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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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老收起一只脚，登时表演了金鸡独立，目瞪口呆地看着钟衍之，“宗主，你是入了魔丧了心吗？我可是玄机宗门的许长老，辅佐过上上代，上代以及你的长老。”
钟衍之抑制翻腾的煞气，僵直地身体转过一旁，癫狂地不停劈砍。
许长老长叹一口气，心中充满疑惑和不解。他实在想不通，两代宗主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些什么，为何会对柳玄如此情有独钟？虽说他们与柳玄并无血缘关系，但毕竟有着养育之恩啊！这两人与柳玄如此纠缠不清，无论从情感还是道理上讲，都有些不太合适吧。
然而，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这些道德问题了，因为父子二人一个比一个痴迷，一个比一个疯狂，那种程度简直如同修炼者被心怀叵测的炉石下了毒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真是可怜啊……\许长老警觉地转过身去，却惊见那只本该被关在牢房中的黑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眼前。只见它身姿矫健，轻盈一跃便来到了自己面前。
许长老双手飞快地结印，一个强大的保护阵法以钟衍之为中心启动。黑豹看了一眼眼前的保护阵法，嗤笑一声，“你想要用这个阵法来阻挡我？”说罢，迈着步子走进阵法之中，丝毫没有受到伤害。
不可能啊，许长老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个阵法足以抵挡金丹修为的人或者兽靠近……
黑豹轻蔑地看着许长老，下一秒，原地化身成为一个肌肉健硕的男人，头上长着黑色的毛绒绒豹耳朵，抬手间，轻易地摧毁了许长老摆下的保护阵。“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许长老震惊之余，身形闪现到钟衍之身边轻声说道：“宗主，这豹子不简单。”
此时的钟衍之还是如同丢失灵魂的空壳，身体不停地重复这劈砍的动作。
黑豹迈着步子来回走动，他能感觉到兽族王城发生了异变，本该立刻赶往兽族境内查看情况，但眼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它要阻止钟衍之坠入魔族。
许长老秉承着打不过别人就要掏出比别人更厉害的武器，进行攻击的道理，趁着黑豹踱步之时，从芥子袋里掏出大量法宝，朝着黑豹丢了过去，法宝瞬间爆炸响彻整个玄机宗。
“听说畜生最怕烟花爆竹之类的爆炸声。”许长老笑声嘀咕道：“我这么多宝贝的法宝都拿来炸了它，应该不死也要吓跑了。”
下一秒，烟雾之中，一张黑色长毛的脸不屑地盯着许长老。
“……”
“……”
黑豹逼近许长老，“你觉得我很弱？”许长老耸耸肩，摊摊手，“至少能被我炸飞吧。”
“呵！”黑豹抬手便是一击，许长老根本来不及躲避，瞬间被扇飞了五百米开外，砸进草垛子之中。它看着许长老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哼，不自量力。”黑豹迈步走到钟衍之身后，伸出手掌抵在他的后背，纯净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进入钟衍之的身体里，为他压制体内过多的煞气。
半个时辰之后，钟衍之睁开了眼睛，顶着一张冷如冰霜的脸，“谢谢。请收手吧。”
黑豹撤回灵力。
钟衍之转身盯着眼前的黑豹，他们从未见过，这只黑豹倒是帮助了他两次。
黑豹像是看穿钟衍之的心思，哈哈大笑起来，“别误会，我是受人之托，前来帮助你。至于什么人……”它眯起双眸，决定卖个关子：“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受人之托？”钟衍之心中甚是疑惑，但眼下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要将阿焱和柳玄的大师兄接进玄机宗，等宗门内的事务处理妥当，他要尽快去寻找柳玄。“不说也罢。”钟衍之转身抬脚离开。
黑豹没想到这个许久不见的东西，性子也跟着改变了，当年那样的好奇心也跟着消失。它急道：“慢着。”
钟衍之停住了脚步，“有事。”
黑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纵身一跃在半空之中变成了黑豹兽型，“你若是想要突破元婴境界，到达化神期，需要一样的东西。”
良久，钟衍之转过身来，“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黑豹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你若是能恢复你的记忆，许多事情会变得不一样了。”
“不一样？”
“对。”黑豹心道，你会忠诚于神明，愿意为神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钟衍之冷笑：这辈子能够让他这样的人，只有柳玄。难道柳玄是神明吗？他只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炉石，连一天的饭都要分成三四顿来吃。
钟衍之只觉得眼前的黑豹可笑至极，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难得的机会，黑豹怎么会舍得放弃。
它道：“是和柳玄有关。”本想提起玄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的钟衍之没有上千年的记忆，只有满脑子的柳玄。
“哦？”钟衍之冷冰冰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不需要了。关于柳玄的记忆，我有。”还是极度不好的回忆。
“上千年前，你和柳玄已经相识，或许恢复记忆以后，你会有办法让柳玄接近你。”黑豹不敢确定他和柳玄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不过牢里的玄机宗弟子每次值班时，总要深夜聊天，讲一讲宗主、少宗主和柳玄的二三事；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身临其境，导致黑豹耳濡目染。
虽没有亲眼见过钟衍之和柳玄的情感纠缠，但耳朵里也听了不少他们的情深意切。
钟衍之疑惑道：“真？假？”
“真！”
昏黄的灯光下，钟衍之看向身侧脸肿如猪头的许长老，“你可看这些，莫让那人动了手脚。”
许长老点点头，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护法，玄机宗没有其他长老了吗？！！
“进。”钟衍之冷声警告黑豹，“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
黑豹点了点头，抬起手掌之中旋动的光球，光芒照射到钟衍之的脸上。
钟衍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金光闪耀，拨开遮挡的云雾，看到一块巨石，上面写着“南天门”三个大字，字旁边有一个小钟，钟体上的字体已经模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绵软撒娇，“钟钟，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