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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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川凛本来也没有多少兴致看电视，但为了看到结果，视线就黏在电视屏幕上。
体型硕大的牛群往前奔跑，扬起一阵阵沙土，一头狮子紧追不舍。
眼看狮子就要得势，水牛群突然反击，将一只狮子团团围住，其他狮子看势头不对，立即就溜之大吉了。
狮子素来强大凶猛，是自然界中顶级的掠食者，水牛沦为狮子的盘中餐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事儿。
眼下这个结果，魏川凛倒是很意外。
丁盼弟得意洋洋地笑了，拍了个掌，“我赢了。”
难得见她如此轻松开心的模样，他也没有扫兴，“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她稍作严肃，思索了片刻，沉吟道：“给我一些笔和画纸。”
“好。”
虽然将她安置在公司附近，魏川凛心里的真实打算是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但会定期让林静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想到她以后要独自应对一群陌生人，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愧疚和，想要给她一些补偿。
于是，他又问：“你想要不要养个宠物？小狗小猫或者小猪小羊之类的？”
“好啊。”她的眼睛闪着喜悦的光芒。
她喜欢小动物，因为它们不会说话，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和谁亲，更不会打人、骂人，比人好多了。
随即她的眼神又黯淡下来，支支吾吾道，“那……那养大后卖的钱是不是都要交给你？”
她养猪技术可厉害了，吃得少长得快，半年就可以出栏。
她知道山上哪里的草最肥美，她放的羊也长得很快。
但是，在几乎所有的家养动物，最后都是为了卖钱。
她再怎么舍不得自己亲手养大的动物，也改不了它们被卖掉的命运。
虽然都是她亲手养大的，但卖掉它们的钱，她得不到一分。
“哥哥不缺那点钱。宠物是陪伴你的小伙伴、好朋友，不可能把他们卖出去的，每天就在这个房子陪着你。”
“不会把房子弄得很脏吗？”
他摇摇头，“你的任务就是喂养它们、教它们在特定的地方上厕所、还有定期带它们去洗澡，生病了也要带他们去看医生。”
“养小狗的话，你每天要带它出门遛一遛，释放一些精力，不然就会拆家。”
丁盼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想要什么小动物？”
她思忖了一会儿，“只能要一只吗？”
“不是，你想要什么？”
“一只小狗，一只猫，一只猪，羊和马就不要了，这里都没有农田给他们喂草。”
“羊吃干粮。你想养马的话……”
他拉长了语调，他小侄女现在就养着一匹马。
买马一次性缴费二三十万也不算贵，就相当于给她买辆车的钱。
可是养马贵啊！每天的饲养照料是最烧钱的，每个月最少都要几万块，一年最少十几万，上不封顶，还要养它一辈子……
妥妥的吞金兽啊！
虽然舍不得出这笔账，但他也没有一口否定，“你为什么想要养马？”
“喜欢。”
她每天喂养的马卖掉那天，大人都在数钱，她趁机摸了摸马儿。
马儿流下了两行泪，两道深色的痕从马儿眼睛下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那两行泪，至今也没有干。
“你会骑马吗？”
她摇摇头，“我会驾马车，不会骑马。”
在海州这种大城市，养一匹马的花销不便宜，但对魏川凛来说，这点钱只是洒洒水啦。
“你很想要养马吗？”
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想养。”
轻松得到的东西，人总是容易不珍惜。
既然她很想要，他便不会轻易让她得到，趁此机会给她一些考验。
“那这样吧。”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抿了抿唇。
“你跟着老师们好好学习，学到过年，我让老师们给你出卷子。”
“满分100分，你要是每张卷子能考到70分，算了，65分吧，我就送你一匹马，可不可以？”
丁盼弟对65分，没有任何概念，眼神略带忧愁，“如果考不到65分，怎么办？”
“那我不会送你马了。”
“没有惩罚吗？”
“没有。”
他对她没有任何期待和要求，只要她每天活着就行。
让她学习，只希望她具备独立在大城市生活的能力，但如果她学不会，他也会请人照顾她。
让她养宠物，纯粹就是为了让她有个伴儿。
丁盼弟想的是，考到65分，能有一匹马，考不到65分，也没有损失，这件事她好像也不亏。
“可以。”丁盼弟思索了片刻，对他不是很信任，伸出一个小拇指，“拉钩。”
魏川凛羽睫微微垂下，凝着她的纤长的小拇指，骤然扬起一抹浅笑，十分配合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
两人上下摇动缠在一起的手，异口同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谁变谁是猪八戒。”
“谁变谁是乌龟王八蛋。”
丁盼弟粲然一笑，眼睛弯成了一轮半月，粉粉的卧蚕像小蚕般吊在眼睛下方，漂亮又动人。
她笑起来嘴角尖尖的，刚刚好露出上下八颗牙。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配合她这种幼稚行径，此时看着她发自肺腑的笑容，他有些失了神。
她安静时，弱柳扶风，病怏怏的，毫无攻击力，看着就是任人欺负和拿捏的小兔子。
可她笑起来时，明媚娇憨，灵俏迷人，倒有几分像是没遭受过生活重锤的天之骄女。
她被命运捶得似乎并不轻吧？
他回过神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九点半了，把电视关掉，你要洗澡了。”
后来她洗了澡洗了头，他教会她使用吹风机候，就站在旁边看她自己把头发吹干，抹上护发精油，把头发梳直，绸缎般的发乌黑发亮。
“你真厉害！”他捻起来她一缕头发，“照你这聪明劲儿，这么学下去，开飞机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丁盼弟被夸得不好意思，低垂着头羞涩地笑着，心里的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这人说话真好听，她很爱听，最好能多听。
他对着大床抬了抬下巴，“过去，躺下，脱裤子。”
“哦。”丁盼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羞涩和紧张瞬间占据了心头。
两只小手抓了抓睡衣，小步小步向着大床挪去，脸蛋像是在烤火，热乎乎，红彤彤。
房间里没有收到，魏川凛挤了一泵洗手液，仔仔细细将手搓洗了两遍，看着自己修长如玉的手指，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儿……
出发点和目的都很正经，他表面上也是风平浪，但心里冒出了些压抑不住的不正经，像一枚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并不明显，但也确实存在。
他缓步回到卧室，她在床上摆好姿势了。
两腿岔开，双手交叉放在肚脐眼儿，手指抠弄的小细节出卖了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