柳玄想扇自己。
不是坚定地暗示自己不可以。
为什么还会这样。
我也不是什么好色的人。
长久的沉默，让钟鸣心中多少有些发怵，他害怕柳玄就这么跑了。
在他心里种下一颗小小的种子，因为某种世俗的原因，就这么离他而去。
或许，他对柳玄的感情没有这般深刻，但依旧不愿意轻易放弃。
柳玄长叹一口气儿，无奈接受这样的现实。
他红肿破皮的唇瓣动了动，酝酿了许久的情绪，才说道：“就当是你我二人昏了头，现在清醒过来了，便不要再提了。”
柳玄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虽然和钟衍之的开始是一段错误，也是仇恨，但他仅剩的底线，不容许他和钟鸣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以前，他可以将他们的关系看成是钟鸣的“嘴嗨。”
如今，发生这样实质性的事情。
断然是不能再联系了。
柳玄暗暗下定决心。
钟鸣内心自嘲了一般，果然，他选择离开。
昨夜，他硬着头皮隐忍，不就是为了有借口牵制柳玄吗？
不过，没关系，他已入魔，无须墨守成规。
“徒儿，为师不忍看你难受。”钟鸣握住柳玄的手，暗暗用力，“若是你决意要离开为师，我定然是同意的。”
柳玄猛地抬起双眸看向他，心中诧异不已，什么时候这人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为师知道这段关系对你来说是负担。没关系，虽然是你推倒为师，不过，为师愿意。”钟鸣松开柳玄的手，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我这样的人，实在不该和你牵扯上。”
“……”柳玄的身体突然僵住，脑海中猛然浮现某些细节画面。
是了，是他主动勾了腰带，是他主动抬脚跨步。
钟鸣悄然斜眼偷瞄了一下，发现柳玄的面色阴晴不定，变化多端，精彩纷呈。他稍稍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为师唯一的请求便是希望徒儿，从今往后切不可……切不可”话语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柳玄紧紧咬住嘴唇，双颊绯红似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钟鸣暗自思忖：不能轻易托付他人，若实在无法忍耐，只可来寻为师。倘若直接如此表述，玄儿必定会如同受到惊吓的野兔般，远远地逃离我身旁。
“钟鸣，你是这么想我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便宜的人吗？！”柳玄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抬手毫不留情地给了钟鸣一个大嘴巴子。
钟鸣只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下意识地捂住脸，视线里的景物飞快地向前掠过。
柳玄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不敢相信自己一巴掌竟然能将钟鸣扇飞了出去。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喃喃自语道：“是我变强了？还是你变菜了？！”
钟鸣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随着一声巨响，整块石头瞬间炸裂开来，无数碎石四处飞溅。眼看着这些碎石朝柳玄的方向飞射而去，形势十分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一条金色的长鞭仿佛巨龙闪电般疾驰而来，迅速缠绕在柳玄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那些碎石撞击在屏障上，纷纷弹开，化险为夷。
钟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鲜血，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那条金色的长鞭上。这条鞭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它就像是一条舞动的巨龙，令人心生敬畏。
“这是什么宝物？”钟鸣语气之中充满了疑惑和惊叹。
化解了危机，长鞭犹如一条游龙朝柳玄游去，迅速缠在柳玄的双手手腕之上。紧接着，只见这条金色的巨龙开始不断地收缩和扭曲，最终形成了一个紧密的束缚，将柳玄的双手紧紧缠住，还有金色的一部分在柳玄身后形成耀眼的金光带。
那一刻。
柳玄整个人都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看上去犹如稀有古籍上记载的古老神祗。
容貌精致绝美的神。
怜悯天下苍生的神。
神圣不可亵渎的神。
只见柳玄缓缓伸手，握住那条长鞭的手柄，红光流转，手柄处慢慢显现出原本的古字。他低声念道：“不悔鞭？”
沉默了许久的玄凌突然打破寂静，开口说道：“对。恭喜你，一步登天，半只脚踏进了无数修炼者梦寐以求飞升成神的执念，开不开心？意不意外？惊不惊喜？”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但又暗含深意。
然而，柳玄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昨夜的疯狂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刀从他的脸皮慢慢刮下血肉，提醒他强大力量带来的后果。
现在，他身体里的力量从暴走的状态趋于缓和，但谁能预料它何时会暴走？
柳玄冷静地问道：“我该怎么办？”
玄凌微微一笑，“以你现在的肉体凡胎还不能接受不悔鞭带来的神力，所以你需要像那些修炼者一样，找到合适的炉石来帮助你纾解多余的神力。这样可以避免因为体内积聚过多的神力而爆体身亡的危险。”
“过度神力？”柳玄面露苦色：“难道昨夜那场荒诞之事，竟是由这缘故引发的不成？”
“是。”玄凌的语气充斥着深深的无奈，“事已至此……若不是神体已经化成齑粉，又怎会如此。”
柳玄心乱如麻，难以平复。
曾经身为炉石体质的他，如今变得与修炼者无异。“那么，我究竟算什么？”柳玄忍不住开口问道。
玄凌稍稍沉默了一瞬，然后吐出两个字，“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