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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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爷？”霍御风疑惑道，“他什么来头？”
“洪爷，名叫洪大海，今年60岁，是南京第一大黑帮黑龙会会长。”
听完姬长清的话，霍御风才知道今天自己跟踪的那个人原来是黑龙会的老大，怪不得他的住处那么多守卫。不过霍御风有点奇怪的是，住处那么多守卫，怎么出门只带一个手下，于是便继续问道:“我问你，洪爷出门怎么就只带一个手下？”
“那是因为洪爷那个手下拳脚功夫、枪法、意识都非常好，他一个人能顶十几个人，所以洪爷去哪里都只带他一个。”
“哦？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吗？有机会真想见识见识，”顿了一下，才继续问，“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了？”
“他叫易追春，大概二十五六岁吧，听说洪爷救过他的命，所以他只听命于洪爷。”
“原来如此。”
接着，霍御风又问道:“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吴森林交出100公斤黄金？”
“因为……因为他儿子劫走了这100公斤黄金。”
“他儿子不是在监狱里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
“这这这什么……快说。”霍御风厉声道。
刁大毛也上前去，踹上两脚，道:“别磨磨唧唧的，快说，省的老子亲自动手。”
姬长清一看是刁大毛发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家伙可是把他打晕后，一路扛到这里来的，要是再挨一次揍，恐怕小命不保了。于是赶紧说:“我说，我说，我说……这一百公斤黄金是十三爷亲自从上海押运过来的，然后会长派七爷去接，顺便把这些黄金存入交通银行。当天七爷派人在迎春楼三楼订了包厢，七爷接到十三爷后，会同交通银行的吴经理，就是我们守着那家的长子，带着黄金就进入了包厢，说是把黄金清点后存入银行，顺便吃饭给十三爷接风洗尘。可进去一个小时后，七爷出来说是没有带印鉴，回来取，七爷取来印鉴，准备上楼，便看到那个吴经理慌慌张张地出来，七爷便请他一起上楼去把手续给完成了，上楼去却发现十三爷被杀死了，同时还有十三爷的两个手下和七爷的两个手下，但是吴经理的两个手下不见了，黄金也不翼而飞。那会警察刚好在下面巡逻，七爷就报警把那个吴经理给抓了，就是这么回事。”
“可否审出黄金在哪没？”霍御风追问道。
“没有，听说，那个吴经理一直喊冤枉。”
“那死的那五个人尸体在哪里？”
“当时警察封锁了现场，尸体他们运回警察局了。”
“我还有几个疑问，你得给我解释清楚了，不然我废了你。”霍御风严厉地说。
“大哥，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姬长清颤抖着说。
“三个问题，一是那么多钱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在银行清点，非得跑去个酒楼清点？二是既然吴经理又杀人又偷黄金，为什么从正门走过来让你们抓？三是为什么警察刚好在楼下巡逻？”
“大哥，我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手下，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姬长清哭着说，他的确不知道这些事情，毕竟又不是他办的，他那会也不在现场，他怎么知道那么多嘛。
但是，霍御风哪里肯放过他，他说的这些信息几乎就是一个吃瓜群众能知道的信息，重要的信息一个都没有，事情扑朔迷离的，总得说出个有用的信息出来，才能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啊。他的话里面，唯一出现的人是七爷，总不能一上来就去逮人家黑帮七当家吧，而且明面上他连嫌疑人都算不上。其次提到了警察，可只说了警察，连个名字都没出现，查谁去？
所以，霍御风便给刁大毛使了个眼色，刁大毛便上去又踹了几脚，骂道:“没了是吧，没了是吧，再不好好想想，老子先废了你一条胳膊。”
姬长清又被踹几脚后，更慌了，道:“大哥，我不是七爷的人，也不是十三爷的人，我是洪爷的人，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啊……”
“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刁大毛骂道。
正当刁大毛上前去准备用刀刺姬长清的手臂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大哥，等等，等等……”
“哦？不逼一下你是真想不出来吗？”霍御风说完，转身到旁边拿了一张布满了灰尘的椅子过来。
刁小虎一看霍御风想坐，赶紧上来，用袖子把椅子上的灰尘擦干净。
霍御风一看，哟，这小伙子越来越会做事了，便夸奖道:“谢谢小虎，晚上给你多加个鸡腿。”
“谢谢老大。”
霍御风坐上了椅子上，才继续问道:“说吧，你又想到了什么？”
“七爷跟警察局副局长戴同关系比较好，警察那么快到是不是因为这个？”姬长清道。
霍御风点点头，道:“看嘛，还是知道的嘛。继续说。”
姬长清终于知道霍御风的目的了，霍御风是想要他说出关键的人物，以及人物之间有存在着什么不一般的关系。于是他才继续说:“大哥，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七爷经常派他的手下秦安时去找戴同帮忙办事，可能他们之间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嗯，那个秦安时怎么找到他？”
“这个秦安时很爱赌博，晚上经常出入凤祥会所，而且非常高调，只要他在那里，声音最大，最嚣张的那个人就是他，里面人个个都认识的。”
“好，那个警察局副局长戴……戴什么来着……”
“戴同。”
“哦，戴同，怎么找到此人？”
“大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您饶了我吧！”姬长清哭着求饶道。
霍御风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道:“你们七爷和十三爷，可有什么过节没？”
“这个怎么说，应该算有一些吧。”
“你说说。”
“十三爷虽然年龄最小，可能力是最强的，在他的带领下，十三爷的每年交给会里的钱是最多的，占的地盘也是最大的，所以洪爷特别器重十三爷，也因此经常被四爷、五爷、七爷、八爷、十爷等几个大哥看不惯，偶尔也打压一下，仅此而已。”
“好，知道了。”
霍御风从姬长清的嘴里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那就是七爷的手下秦安时。于是，霍御风则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首先对刁大毛道:“大毛，你晚上去会会这个秦安时，想办法也给我搞到这里来。”
“是，老大。”刁大毛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小虎，你就负责守这家伙，让他跑了或者死了，我拿你是问。”霍御风对刁小虎吩咐道。
“放心吧，老大，他要是敢跑，我让他生不如死，死不如生。”刁小虎回答道。
接着，霍御风则对刁玉明说:“走，咱们去彼得律师事务所。”
“是，老大。”刁玉明答道。
安排好后，霍御风则带着刁玉明直接奔着彼得律师事务所而去。
不多时，霍御风便来到律师事务所的前台，然后对那个小伙子说:“你好，我是吴森林吴伯伯委托而来，找彼得先生的。”
那个小伙子则客气回答道:“彼得先生在办公室，请随我来。”
霍御风和刁玉明跟着那个小伙子来到彼得的办公室外，办公室没有关门，那个小伙子敲了敲门，对里面说:“彼得先生，吴先生的委托人过来了。”
“请他们进来。”
那个小伙子则领着霍御风和刁玉明来到彼得的办公室里，并请他们在会客的沙发上落座。
此时彼得走了过来，伸手向霍御风，霍御风看彼得伸手过来，自己也伸手过去，两个人握了握手。
彼得客气地说:“霍先生，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霍御风则客气地回道:“彼得先生你好，客气了。”
彼得接着做出了一个手势，道:“霍先生，请坐。”
“好的，谢谢。”
紧接着，彼得便开门见山地说:“霍先生，吴文杰的案件，我托人去打听了，警察局这边办案特别快，他们说已经落实证据了，定于五天后进行审判，他这是杀了五个人，按照民国的法律，是要进行枪决的。”
“这么快？可有挽回的余地？”霍御风问道。
“有，就是在审判之前我们要找到推翻警察局落实的证据的新证据才行。”
“彼得先生，这个您有什么办法吗？”
“我想，先去见见吴文杰再说。”
“好，我也想见见吴文杰。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
“好。”
说罢，他们三个人便起身准备走。这时，彼得盯着霍御风那一身长袍，道:“霍先生，您穿这个衣服，怕是有点难进去啊。”
霍御风看了看自己一身长袍，这还是陈墨林的衣服呢，这么看的确有些旧，可这有什么影响吗？他疑惑着，正准备问问什么，彼得便朝着外面道:“何桂平，去拿一套工作服来给霍先生试试。”
“好的，马上，彼得先生。”
不多时，霍御风便换上了彼得给他准备的西装。霍御风对着镜子定眼一看，还真的挺帅气的。
此时，彼得才在后面说道:“霍先生穿这套衣服挺适合的，这就当送霍先生的礼物了。”
“谢谢彼得先生，您过奖了。”
说罢，他们三个便朝着警察局而去。
他们到了警察局，说明了来由后，便被警员带到了副局长办公室。
彼得掏出了那张律师证，递给负责监狱的副局长杨仪道:“副局长先生，我是吴文杰的律师，我想见见我的委托人。”
杨仪跟彼得打过多次交道，知道这个洋人的能量不简单，如果拒绝了，他会一直往上闹，虽然不会让自己丢了工作，可是会让你很烦。再说了，吴文杰案情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审讯，相关证据已经落实了，彼得过来无非就是给吴文杰辩护，减轻点罪而已，所以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很快同意了他见吴文杰的事，给他们签了一张通行令。
“彼得先生，你去见吴文杰，是没问题的，可是他们俩？”说罢指了指后面的霍御风和刁玉明。
“哦，他们是我的助手，没有他们我无法办案。”
“行吧，既然是彼得先生的助手，那没问题。我让人带你们去。”
说着，杨仪便对外面喊了一声“小王”，不多时便有一个年轻的警察进了副局长办公室。
他过来先是给副局长敬了个礼，然后到:“杨副局，有什么指示？”
“你带彼得先生他们去见那个吴文杰。”
“是，”说罢敬了一个礼，然后对着霍御风三个人说，“请跟我来。”
霍御风三人很快便跟随着这个警察来到了监狱。
这个监狱在警察局大楼的后面，得穿过警察局大楼，然后又过了一个宽旷的空地，才来到一个只有两层的监狱。这个监狱占地面积很大，下面有一层围墙围着，围墙上有岗哨，有警察巡逻，这些警察配有步枪，岗哨甚至还配了捷克式。
这个监狱一共两层加一个地下室，一楼是轻刑犯牢房，二楼是办公区，地下室则是重刑犯牢房。轻刑犯区域没有设审问间，审问一般都是提到二楼去审问，但是地下室得重刑犯牢房就不一样了，地下室设有审问间、刑具间、牢房，一应俱全，同时还有墙隔着，有无数层铁门锁着，每一层铁门都有警察把守，谁要是被抓进来，是不可能出得去的。
而吴文杰则被关在了地下室的牢房里，毕竟五条人命，他这可是死刑犯了。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监狱的二楼的一个会客间，让他们在那里等待，重刑犯去是不能让人随便进去的，得需要警察去牢房里把人犯提上来。
这个会客间也很特别，中间有墙隔着，在墙上开了一个长一米，高五十厘米左右的窗口，窗口用钢筋焊接住，人是不可能爬的出来的。
不多时，吴文杰就被警察带进来了这个会客间。
当吴文杰进来后，霍御风发现，吴文杰带着沉重的脚镣和手镣，拖在地上“哐哐”作响，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痕，明显是被严刑拷问过了。人一点精神都没有，低着头，缓缓地跟着警察进来。
然后警察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把他紧紧地铐在椅子上，警察才离开。当然，这也是彼得的习惯，他跟他的委托人在谈话时，不准别人听，他经常来监狱见他的委托人，多次了这些警察自然知道了彼得的工作方式。
警察走后，吴文杰才缓缓抬头，看着霍御风他们三人。
可是他们三人他就只认识彼得，毕竟彼得的名号在南京很响亮的，上层人士基本上都认识彼得，吴文杰也不例外。
此时彼得便开口道:“吴先生，我是你爸爸委托来给你做辩护律师的，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彼得说完，吴文杰突然就绷不住，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他擦了擦眼泪，才说道:“晚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