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帮花姨包装形象 魏师傅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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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干净整洁,你看王主任那一身,就会让人有信任感。”
花姨回忆了王主任的打扮,噗嗤笑了,“我是媒婆,又不是街道工作人员,搞得那一身人家以为来宣传政策。”
“我是说那种感觉。”
常威就爱跟花姨聊天,懂得多,脑子活,接受新鲜事物能力强,不会觉得自己是长辈听不得劝,你说的对她就改,放在新世纪,那也是知心姐姐版母亲。
“老年间,媒婆喜欢夸大事实两头瞒,穿着打扮要夸张,人家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现在不兴那个张扬,您越张扬就越被人关注,同行是冤家,给您写举报信呢?”
“还有,有的家里条件不好,想让您骗女方的,您不帮,人家不也记仇,背后说您点不好听的。找不到您品质缺点,就从穿着说您有旧思想,老封建,这不是凭白惹一身骚。”
花姨叹口气,“不白疼你这个臭儿子,知道妈干这行多不容易,别人以为就是这家坐坐喝水,那家磕点瓜子。其实说对了说不对了,都有人不满意,来回来去掰扯的,为了婚礼多摆一桌打起来的,因为小姑子没笑当场翻脸的,还有一句话说不对,当场被打的媒婆也不少。”
挑出最好那根红牡丹,好像是阮虎那里拿的,给花姨点上,花姨烟瘾不大,老常活着的时候不抽烟,去年老常走之后,有心事和跟常威说事的时候才抽烟。
吸烟有害健康,但是能解心忧,总比无处发泄打骂孩子要好,也比哭哭啼啼好几年也走不出悲痛强,他常威十七岁不也是老烟枪了。
“您啊,现在活学活用我说那办法,就以优质客户为主,骗人的瞒病的多少钱也不干,那种钱拿了一次后面容易犯事,现在就说说您怎么打扮。”
常威也不懂什么女性化妆二十步还是三十步,遮瑕卡粉晕眼影口红色差等等都不了解,色彩搭配,丝巾耳环,鞋子包包,手表帽子更是不懂。
但是他懂这个时代的审美标准,极简风。不踩雷不越界。
“反帝反封建,除了反对烧香磕头供神,反对天老爷,还要反思脑子里的封建,尤其是女人要反思。”
“这有什么区别?”
“妈,区别大了,过去皇帝大臣到县令,包括族长村长神婆,动不动皇权天授,男子为天,女人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包括裹小脚,这都是限制女性权力,让她们就在家洗衣做饭生孩子,不能有头脑,女子无才便是德。”
“可你看权贵人家的女儿哪个不会看账本?不会算账?都是文盲不认字,不会待人接物,怎么掌管府里那么多铺子和农庄,还封诰命,你都不认字没跟外人接触过,你怎么教育孩子,讲小鬼晚上抓孩子?”
“你看我姐,读过书,去柜台当营业员,她要不认字副食店能让她进?看仓库也得会数数啊,认字才知道进了啥出了啥。”
讲的真渴,一不小心有点说多了。
“那你讲这么多跟我穿衣打扮有什么关系。”
“就是说不能用老眼光活在过去的世界里,现在新国家新气象,媒婆也要换思路,过去女人哪敢离婚,现在女人遭受不公平对待敢于发声,给自己争取权力。”
花姨就是怕女儿受这个罪,十七岁了还没给相过对象,“那也没几个离婚的,都是娘家硬,那些坐办公室的才懂那么多,好些个女人被男人打也只能忍着。”
“对啊,所以反帝反封建是啥,不仅是推翻皇权那座大山,还要推翻脑子里那个重男轻女的山。”
花姨隐约觉得常威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又觉得女人强大能做什么?上班了不还是要回家照顾孩子。
家务分配和孩子教育常威不掰扯了,讲多了花姨会疑惑他经验哪里来的,他的经验也是前世失败的经验。
“讲了这么多,归了包堆儿就一个意思,现在不是民国,媒婆也是新中国的一个工种,干一样的事,但是您要包装。”
“哪朝哪代也得有媒婆,无媒那叫苟合,怎么包装?”
咋跟花姨讲,再过几十年,自由恋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网络媒婆也只是展示信息,具体还是要自己谈,但是也要包装。
“上次说过的客户细分是包装您的底蕴,就是您花姨比别人资料全,匹配度更高,今天说的是您的形象包装。”
“简练,干净,看上去清爽有亲和力,就像亲切的大姐阿姨,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他,而不是靠戴头花,穿过去的丝绸衣服,戴金戒指涂脂抹粉的。您有那么全的资料,还有如鱼得水的交际能力,比穿金戴银更显的您平易近人。”
“我要那么穿,谁知道我是媒婆。”花姨拿出玳瑁烟嘴又点了一根,眼睛里对常威全是满意和崇拜,我大儿子真棒,我生的。
“那句话怎么说呢,上赶着不是买卖,人求您做媒,自然知道您花姨,说不说都是您,史记里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就这个意思。等人求上门,和您到处找客户不是更有面子。您要是觉得没有个人形象特色,就把手绢折起来放上衣胸口兜里,或者系个红纱巾什么的,天长日久,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您来了。”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句话我知道,太太说过是讲李广将军的,你得意思我听明白了,我是资料百事通,穿着符合新中国简朴特点,还要有个人特色,能成吗?”
“把吗字去掉,有的革命干部,你一眼看过去就亲切,想跟她多说说话,人家也没戴花穿裙子啊,全靠个人魅力。”
突然花姨拍了常威一下,“对对对,当初先生家来过一个大姐,我一看她就想听她说话,她坐那里不张扬,声音也不大,但是你就不敢咳嗽,生怕打断人家。人家说的话你都恨不得刻脑子里,那大姐听说是内务部干政审的,也不知道人家叫啥,一辈子都忘不掉那风采,其实穿的挺土的。”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常威讲那么多,都不如老革命干部和花姨的一次见面,花姨把常威赶出去,自己在屋里拾掇。
常威挖了半米深的坑,鸡粪都铲完了,王大爷找了一些秸秆、野草和淘米水,让常威搅匀,问王大爷这属于什么沤肥方法,回答什么都不是,就这点材料将就用吧。
这一身鸡粪味,倒了煤灰渣子到鸡栏里,拿了一块木板给小鸡崽在鸡窝搭个梯子,回窝陪妈妈去吧。
换了身衣服,在水池里泡了一会搓,盒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皂角还是草木灰,好像还混了点猪胰脏,黏糊糊的。
穿越过来就洗过自己内裤,是用肥皂洗的,花姨挺讲究呢,内衣自己洗自己的,这样挺好。
花姨推开门,除了头发有点长,这不是花姨版的王主任吗?让你学,你就直接生搬硬套啊。
耳环戒指摘了,穿着合身的列宁装,这衣服还是老常当初给花姨买的,特意改小了点,没那么臃肿,穿着一双扣带黑布鞋,
头发直接盘起来包上纱网,怎么显得有点老?还有点土气,还有点好笑。
“想笑就笑吧,哈哈哈。”花姨自己笑了起来,起码老了十岁。
常威建议头发盘简单点不要包起来,把脸露出来,简单画点妆,红嘴唇就不要了,长指甲剪掉。
花姨故意露出手腕,一条红纱巾在手腕系了一个花,聪明!不戴头上,谁也说不出啥。
“走了,我今天还要帮人家定下这事呢,都快十点了,你中午自己吃吧。”
母鸡带着小鸡在常威脚底下找虫子,公鸡想过来又不敢,只能喔喔喔叫几声,忽扇翅膀刮起一阵妖风,这刚铺的炉灰啊,完蛋玩意。
鸡窝摸出一个鸡蛋,回屋选了三个放得久一点鸡蛋,炒了一盘,用猪油渣炒了一盘咸菜,带着半笸萝棒子面饼,拿着半瓶酒去王大爷家,一起喝点。
十二点半,王大爷要睡午觉,常威回家想起有个事没跟花姨说,还说去找王主任,给聋老太太正名,一个五保户竟敢冒充烈属,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久。
下午到了魏师傅家,老魏正在院里拿着磨石给斧头开刃,不是常威想象的宽斧刃,就是平常劈柴的斧刃宽一点,两侧斧刃大约二十多厘米,半个巴掌那么厚,斧柄有鹅蛋粗细。
交给常威,“试试吧,核桃木手柄,一米二长,斧头用的好钢,结实抗造,斧刃加上斧柄一共六十八斤重。”
单手拿起来简单抡了几下,不会头重脚轻,斧柄留出单手握和双手握凹把,举起斧头把大粗腿的木头劈成两半,这手感,好手艺啊。
魏师傅在斧头处抽起两根钢片,斧刃就取下来,又示范如何安装,“下乡斧柄绑大梁上,斧刃放袋子里,不会引人注意。”
有心了,老魏,以后再也不打来福了。
把常威叫进屋,“之前我没教你拳脚,只是让你练习臂力腕力和指力,城外还是有点乱,最后教你一个方法和几个笨招式。”
这是临终......不是,临行传艺啊,老魏,你真是我常威的随身老爷爷。
骑车回家路上,常威一个劲嘟囔,啥啊,啥啊,以为什么惊世骇俗的绝学,就这,就这。
给了十几根牛皮筋,让回家固定好,绑在胸腹胳膊腿和手腕,绷紧了拼命往前走去抱石锁,说是练习爆发力,还要用指头做俯卧撑。
笨招式就是插眼,踢裆,戳喉咙,打下巴,打后脑勺,打嘴巴,没错打嘴巴,打耳朵后迷走神经,其他就是踹小腿,打腋窝什么的,这你嘛不是流氓打架招数吗?
就我常威这将近一千斤的握力,拳力少说也有三四千斤了,还没算上变态的速度,还用的着插眼踢裆,容易把人打爆了吧。
老魏你小瞧俺常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