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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征泸州(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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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之前的分工,已由都虞侯升任都头的谭如晓带着一彪人马直取水上鞑子战马处,目的在于让泸州兵精锐鞑子无马可骑--骑兵无马战力减少大半。当其赶到马厩时。黑暗中与一支步卒猝然相遇,谭如晓依稀辨出对方手臂无白巾,不待对方问话也勿需问话,即下令标枪直掷,三轮标枪之后,所部长宁精锐迅速结成方阵呐喊着推进。

这一标步卒却是泸州鞑子精锐--探马赤军,由近两月以来连遭打击的马西巴雅尔率领。夜袭伊始,夜营中大喧大起之时,起初这名百户简单的认为只是营啸,于是召集左近营帐的本部探马赤军抱团,以免遭乱军践踏,后意识到是敌军袭营,他本欲与主将合兵一处,但主将方向敌军甚多,他连攻两回皆被袭击者击退,当其正准备组织第三次冲击时,千户竟然瞬间被斩。

马西巴雅尔立即意识到事态已恶化到无力回天的地步,这时手下称马厩方向有敌军冒出,马西巴雅尔一惊:不能断了后路!马上决定率部返身夺马。

大营内,鞑子新附军已经陷入了混乱的极点,他们惊慌失措,四处乱跑,寻找着出路。有的人试图组织抵抗,有的人则只顾自己逃命,狼突豕奔,漫无目的地鼠窜。

而大宋朱雀军则展现出了高度的组织和纪律。他们以十人为一队,结成各种攻伐队列,有三角阵、锋矢阵、鱼鳞阵等,彼此配合默契,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攻击力量。他们的攻击有章有法,攻伐有度,如同精密的机器一般,不断地收割着鞑子新附军的性命。

他们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般猛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势如破竹。鞑子新附军在他们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大宋朱雀军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他们的攻击如同雷霆万钧,让鞑子新附军感受到了绝望。而鞑子新附军的混乱则让他们更加陷入了困境,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马西巴雅尔刚冲至马厩处,便遇上了谭如晓所部,他欲先下手为强,谁料对方更狠,二话不说只管投枪招呼,顿时射翻好几个。马西巴雅尔又想血拚,雷电闪光见,但见对方阵容齐整,攻防严密,这绝对不是乌合之众,分明就是丝毫不在己方战力之下的久战、敢战之士。

“降者免死!”

四下里传来朱雀军的喝声,越来越多的泸州兵及杂役丢却兵器,加入到投降的行列。

“大势已去矣!”形势已然糜烂得无可救药,眼看夺不回马匹,马西巴雅尔叹气,但他毫不恋战,当即收集残部,返身就往泸州方向后撤。

不过,马西巴雅尔并非前往泸州,他明白自己失却马匹,绝对跑不过拥有了战马的长宁军,想要逃回泸州是不可能的。

再者,主将战死,自己逃回去,安抚使盛怒之余,不说其余责罚,枭首示众也不无可能,何况军律中本就有此条。加之近来自己失势,那安抚使对自己颇有些不待见,因此,马西巴雅尔决定先避避风头。于是,他出庙山镇后,即刻转向,沿途又又收拢了少数残兵,共计近百人,却是往西取道而逃。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崩溃的大营,感叹道:“我马西巴雅尔征战十余年,鲜尝败绩,然遇长宁贼,数战皆败,我不如矣!”

到现在,他还以为自己是落败于长宁军之手。当然,至于马西巴雅尔逃奔何处,此处按下不表。

话说汪文涛此时奔入营中,对正在收拾大营的张靖道:“张将军,请速遣人马攻取梅岭堡,有此堡在手,庙山镇周遭,皆可尽入囊中!”

张靖一愕,这四方居士胃口不小,便直言道:“一夜奔袭,士卒劳累,不宜再战!”

汪文涛据理力争:“不取梅岭堡,一旦鞑子回师,庙山镇等地无险可依,此战徒劳矣。张都头,拿下梅岭堡,一则以为庙山片方向预警,二则于乐共城、泸州府之间楔入一子,使其沟通不利,三则,一旦局势于朱雀军大利,我等可伺机取乐共城,四则,梅岭堡以内庙山镇诸村落,四面皆群山环绕,唯有一条道路通往梅岭堡、梅洞寨。现在朱雀军已经控制梅洞寨,一旦拿下梅岭堡,相当于守住了两头,域内良田高达万顷,同时,又获取民众上万,同时进行军屯,足可支撑上千军兵食粮

“将军,占了此堡之后,梅洞寨、卧虎寨、梅岭堡连成一线,朱雀军可挪移的空间也大了,进,可攻双河镇、乐共城,豹尾寨、泸州城,退可往卧虎寨,在崇山峻岭中游击鞑子,局面一时改观!而且,这几日探得梅岭堡守卫不过区区几十名老弱病残,此刻攻取是代价最小的。”

好深的谋算!张靖却嗤之以鼻:“某记得,上月汪赞画曾劝说大人当下宜潜龙勿用,如今却又造此声势,岂不是自相矛盾?”

汪文涛哈哈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也!统领大人破敌四千,实据梅洞寨,鞑子四川行中书省必大为震怒,不日将集川地之资,以攻朱雀军,此时,我等在泸州有所侧应,实是分散在川鞑子的兵势,形成一东一西格局,互为奥援。将军,此间道理,无需汪某说明罢?!

“再者,梅洞寨一战,朱雀军已然成势,这种情况之下,想要藏匿实力已是不可能。既如此,就要多积蓄实力,特别人丁、粮草,我等占据梅岭堡,庙山镇与望湘村周遭,当可安置大量民众,耕种以供朱雀军抵御鞑子的进犯。”

似乎有些道理!

这读书人就是不一般,张靖拍拍脑袋:“哎呀,若非军师警醒,张某险些错过良机!军师就在此歇息,张某亲率将兵,再下梅岭堡,然后到乐共城走上一遭,让那鞑子不敢出城!”

汪文涛又道:“张将军,未尝不可!留谭都头及军兵一百,左近村镇尚有鞑子一千,此次由吾降了余敌!”

张靖诧异:“军师一介文士,军中战事本与汝无甚干系,再者仅此一百军兵,少之又少,如何降得了那千数鞑子,不如等某拿下梅岭堡再来收拾那些杂碎鸟。”

汪文涛胸有成竹的道:“山人自有妙计,将军勿要挂念,速速前去夺那梅岭堡便是!”

于是,张靖等不及搜拿残敌,即抽调军兵二百,其中能骑马者五十有余,皆一人双马,趁夜直取梅岭堡,于黎明时分直抵堡下。此堡仅不过四五十新附军驻守,见来者是敌非我,皆仓惶不已。

张靖举着鞑子主将的马槊对堡上新附军道:“尔等可识得此槊否,乃侵犯大宋朱雀军、长宁军之鞑子主将所有,当下已被吾所破!再不投降,一旦朱雀军踏破此堡,必杀个片甲不留!”

主将兵器谁个不识,有统兵百户刚从垛口处探出头察看详情,被早有准备的朱雀军弓手射杀。众新附军个个肝胆俱丧,急忙打开堡门迎张靖入内,朱雀军不费一兵一卒,再下梅岭堡。

果不出汪文涛所料!

而汪文涛呢,其实他并没有在张靖面前夸下海口,有条不紊的将庙山镇之敌进行妥当羁押后,颇有谋算的汪文涛,先是虚张作势,从援兵及卢功义部中抽出军兵一百,乡勇青壮四百,皆穿戴整齐,又从招降的民夫中挑了五百,一路浩浩荡荡,直扑邻镇追捕王二郎的鞑子分兵。

二则呢,他故意不追击溃散敌兵,借他们的口风向鞑子余部传出消息--朱雀、长宁大军已经杀到。他估计经那些溃兵一宣传,朱雀军的实力至少要被夸大五倍甚至十倍不止。

翌日晌午,汪文涛、都头谭如晓率领五百军兵青壮,向东只行出十五里,便接应到了王二郎,后者称此支鞑子的分工以寸白军为主、新附军为辅,已在村前结阵,企图以逸待劳的迎击朱雀军。

汪文涛毫不在意,他与暂受其节制的谭如晓如此这般一番,后者率一百朱雀军作为前锋,前去挑战,四百青壮在后压阵。而五百民夫,在他的的亲自指挥下,隐藏在山林之间,又故意露出行迹。

此处的寸白军与新附军自凌晨开始已陆续收纳溃兵,皆已知晓大营已破,朱雀军的实力也被这些溃兵夸张到“上万精锐长宁军”,这些鞑子皆惶惶然不敢轻易出击,要知,泸州不比大坝府,除探马赤军常有调动外,新附军与寸白军因府境较为安定,参与作战的机会非常之少,其主动进攻、应战的能力皆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

谭如晓真乃不出世的猛将也,他在距寸白军一箭之地的阵前举出一颗人头,却是鞑子主将的头颅,谭如晓大喝一声:“都识得此人吧,朱雀、长宁军在此,谁敢出来一战!”

行军主将头颅哪个不认得,寸白军、新附军士气又失三分。但此支军马的千户,却有些骨气,不肯就降。他强令军士开弓放箭。

阵中飞出无数支羽箭,虽然明知这强弩之末,但数量如此之多,一般人怎么也会下意识的躲避,谭如晓却是纹丝不动,光是这分胆气就令人暗自赞叹。寸白军、新附军军中,却再无人应战。

领军的鞑子千户见朱雀军耀武扬威,而手下人人皆生惧意,不由得发怒,当即拍马冲出战阵,与谭如晓战至一团。

谭如晓一马当先,手中长刀如银龙出海,直取鞑子千户,千户大惊失色,侧身闪过,谭如晓长刀顺势一劈,千户急忙举刀相迎,只听得“当”的一声,千户只觉虎口发麻,手中长刀险些脱手,他心中暗自惊讶,想不到这谭如晓刀法如此凌厉。

千户定了定神,再次蓄力挥刀向谭如晓砍去,谭如晓侧身躲过,手中长刀一挥,鞑子千户的马腿应声而断,其从马上摔了下来。鞑子在地上一个打滚,站了起来,谭如晓趁势挥刀向千户砍去,后者急忙用刀挡住,谭如晓刀势一变,长刀如毒蛇般缠向他,鞑子千户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对方见谭如晓刀法凌厉,心中暗自惊讶,他定了定神,再次挥刀相向,谭如晓侧身躲过,反手一劈,鞑子千户急忙举刀相迎,只听得“当”的一声,其手中长刀被谭如晓震飞,千户大惊失色,转身就跑,谭如晓催马赶上,一刀将千户斩于马下。

朱雀军阵中,传出震天的吼声,谭如晓在阵前狂呼:“哈哈,不过如此!还有谁敢出来一战?”

“嗬、嗬!”随着一声声短促有力的呼喊声响起,只见一百名身穿战袍的宋军士兵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的手持长枪,有的则握着刀剑盾牌,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自信和坚毅。

这些士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个人一般,让人不禁想起了传说中的岳家军。他们每一步踏出都是那么坚定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之意。他们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障碍。

这样的军队必然是精锐之师,因为只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和磨合才能做到如此默契的配合。他们不仅拥有高超的战斗技艺,更重要的是具备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和团队精神。面对这样的对手,即使是以勇猛着称的探马赤军恐怕也会感到头疼吧?

主将被斩,本部千户被斩,寸白新附军士气再失四五分,其阵脚已然有些松动,谭如晓看得明白,他长刀一挥,一百朱雀军、四百乡勇“嗬、嗬、嗬”的如墙推进,虽然人少,但他们军容齐整,步调一致,给人的压迫感随着距离的拉近越来越明显。

“对面的寸白、新附军好生听着,朱雀长宁大军已将此处围个水泄不通,我家大人以苍生为念,不忍生灵涂炭,汝等趁早归降,可免一死。”

村内寸白新附军看着军容严整的朱雀军,又看看阵前主将的头颅,再眺望远处山间隐约可见的旗帜,死战之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朱雀军始一发箭,寸白、朱雀军阵便四分五裂,大部就地跪降,其余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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