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是老板,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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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明丽的杏仁眼,缓缓抬眸,幽深如古井的眼神,不偏不倚落在王意的脸上。
王意长了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净,五官拆开单个看很好看,但拼在一张脸上就逊色了许多。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说话也温柔娇软。
可恍惚间,丁盼弟似乎看到了初见妈妈时的场景。
初见妈妈时,妈妈也像她这样满面春风,温声柔气,笑容满面,对她亲昵又喜爱。
可处久了,就生变了。有些感情,经不起时间考验。
她缓缓收回了视线,夹起了一块煎得酥脆的带鱼,放进盘子里,幽幽道:“他还说……”
“你们欺负我,他会来收拾你们。”
她低头专注着吃鱼,没有注意到王意和红姐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吃完了晚饭,丁盼弟把碗拿到洗碗池,正想要把自己的碗筷洗掉时,她怔了怔又把手收回来了。
他说了,这都是阿姨的活儿。
她抱起脚边的小金毛,找了遛狗绳套在它的脖子上,低声喃呢,“姐姐带你出去玩。”
小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疯狂冲她摇尾巴。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就想了自己不识路这事儿。
她回头定定看着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王意,客气而礼貌,“陪我去遛狗。”
王意立即收起了手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好嘞。”
酒店附近都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往东走是江畔,带彩灯的观光船在河里游来游去,江对岸是繁华的建筑。
丁盼弟想带哮天犬去江边看船,就哼着曲儿牵着小狗子往东边走。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王意却想去西边的商业区,挽着她的手臂拉住了她,“盼弟,咱往那边走,那边人多,热闹。”
她不喜欢凑热闹,把自己的手臂从她臂弯里掏出来,一言不发地牵着小狗崽往江边走。
晚上的江畔,凉风习习,离江边还有数十米风距离,晚风就将她的秀发撩了起来。
“那我往这边去了,你自己去江边。”王意往反方向走。
丁盼弟转过身大步往前跨,拽住了她的手臂,语气和眼神都不算凶狠,吐字十分清晰。
“我是老板,听我的。”
王意似乎有些意外,看她平时闷不吭声的,到了关键时候倒是知道拿身份压人了。
她算哪门子老板?王意在心里冷笑。
上岗第一天也不好忤逆她,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后走。
来回逛了二十多分钟,丁盼弟牵着哮天犬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我们去那边看看。”王意指了指商场。
那是海州市最奢华的商场之一,消费不起,但进去逛一逛,闻一闻金钱的味道也不错呀。
丁盼弟认得那个商场,那是她买衣服的商场。
她初进商场时,销售们对她的冷眼和不礼貌的打量,她都记在心里呢。
那里一点都不好玩儿,她一点都不想去,闷不吭声,按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只要是走过一遍的路,她都认得。
王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愤愤不平地跟在她身后,这妮子真是个闷不吭声的倔驴。
走到酒店门口,门童向她鞠躬,她唇角扬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和门童点头致意。
哈,她不用别人领着她回来,真棒。
进了电梯她也学会了按电梯,高兴得忍不住给自己鼓了鼓掌,笑出声了。
王意站在她身后玩手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忍不住抬头看向丁盼弟,脸上全是疑惑。
可一想到她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傻子,一切似乎又合理化了。
回到家,换了鞋子,解开了遛狗绳,盼弟看着门口仿古钟上的时间,手指点着钟面,“八点三十分分了。”
“洗香香。”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往主卧的浴室走去。
在村里洗澡,她用的是肥皂,搓不出太多泡泡,也没有那么香。
现在她把沐浴露挤在沐浴球上,玩泡泡就能玩上好一会儿。
洗完澡,给肌肤擦上了香香的身体乳,换上了新的睡裙,在香喷喷的气息包围中,她就关灯睡觉了。
此时还不到九点半,有些人已经睡着了,有些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凤吟路,某幢独栋小洋楼里,灯光璀璨,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主楼前面的草坪上摆着两张的大长桌,席上汇集了不少的名流富商。
魏川凛坐在桌子的最中间,左边坐着陆之淮,右边坐着顾望宁。
以往他参加晚宴,各个年龄段的女人都像扑棱蛾子似的,往他身上扑。
最近他处于风口浪尖,谁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倒落得个清净。
“你那档子事儿查清楚没有?”顾望宁问道。
魏川凛轻轻摇了摇头。
“所以那姑娘真是个傻子啊?”陆之淮小声问。
魏川凛冰冷的眸子,上下扫了一眼陆之淮。
虽然他穿着合身的西装,扮着绅士,一张口就暴露了本性。
“别他妈张口闭口傻子傻子的,我看你像个大傻逼。”
“我~看~你~像~个~大~傻~逼~”陆之淮和顾望宁一左一右,在他耳边贱兮兮地笑。
陆之淮将手肘搭在他肩上,“这就护上了?”
魏川凛往他们小腿各踢了一脚,表情云淡风轻。
“你俩背着我去泰国变性了是吧?说话不男不女阴阳怪气,想给我朕当公公是吧?”
两人痛得面目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嘶嘶地抽着气,“错了错了,凛哥,疼疼疼。”
他心满意足收回手,“为父今日就放过你们两个不孝子。”
“最后怎么处理的?”
他如实相告,“能怎么处理?花钱。”
“虽然但是,你和她做运动的过程中,就没发现她不对劲儿么?难道你傻了?”
魏川凛羽睫微垂,拿着刀叉切着牛排,没说话理会陆之淮的话。
那会儿箭在弦上,子弹上膛,大脑袋被小脑袋控制,那还管得了那么多吗?
后来沉溺于那极致的欢悦,他什么骚话都拿出来哄她了。
她也好哄,对他很大方,他要她就给。快乐给了他,自己留了一身伤。
他侧头狠狠剜了一眼陆之淮,“还不都怪你?她说是你派来的!”
陆之淮本意是想兄弟的瓜,没想到这瓜还牵扯到自己头上了,咬着后槽牙,用力地切着牛排。
“这他妈谁呀真他娘的损!我一点好处没捞着,还背一口大黑锅!”
“回头把那孬种揪出来了,看老子弄不弄死他就完事儿了。”
晚餐快要结束之际,晚宴主人在台上啰里吧嗦地说着废话。
魏川凛不乐意听那些刻板的场面话,起身去了洗手间。
路过花园时,一道曼妙的倩影跟在他身后,柔若无骨的纤手拉住了他青筋蜿蜒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