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箭伤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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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蒙古人已经占了神州,那自己的既定计划也要调整,凌霄山--潭州--广州的路线不能走了,那条路上到处都是鞑子的兵马,稍不留神就会身首异处,尤其在已与鞑子结下梁子的情况下。如果记得没错的话,现在的安南正是陈氏当政,他们利用热带雨林的优势,将忽必烈派遣的征南兵马牢牢的挡在安南以北区域。
因此,有必要认真的考虑另一条路线,经贵州或云南入安南,但李芗泉素来不喜欢越南,这是个人取向的问题,决定了他不会留在越南。从安南辗转坐船,北可去台湾,鞑子从未真正的统治过台湾,如果近一点,甚至西沙群岛中的永兴岛也是一个选择,东可去吕宋,南当然是马来半岛至印尼群岛一带了,那里的孤岛很多,譬如纳土纳群岛,当时基本没人。
但无论如何,都需要一帮人,不然如果历尽千辛万苦到达了目标地,结果一上岸就被当地土着杀了,那岂不是送肉给人家吃。这一帮人最好各行各业的都要有,还要有一定士兵的保护,携带足够多的粮食等物资。
嗯,因此,保命是当前的第一要务,而存钱聚点人这第二条也不能落下,想到这里,以自己为中心的王散,其憨厚的形象顿时在他心目中瞬间高大起来:这人倒不算差,应该好好的用起来,这种利人利己的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
李芗泉在石头寨只打住了不过区区两天,就出了大事。
事情还得从前天说起,当晚快马加鞭回石头寨参加庆功宴的韩亮,回到梅洞寨后,于今日上午突发高烧,其实昨晚他就有些头昏,也找到寨内的郎中看了,还吃了药,但似乎无济于事,到下午的时候,情况突转直下,韩正将已经有些胡言乱语了。
此事非同小可,一则韩亮是长宁军中的智将,乃易云霄的臂膀,二则长宁军新下梅洞寨,如果镇守主将出现意外,那搞不好此寨会出现变故,三则这东面的攻略还要依靠韩亮维持。因此,无论公私,易云霄都无法置身事外,他在准备返回凌霄城之际,又调转马头,骑着李芗泉赠予的西域天方国大马,直奔梅洞寨而去。
李芗泉也不想呆在这个寨内,唯一有点共同语言的李由回凌霄城去了,自己与易云霄有些距离,根本谈不上什么话,那酋长老是避开自己,王散呢,动不动大人什么的,聊上几句后也没了多少兴致,更恼人的是,王散还透露那个陪睡的女都掌人蓝梨是寨主的义妹,是寨主答谢救命之恩的好意。
因此,他更不想在这石头寨待了,正好韩亮有事,他也找着了借口,名正言顺的要去看望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同胞--有过吗?
管它呢,难道还有比这更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李芗泉由一什长宁军士护送,他有些得意,不是有人护送,而是这两天总算学会了骑马--当然压根谈不上熟练,只是会骑而已,也许是得益于这匹“四脚怪”接受了这个新主人的缘故,总之两者之间的配合似乎渐入佳境。
沿途,有长宁军的军士、垦兵正源源不断的往返梅洞寨与凌霄城之间,那日拿下梅洞寨后,寨内堆积如山足够五千大军另加杂役民夫耗用一月的粮草及不少的兵甲器杖皆落入长宁军之手。
要知,梅洞寨原本就是大坝军民府的七个屯粮点之一,更兼军民府即将攻打凌霄城,所囤积的粮草更是不可计数,现在倒便宜了长宁军,省一省,足够易云霄一年的耗用,看来他可以腾出部分垦兵用于战事了。
再次踏足此寨城,比之前天,寨中有了些生气。
这不光表现在寨中的人来人往上,并且很多店铺都已经开门营业了,韩亮执行的与民休养生息的政令,他对部下约法三章,犯扰民者,轻则军棍伺候,重则杀头,寨内的汉人也接受了被长宁军统治的事实,毕竟生活还是得继续的,何况连刘整百户也成了宋军都头了呢。
酒家馆肆的伙计不时吆喝两声,什么肥鸡仔鸭、水煮草鱼、春笋炒腊肉的,招揽食客上门,光是听着这些菜名,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居然还有一家米粉店,那颜色偏黄的粉条差点把李芗泉的馋虫都勾出来了,该店还有角儿,却是饺子,只是他没有从临街的馆子中见到辣椒,难道宋元期间没有这货?对于喜辣的李芗泉而言,如此便有些遗憾了。
默默的记下这粉店的位置,李芗泉一行继续前行,不久便到了寨北的军营。
在军营靠街的一侧的低矮而简陋的土坯屋内,一脸灰暗的韩亮,身上盖着几床被子,但似乎他还有些畏冷,不住的打颤,嘴里还在说出完全听不懂的胡话。寨内的郎中有些手足无措的呆在一旁,就连长宁军的随军大夫也紧蹙眉头,或是摇头或是深思,还不时叹声气。
“前日韩将军受了箭伤,那箭兴许有毒,浸入了肌肤百脏,今日若是熬不住,只怕。。。。。。”随军大夫又是一叹:“好一员猛将,真是可惜了,在下还曾受过韩将军的衣食,老天爷啊,韩将军是善人啊,您就高抬贵手吧。”
说到后面,那大夫忍不住淆然泪下,易云霄一急,双眼圆睁、一双虎爪抓住大夫急切道:“李大夫,你定要救救韩正将,要何药材,我即刻派人去寻。”
李大夫深知这位统制的禀性,如果自己再表示为难,那这位大人的下一个可能就是雷霆震怒,搞不好项上人头不保,于是脚下一软的大夫已经瘫在地上、痛哭涕零:“大人,事至如今,小的已无半成把握,请饶恕小的,这实在是。。。。。。”
易云霄原本正在发怒,见大夫如此形状,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又俯身探视韩亮,并握着其手喃喃道:“文正(韩亮字),你我相识已逾十载,多少鞑子都落在你的枪下,这一趟,你定要振作起来,趟过去才好!”
这时,一名军士踏步而入,向易云霄抱拳作礼:“禀统制大人,营门外有一自称李芗泉的人请求探望韩正将。”
易云霄原不想理会,这是自家的事,与他又何干,但又想到既然人家特使有此好意,也不好拂其脸面,便应了。
李芗泉被拦了半响,他本犹豫要不要进去,但好歹与韩亮有一面之缘,况且这位将军还替自己在梅洞寨寻了一个住处,有这番情谊在,说什么也要见上一面,这是人之常情,要不然,被人家说道起来,他可是无处辩解的。
步入营内,只见一众长宁军士脸色焦虑,那平日威风八面的堂堂统制易云霄,此时也显露些六神无主的神色,在那踱来踱去,口中只是不断咒骂:“好个贼老天,莫要折了我的大将!”
此时,床上的韩亮,显出一副灰败的脸,李芗泉凑近一瞄,臂上的伤口已然化脓。他在军校里学过基本的护理知识,多少懂得一些,这明显是感染细菌所致,而且还挺严重。古代没有青霉素之类的抗菌药物,战场之上受伤的兵将,只要感染发作,如果扛不住,大多就此丧命。
李芗泉这时记起自己的背包里有侦察兵必备的消炎药,不知有没有用,这时李芗泉的小心思也活络起来了。看这统制的焦急程度,毫无疑问,此人是其左膀右臂,如果被自己捡个便宜,救回了他,搞不好能得到大笔报酬,或是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哈哈,天助我也!
自觉想通了,李芗泉便咳咳两声以示存在,便自告奋勇的对易云霄道:“统制大人,这等伤口如果自身防御能力不够,会引发全身细菌感染,继而导致当前的状况,我。。。。。。”
易云霄颇有些不耐烦,甚么防御能力、细菌感染,他压根就没有听懂,但他对李芗泉有些不耐烦:“特使,有何贵干?”
统制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李芗泉一愕,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来帮你们的啊,然而面子上他却只能表示出谦恭:“我在东婆罗国曾学过些处理伤口的知识,也随身带了药品,能否让我试上一试?”
他这一讲,不光是易云霄,就是其它原本自李芗泉进门后就未正眼看过他人,皆是满脸惊讶,连这梅洞寨有名的大夫都已经求饶了,你还有这等本事?
易云霄难免有些狐疑,但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些,毕竟一般人遇上这等事,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过,是有多远跑多远的,谁还敢毛遂自荐,于是他耐着性子一问:“特使,你真有法子?此事不可儿戏!”
那李大夫更是求之不得,他本来正在绞尽脑汁的想尽一切办法,就是如何躲过统制大人迁怒自己的这一劫,现在有人要强出头,那如果出什么事,这可跟自己可一点干系都没有,他马上一骨碌的爬起来接上话:“原来是特使大人,久闻东婆罗国医术精湛,还请指点一二。”
李芗泉顿时一愕,他足看了这大夫半天:你听说过东婆罗国,还什么什么医术精湛?真是活见久!这等话都能大言不惭的说出来,还能做到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恭维,我真个tmd要佩服得撞墙了!
这时易云霄已经伸出手一把叉开那大夫,对着李芗泉抱拳道:“李特使,请施以援手!”
“这个。。。。。。统制大人,说实话,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试上一试!”李芗泉犹豫了一番,他可不能把话给说死了,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易云霄明显已经有了些急迫:“你有几成把握?”
李芗泉反而转入沉思,古人从未使用过青霉素,40万单位的就已经不得了,哪像自己那个时代的人,几乎从出生就开始使用,尤其某些个国家,哪怕是小小感冒,动辄就给你打点滴输液,老百姓也习惯了,一个小伤口,不输上几瓶液,就心里楞觉得这医生医术不咋的。
但那是后世,在这个世界,消炎药压根就没出现过,用在韩亮身上应该会有点效果,于是李芗泉便道:“四成左右吧!”
“四成?!”一屋子的人惊呆了,那李大夫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把掉落的下巴塞到位。
李芗泉见状,以为对方嫌四成太低,便为难的道:“嗯,顶多五成吧,但我还是没有太大的信心,如果没有成功,请不要责怪于我。”
易云霄立即大手一挥:“两成就要做,何况四、五成,特使,你尽可大胆去做,如果救回韩正将,有何需求尽可向本统制提出来。”
听到这里,吃了一颗定心丸的李芗泉也不再忌惮什么,他叫王散将背包提过来,又小心翼翼的从其中取出急救包,取出一包阿莫西林吩咐道:“准备一碗温开水。”
温开水好办,马上就有。那李大夫顷刻之间就屁颠屁颠的端来了,李芗泉倒了一半的药粉溶在水里,然后扶起韩亮的头小心撬开其嘴,将这药小心的灌了下去,那韩亮虽在昏迷中,但尚能配合,大半都咽了下去。
忙完这一切, 李芗泉又道:“再帮我准备两盆温开水,一盆清洗双手,一盆清洗伤口!”
李大夫几乎成了跑腿的,等洗完手,李芗泉从急救包中取了一点医用棉花,然后对那大夫道:“帮我对着伤口淋下去,慢一点。”
等到清理一遍后,不紧不慢其实头上已经冒出细细汗珠的李芗泉又取出一小瓶的碘酒,用棉花蘸上些许,再在伤口上涂了涂,忙完这一切,他打开一小包未曾开封的绷带,将其臂膀包扎好。
忙完一切至此便大功告成,不知不觉已出了一身汗的李芗泉心里祈祷,首先是韩亮不要对青霉素过敏,然后才是希望有所作用。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像在看外星人一般盯着自己,那大夫的眼里也是一脸的疑惑,似乎在透露一种信息: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