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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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从铁人的衣服燃起，火光很快将其包裹，浓重的黑烟也滚滚而起。
可铁人好像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顶着浑身的烈焰，无畏地向前方而去。
可前方只有遍地的尸体，早已没有半个活人。
长安他们当然已躲回了洞中，他们虽不算聪明，但也不至于傻到现在去跟那东西拼命。
胆子最大的汪小凡趴在洞口，只露出一对大眼，看到铁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火在他身上烧得滋滋直响，却不能撼其分毫。
汪小凡回过头，悄声道：“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的话，那他到底是靠什么来感知我们的？如果是鬼，那我的火符又为什么会不起作用？”
“你的火符不起作用不是很正常吗？”长安笑道。
蓝婷婷仍惊魂未定，颤声道：“无论那是什么，至少耳朵一定是聋的，否则我的幻音…绝不会对他一点用都没有的…”
汪小凡再抬眼时，满视野都是正极速而来的火拳。
“娘呦呦！！！”汪小凡急忙松手，跌回洞中，头发却不幸被擦过的火焰点燃。
“快救火！”长安、风驰、子衿三人连忙对着他脑袋连打带踹，虽及时制止火焰烧到头皮，但头顶的头发却还是没能保住，汪小凡终究是卸了顶。
“谁他娘说那是聋子的！”汪小凡哀嚎道。
众人已无暇顾他，抬头就见铁人那大到已几乎塞满整个洞口的火脑袋。
此刻看清晰了，子衿了然一笑，忽然出手，只见银光闪烁，一根极细微的针已射向铁人的脸。
没有铁物相碰的声音。
铁人似是愣了愣，忽然站了起来，本想跳入洞中，却是极不协调的半身发力，腿已跳起，上半身却直接瘫软了过去，向后一倒，就此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大家伙都充满疑色，唯子衿面带微笑，“这家伙其实是个人，并非是汪道长的黄符无用。”
汪小凡摸着头顶没剩下的几根毛，叹道：“就是贫道这头发，算是白被糟蹋了。”
长安忙笑道：“欸～小汪，此言差矣，如此一来，你不正好可以去做个和尚。反正在我看来，道士和和尚都差不多，苦苦修行，都只为图个六根清净，无欲无求。”
“唯一的区别就是道士能娶妻，和尚不能。而你又恰好没本事娶妻，还不如直接改入佛门来得痛快。”
“万万不可！贫道还没饮够酒食足肉呢！怎可就这么成了只小秃驴？不行不行！”汪小凡急忙摆手拒绝。
“哈哈哈哈，那你就当好你的秃牛大鼻子道长吧。”长安笑道。
两人说说笑笑，可可却没有这劲头，只是严肃地问子衿：“你刚才做了什么？怎么确定那一定是个人？”
子衿笑道：“我们现在出去看看，就能知道一切的原因了。”
“万一那铁墩子还在外面守株待兔怎么办？”汪小凡问道。
“那我们走？”子衿疑道。
“不行！就这么走了，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可可厉声道。
“那就让火再烧一会儿吧。”长安笑道。
他的话是这么说的，人却正往外爬，丝毫不管后面人的劝阻。
他毕竟对子衿还是非常信任的。
一爬出去，就见铁人正躺在地上抽搐，衣火燃烧，冒黑滚烟。
“都上来吧大伙，没事了。”长安笑道。
大家伙对他也是非常信任的，不假思索地就钻出洞来。
见状，众人又生出诸多疑虑，唯长安同子衿笑道：“走，我们上去看看。”
走上前，见铁人衣已烧尽，果不其然，全身都是铁块所铸，唯有黑唇显现，唇边正扎着一根银针。
长安笑道：“看来他只有嘴边的铁是最少的，一燃就化，而他又刚好把脸对准了洞口，才让你有了出手的机会。”
吴子衿道：“毕竟人是靠用嘴吃饭来补充能量的，而不是靠听着一句句慷慨激昂的口号的。”
长安道：“所以你才认定这一定是个人？”
“而且还是个活人，即使现在也是。”吴子衿道。
长安疑道：“针上的毒，还没能杀死这家伙吗？”
吴子衿笑道：“此毒能将人全身的肌肉麻痹，却不致命。况且，只有留下他的性命，我们才有机会得到更多的线索。”
长安思忖着看向铁人，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闻言，子衿便又取出一根针，努力将铁人的嘴掰至最大，在有限的地方一阵扎划，不一会，被取出来的银针就已成了根血琳琳的针。
他将针上的黑血看了又看，又拿出一个瓷口小瓶，将针上的血滴入瓶中，如此往复，直到装满小瓶为止。
他将小瓶交给可可，“将这东西交给你们的法医，看看这到底是人的血，还是某种…鬼怪的血？？”
“好，但我们还是要把这家伙带回去严加审问！”可可已严肃地走了过来，接过子衿的瓶子。
她将这铁人全身上下都仔细检查了一番，突然感叹道：“如果不是看到这家伙的嘴，我真的会以为他身上长得本就是铁。”
长安苦笑道：“而他确实是个人，这些铁也只是通过某些方式，一层一层地黏在他身上的。”
蓝婷婷搀扶着气喘吁吁的阿眉，一脸的惊愕：“硬贴在肉上，那岂不是动一下就疼得要死，长久以往，不得磨去一层皮啊！”
汪小凡苦道：“先不管他有多痛苦，贫道更好奇，这家伙既用铁将自己裹得如此严实，那究竟是靠什么定位到我们的？”
吴子衿指着铁人嘴上的一处，笑着同大家伙解释道：“通过他嘴巴的位置，大致可判断出鼻子就在这里。”
“仔细看，这里的铁，里面划刻了一道极难察觉的内槽。既能保证其不会因窒息而死，也能让他嗅到敌人的气味。”
“那他的鼻子岂不是比狗还要灵？”汪小凡惊道。
“是啊，都快赶上你了，哈哈哈哈哈。”长安大笑。
风驰道：“说不定这家伙的眼与耳处也有设计，只是我们还未发现而已。”
可可又探了探铁人的嘴，不仅口中呼有热气，上方也有徐徐暖风而来。
“我…我能感受他的鼻吸……”
虽早知这是一活人，但在感受到这股炙热后，可可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
长安则盯那张嘴：“你能感受到他的鼻息，说明这唇凹得实在厉害…”
他越看越觉奇怪，心想：“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这张嘴我好像在哪见过？”
可可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无奈道：咱们再去周围转转，看看此地离城区有多远，顺便再找找其他的线索。”
众人四处找了一番，除了遍地死状凄惨的尸体外，再未看到任何明显的线索。
长安沉吟良久，忽问风驰：“风兄，你之前说，曾听到有人来过这里，而且一言未发就走了。我想问，那个人是从什么方向来的？”
风驰眼珠子一转，仔细回忆一番，便给了长安一个方向。
他所指的是条泥泞之路，布满了杂乱的尸体，一直走过最远的尸体，便只剩两排清晰脚印。
这两排脚印深厚不一，左排极深，右排却是极浅。
长安皱着眉，跟着脚印继续走，慢慢出了泥泞，来到了平坦的岔路口，脚印也就此消失。
正自苦恼，身后忽然响起风驰的叫喊声：“师叔，大事不好了！”
闻声，长安就只大概估量了下脚印的大小，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