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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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练结束后，大家的生活又回到了平常，每日依旧练剑学习，往复循环。
直到一月后，姜清予得空从山下驿站将苏心语寄来的东西拿了回来，正好在宗门口撞见标有马家字样的灵舟接走了一船的弟子。
疑惑着驱动莲台往外舍飞去，正好碰上坐在飞毯上，带着圆圆八卦的周云深，“你俩干嘛呢？”
正在听周云深说话的徐圆圆循声望了过来，眼睛陡然一亮，朝她挥挥手，“清予！”
周云深驱使着飞毯往下降，朝她靠近，“我们正说马家的事呢。”
随后周云深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把听来的八卦全倒了出来。
原是凌虚宗坚决要将马泉废除修为，踢出宗门，马家派人来商议，想要从轻处罚，不知道商议结果，反正最后以马家的人铁青着脸走而告终。
没想到没过几日，马家来人居然把宗门里的马家子弟全接走了，想来应该是双方谈判失败。
“埃，那之前马家捐的灵矿呢？”姜清予脑袋里居然最先想到灵矿，直觉告诉她，以马家人的做事风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是收走了。”周云深叹了口气，“宗里本就不富裕，现在好了，雪上加霜。”
姜清予白了他一眼，“你瞎操什么心，每月十块下品灵石都不够你喝一壶灵茶，再说了掌门、长老自有安排，行了，不说了，我娘给我们带了零嘴，有银丝糖哦。”
“咱娘亲真好！”说完，“咻”的一下驾着飞毯冲到最前面。
“那是我娘亲！”姜清予在后面咬牙切齿地追赶着。
——
“啊！”周云深像一只咸鱼一样摊在床边，两手放在圆鼓鼓的肚子上，对天发出一声长喟，“吃饱了！”
姜清予随意瞥了一眼他面前一堆空荡荡的纸壳，瞳孔微微一震，“你竟然一块也不留，全吃了。”
“那是！”周云深嘿嘿一笑，“我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是小爷我精心喂养的。”
姜清予敬佩地竖起大拇指，“厉害！”
“那个...”一旁一直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徐圆圆，不知道什么时候正襟危坐，脸上布满紧张和严肃，“清予，云深，我...有话想同你们说。”
“你说呀。”两人还没察觉到徐圆圆的变化。
直到没听见声音，才扭头发现徐圆圆神情严肃，眼睛一直看着桌下，紧咬着唇。
姜清予戳了一下周云深，扭头示意。
周云深这才明白过来，从地上坐了起来，挺直身体，依旧用着平日里的语气，“你说呀，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圆圆深吸一口气，心脏怦怦跳得都快要蹦出来，虽然不知道这话说出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可以有欺骗、隐瞒的。
清予和云深是她出来后，遇见过的人里待她最好的人，知道她有秘密，都默默守护，不去打扰，还有清予的娘亲，明明...知道她的身份，还送了她化碧石，却依旧没有告诉清予她的身份。
从历练结束到今日，她拖了很久，好几次想直接说出口，一了百了，只是每当想开口时，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害怕了。
害怕他们得知她的身份后，会像其他人一样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她，害怕他们三人的友谊再也回不去，还怕，就此失去这两个最好的朋友。
越珍惜就越害怕失去，所以她一直往后缩，想要逃避这一切，但又挣扎着，不想让他们等太久。
“其实，”徐圆圆不敢看着他们，桌下的大拇指不停地扣着另一只手的指甲，指甲周边的皮肤都已经隐隐泛红，临近嘴边那句话烫的她唇直哆嗦，屋子里太安静了，安静的都能听见她扣指甲的“沙沙”声。
姜清予一眼明她想说什么，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不想她这般挣扎，开口打破宁静，“圆圆，…”
“...我不是人。”徐圆圆脱口而出，心里一阵松快，总算是说出口了，随后缓缓将脑袋佝的更低，下巴都快到胸口了，整个人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就差把腿蜷在一起了。
“我们知道啊。”只听姜清予忽然说道。
徐圆圆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你们什么...”
只见姜清予指了指自己，“天天除了睡就是吃的小猪。”又指了指一旁周云深，“成天上蹿下跳的猴子，哦，小胖猴。”
周云深猛地站起身，“过分！我怎么可能是只胖猴！”
说完摸了摸自认为帅气的脸庞，搔首弄姿，微仰起下巴，自信地说道：“明明就是一只美猴王！”
?﹏?.?﹏?.?﹏?……
“你们什么表情？难道不是吗？”
姜清予撑着下巴，一副“自行体会”的表情。
徐圆圆低头，嘴角挂着一抹释然的浅笑，是啊，他们从始至终都和带着异样目光的人不同，而且还会用他们的方法来安慰她。
“谢谢你们。”徐圆圆抬眼，眼中泛着泪花，双手放在胸口，身子微微前倾，做了一个族中谢礼的手势，真诚地说道。
周云深摆了摆手，“大恩不言谢，记得以...涌泉相报哈~。”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徐圆圆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姜清予摸了摸头发，一脸自信，“化碧石，你很激动，前后联想一下，不难。”
周云深紧跟着，“最开始你护着清予施法术时，头上隐约现出一对透明的角，我还以为眼花了，后来前后联想一下，不难。”
姜清予：“....”
“你为什么比我先发现？你还看到圆圆的角了！”
周云深耸了耸肩，抬手将她的鼻子往上轻轻一推，贱嗖嗖地说道：“谁让某人是小猪呢。”
“啊啊啊。”姜清予身子往前扑，两只手朝周云深头发抓去，“泼猴！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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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回归安静，姜清予顶着鸟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双眼眨巴着对徐圆圆说道：“我能看看你的角吗？”
旁边不知道被什么塞的满嘴的周云深“唔唔”两声，跟着点点头。
徐圆圆脸一红，垂下眼，抬手取下头发里的一根木头，圆乎乎的脑袋上瞬间多出了一对淡蓝色、透明的角出现在两人面前。
“哇！”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