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蛮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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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江脸色不好,阿黎没察觉不对,她哥就是狗脾气。小姑娘早就习惯了,低头剥瓜子,时不时往二哥嘴里塞一颗瓜子仁。
陆明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时不时小心翼翼看一眼这个便宜二哥。
他发现去前线一趟,陆清江更吓人了。
到了清水县外,陆清江不忙着进城,跳下车找守门小兵问了几句,回来后又问陆明会不会赶车。
陆明想说不太会,可被那双看似带着笑的眼珠子盯住,直白看清藏在眼里的怒意时,根本不敢说自己不会。
“回去先把鱼处理了,等我回来烤鱼。”陆清江戳了戳妹妹头上的小揪揪。
“这孩子,要干什么?”陆母见陆清江直接跑了,眉头微皱。
“娘,还喊姚杏姐吗?”阿黎站在牛车上张望,“二哥一下子就窜没影了,比陆银子都快。”
陆母拍拍女儿的腿:“怎么说话呢?不能把你哥和银子比,银子是狗,他是人。你二哥再狗,也是个人。路过姚杏家,你去喊人。说不准有姚慎的消息,也好让她知道。”
牛车路过姚杏家,阿黎果然去喊人,姚杏的继母骂骂咧咧几句,好歹是放了人。
去陆家的路上,姚杏纳闷:“阿黎,你哥要请我吃饭?是有我哥的消息?”
阿黎不知道有没有消息,拿了点心给姚杏。
姚杏捧着点心不敢吃,看向陆母。
“吃吧。”上次见姚杏还是陆重山办丧事的时候,看着人比那时候瘦了不少。陆母看到小姑娘露在外面的手腕一片青一片红,不由心里叹息。她也是有女儿的,看了心里难受。
回了家,陆母等人进门,陆明去还牛车。
杜微澜裹着厚衣服在院子里撸狗,见回来的人多了个姚杏,去厨房端了点心,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吃吧,刚出锅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杜微澜看这小姑娘瑟瑟缩缩,发觉和上次见有些不同,瞥见她手腕上的淤青,眸色暗了暗。
“阿黎和姚杏一起吃东西,让她看看你后院养的小鱼。”
阿黎在后院石槽里养了两条小锦鲤,是陆明套圈得来的,小姑娘平日里一天看十几次。
阿黎欢天喜地端着点心拉人去后院,杜微澜进厨房坐在陆母身旁。
陆母正在收拾鱼鳞,叹道:“小蛮啊,姚杏那孩子是真可怜。若是真给县太爷当小妾,以后的日子……她才多大,县太爷都能当她爷爷了。偏偏姚慎那孩子又不在家,父母之命,不得不从。等会儿吃了饭,我给那孩子上了药再送回去。”
他们是外人,与姚家连亲戚都算不上,这种事情没有插手的余地。
陆母想着姚杏胳膊上的伤,就心里难受。
杜微澜敲着膝盖不言语,陆母也不需要旁人回应,完全是心里头憋着话,不吐不快。
“那县令计兴,今年到任期了吧。”杜微澜冷不丁道。
陆母哪里知道这个,抬头茫然看着杜微澜。
“这县令当的,算不上好。”
杜微澜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只蚂蚁路过一般。
陆母‘啊’了一声,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她一琢磨,惊道:“去年还多交了不少税呢,咱家出了个秀才,衙役收得税少,迎春家里卖了一亩地才把税交上。”
哪里是家里出了个秀才的缘故,分明是看在陆重山,或者说是秦崇风的份上。京城的腌臜污水,终究是流到了地方。
天下苦苛捐杂税久矣,这清水县的县令也是其中翘楚。
杜微澜起身道:“婆母,我觉得大夫开的药方子不对,出去再把把脉,换个药方。”
“那你路上慢点,多穿件衣裳,别吹风。”陆母连忙交代,见杜微澜脸上没什么血色,下巴却一片红肿,又觉得生气。
“老二这个没脑子的!”
其实陆清江收着力气,没太用力,杜微澜肤色白,有一点伤就显得格外明显。
另一头,陆清江已经到了县尉宁全安府上,他先是掏了一个令牌出来,说起军务。
“说是要调清水县五百人,只要五百。”陆清江嬉皮笑脸。
“再调就没了。”宁全安直撮牙花子,“也不知道给点军费,就知道要人。这些年真是一点军费都没,全靠以前的底子撑着。”
陆清江听多了县尉宁全安哭穷,这是以前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以前在城外军营训练,每个月宁全安都要哭穷。和他们这群小兵蛋子哭穷有什么用?可宁全安就是锲而不舍。
这一套词,陆清江都会背了。
听了县尉大人例行哭穷发牢骚,总算等到松口,要到五百人。陆清江临走前故作不经意道:“听说县令要纳妾?不知什么时候,小子能不能去喝一杯喜酒?”
“他?你尽早歇了攀扯的心思,人家过几个月就去京中了。”
陆清江笑着应下,厚着脸皮想要翻花名册选人,气得县尉直接一脚把人踹出家门。
“这是你小子能点兵的?滚滚滚!给你什么,你就用什么!”
陆清江笑嘻嘻出门,拐过去一条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另一头,杜微澜坐在茶楼里用竹签子戳绿豆糕,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人,在对面坐下。
“别插了,都万箭穿心了。”
桂娘拿过竹签子,看着稀碎的绿豆糕,叹了口气。
“小蛮倒是稀客,第一次主动找奴家。”说话间,桂娘已经欺身上前,腰肢压在桌面上,染着丹蔻的手抚上杜微澜的脸。
“小蛮又漂亮了,下巴怎么了?哪个王八羔子欺负小蛮!”
杜微澜垂眼,看着被桂娘压扁的一碟点心,嘴角抽了抽。
“查一件事。”她道。
“查什么?要好处。上次粽子没吃到,我闻见了,小蛮身上有米糕味。”说话间,桂娘已经搂住杜微澜的肩膀,下巴压在她颈窝里,轻轻吹了一口气。
娇软美人缠绵道:“小蛮不在意奴,不喜爱奴,奴伤心。可今日小蛮来,奴是高兴的。”
杜微澜若是男子,或许会觉得受用,可她是女子,只觉得浑身汗毛竖立。
“正经点。”
“正经不了,一点都正经不了。说吧,杀谁?一颗人头一块糕。”桂娘还在嗅,若不是杜微澜推开这人,怕是要被咬住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