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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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就像蜻蜓点水，眉目传情中一触即溃。
不同的是，一个自知不配，一个心在怦动。
经历李斐斐一事，对于女色，肖宇定力加强了不少。
可以及时刹车，避免心猿意马。
尽管心中留恋女神绝美容颜和完美身姿，他还是将余光从秦楚香身前的傲然耸立移开。
现在不是儿女情场的时候。
肖宇再次一本正经看向李正阳。
“李书记，我希望能早日上岗，往小了说，是一个男人需要实现自我价值，献身事业，好早日成家立业。”
肖宇下意识看了秦楚香一眼，既然书记抛了绣球，自己得接。
你看我干嘛？
秦楚香一脸无辜，扑闪着大眼睛，心里也慌了神。
二人距离如此近，他们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心跳！
秦楚香依旧搀扶着肖宇。
明明近在咫尺，肖宇却没有任何不规矩动作，这一点已经博得秦楚香极大好感。
肖宇自有考量。
非分之想谈不上，关键是这位女秘书前途不可限量，这大腿，必须抱上！
“往大了说，就是为百姓谋福祉！为了秦秘书的一果之恩，我也要涌泉相报，为邑城经济的发展执鞭坠镫。”肖宇故意说了些大话，又不自觉深看秦楚香一眼。
李正阳看在眼里，眼浮笑意，并不说破。
对肖宇的率真和爽朗倍加欢喜，心中竟是有抽调此人做自己秘书的考量。
“改革开放以来，咱们邑城的经济一直不景气，相对落后。只要能拉动内需，让邑城GDP增长翻倍，我愿跟您立下军令状，协助成立城投公司，重组建投、融资平台，从发放政府债券融资开始，带动全市招商项目，最终实现邑城经济的腾飞！”
肖宇说得慷慨激昂，连李正阳和秦楚香都被他感染。
他拿出手机，找到那份已经起草一半的工作方案，发给秦楚香，让她传给书记审阅。
“上次有幸与您会面，这是我抽空草拟的‘关于成立邑城城市投资公司的融资方案’，请您过目。”
前世厚达103页的融资方案，像照片一样尽数保存在肖宇的记忆中。
其中包括重要的经济模型、数学分析以及成功案例的对比分析。
最关键的是，他还自己加入了解决启动资金难题的方案！
李正阳作为国家的第一批经济学高材生，看完后不禁拍案叫绝。
他像是捡到宝贝一样，满眼再也抑制不住发自肺腑的欣喜。
“肖宇同志，你的思维深度堪比一个专家团！真没想到你早有准备，是我低估你了。写的太好了，而且可以立即实施！我对未完成的内容非常期待。”
李正阳翻看几页，再也移不开眼。
专业！细致！全面！
他甚至怀疑肖宇背后有高人指点。
太年轻了，没有几十年研究国民经济经验，不可能写出这东西啊。
肖宇顺势再度开口，“时间不等人，我希望立即上岗工作，早点把正式方案拟出来。”
李正阳看人很准。
肖宇在提到上岗工作时的迫不及待，来自骨髓和灵魂，并不是演戏。
这一点，根本瞒不过李正阳的慧眼。
只是他不知道，商务局还有一个肖宇挥之不去的阴影！
黄守业！
一想到商务局的黄守业，肖宇一刻也不愿多耽搁。
“院长，肖同志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出院吗？”李正阳询问院长。
他一转头，就看到肖宇满眼期盼地盯着院长，望眼欲穿的模样毫不做作，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到商务局上岗。
“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工作狂，想不到你小子比我还积极！你放心，我一定全盘支持，振兴邑城！”李正阳在心里下定决心，对肖宇又添了几分偏爱。
言语间再无官腔，更像是一名慈父。
戴上老花镜的院长仔细翻看病例，说道：“肖宇先生的身体非常健康，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清创完毕，现在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记得每天换一次药就好。”
太好了！
肖宇一激动手舞足蹈，手臂正好撞到一团最柔软的事物。
“你！”
虽是隔着连衣裙，秦楚香也羞红了脸。
她并没有责怪意思，听见肖宇身体无碍，顺势松开手不再搀扶，保持距离缓解方才的尴尬。
院长继续唠叨着：“出院后，还是要注意伤口的护理，避免感染，定期来医院做复查，我们有专门的医生接待……不要钱！”
关键字，不要钱！
这待遇，八辈子也享受不到啊。
肖宇感慨万千，这是提前感受全民医疗的福利了，到底是社会主义好啊。
县委大楼还有大堆事务等李正阳处理，他叮嘱道，“小秦，换药的事就交给你了，这几天不用管我那边。”
“收到。”秦楚香低着头，眼睫毛轻轻眨动，内心有些莫可名状的雀跃。
李正阳把秦楚香留下协助肖宇办理出院手续，随即匆匆离去。
根据李书记指示，肖宇出院后，还要由秦楚香协助办理商务局的入职手续。
市委书记第一秘书陪伴左右，着实让肖宇倍儿长面。
不管走在医院还是大街上，他显然成为路人焦点。
“快看啊，那不是救火英雄吗，据说大义灭亲把公司老总检举，真是好样的。”
“那大美女是谁？我去，那是市委书记身边的第一女秘啊，听说三十岁未婚，一次恋爱都没谈，难道便宜这小子了？”
“郎才女貌，的确挺配的，快看，女神还扶他了！”
商务局大院。
秋风，带起梧桐叶。
局长黄守业破天荒的站在门口，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秦楚香发来的电子公函，他不敢怠慢。
黄守业长了一张腐败脸，大腹便便的样子一下就拉低了商务局的形象。
看到肖宇在秦楚香的陪同下出现，黄守业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黄守业，上辈子是你把我推向无尽深渊，这一次，我让你生不如死！”肖宇满目燃火。
小舅子王阳，渎职，被抓。
大侄子黄能，协助杀人未遂，被抓。
亲儿子黄涛，杀人未遂，被抓。
下一个，就该轮到商务局局长——黄守业自己！
商务局大院，落叶翩跹。
肖宇踩在血红的梧桐叶上，思绪万千。
这个地方，是前世坠楼的地方，也是得知前世父母噩耗的地方……
碍于秦楚香面子，黄守业皮笑肉不笑把肖宇接进办公楼。
简单做了一下部门介绍，各科室职能。
把秦楚香送走，肖宇一回头。
刚才还满脸堆笑挥手示意的黄守业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肖宇独自一人朝着商务局一楼大厅走去，具体让自己去哪个部门都没安排，这是黄守业故意甩脸子！
“他不是电视上那个……”
几名着急打卡的科员一眼认出肖宇，随即见了瘟神般绕着走路。
进入办公大楼，原本有说有笑的同事，全都安静下来。
救火英雄肖宇！
他上过头版头条，大楼里没人不认识。
可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假装没有看到肖宇，各自忙活。
“你好，请问……”
肖宇上前一步，手捧保温杯的保安扭头就走。
其他同事，也都好像见鬼一般，远远躲着肖宇。
二楼楼梯口，迎面走来一个戴着黑框方眼镜的孕妇。
肖宇刚想询问人事部在几楼，那名怀胎七八个月的孕妇连连摆手，直接疾跑，比职业运动员腿都快，逃一般钻进了某间办公室。
眼见肖宇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一楼大厅的同事纷纷窃窃私语。
“局长也真是的，搞什么下马威吗，人家可是李书记介绍来工作的，搞的我们里外不是人。”
“没办法啊，黄局的儿子都让人家弄进去了，能咽下这口恶气吗，还好只是职场冷暴力，不然可真够肖宇喝一壶。”
“咱局长整人法子可多了，真替新来的担心啊。”
肖宇一连遇到几人，每个人都对他爱答不理。
不是假装打电话，就是突然捂着肚子冲进厕所。
一扭头，又听到他们议论纷纷。
强忍着心中的狐疑，肖宇来到三楼。
路过转角的时候，一个毛手毛脚的年轻人突然窜出，两人差点没撞上。
“对不起！”
年轻人声音青涩腼腆，一鞠躬，赶忙跑开。
“等等！”
肖宇大喜，终于碰到一个愿意跟自己说话的人了，真不容易！
“你好，我叫秋雨，是新来的实习生，请问您有什么……你！你不是电视上的那个救火英雄吗？”
年轻人又惊又喜，竟是主动来到肖宇面前，眼神中充满崇敬，没有丝毫排斥。
“我可以要您一个签名吗？”这位向后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姑娘满脸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