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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来日方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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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看赵齐带着官差去绑人,砚台道:“还以为要打一场呢。”

唐文风往上爬:“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咱们要以理服人。”

累个半死爬上山顶,唐文风才发现,这大黑山呈一个碗状,中间是一个深度达数十米的巨大山谷。而在山谷之中,生长着数不清的光秃秃的黑色树木。

“那是什么树?”

边上的砚台摇头:“没见过。”

“去把赵齐叫来问问。他们当地人应该认识。”这么奇特的树,没准儿是什么宝贝呢。

赵齐上来后,只一眼,眼珠子差点瞪脱眶。

唐文风兴奋:“真是宝贝?”

赵齐瞠目结舌:“属下不是太确定。像,又不像。”

“所以像什么?”唐文风和砚台看着他。

赵齐道:“我曾经听我曾爷爷说起过,在他还小的时候,咱们这儿以前有一种叫铁木的树,长得非常慢,木质特别硬,和一般的树不同,它的树干树枝是黑色的。”

“有什么用?”

“非常耐用。许多富人都找这种铁木做棺材。后来渐渐就看不到了。也越来越少人知道了。”

“坚硬耐用?”唐文风嘶了声。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做自行车。要是可以的话,那重量得减轻不少。

算了算了,先不想这个。

唐文风指着脚下:“赵齐,你去招一批工人来大黑山,往下挖。如果挖到黑石头就收起来。仔细着点,别让人偷了。”如果真的有煤,那就发了啊。这定州的老百姓也更容易过寒冬了。

“招多少?”

“先招个五十人。每月给三百文工钱,包中午一顿。”

“是。”

*****

唐文风整了整官服,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后:“来啊,把犯人给本官押上来。”

经过两日的审讯,五百多名匪徒互相攀咬制证,提溜出来了八名匪头,其中独眼陈志广为首领。

戴着手脚镣铐的八人被官差押上来跪下。

衙门外,密密麻麻围着人,大都是来看审问匪徒的。

其中也有人哭着喊大人冤枉的,那是匪徒们的亲人家眷。

唐文风当没听见,官差们便将他们牢牢拦在门外。

赵头儿可说了,这位新知府可不是不干实事的,他们得好好表现,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混日子,否则哪天挨了板子掉了脑袋就别怪他没事先提醒。

唐文风盯着下头的八人:“抢劫良民,滥杀无辜......你们可认罪?”

“认。”这是有气无力的七人。

“不认!”这是声音洪亮的一人。

“喔?来,说说你的理由。”唐文风看着陈志广。

陈志广一脸愤恨:“那贺松和当地商户勾结,趁着雪灾调高粮价大肆敛财。在百姓们吃不饱的时候,他们却每日大鱼大肉。我抢他们是义举,我不认罪!”

唐文风低头看了看诉状,抬起头一脸复杂:“可是据本官所知,你没有抢劫成功。”

陈志广:“......”

“反而,你那只眼睛就是抢劫失败被他们刺瞎的。”

梗着脖子的陈志广脸红脖子粗。

“来啊,把以陈志广为首的这八人通通拖出去砍了。”

除陈志广之外的七人顿时瘫软在地。

陈志广这下是真的慌了,他还没活够。

他不停嚷嚷:“你言而无信,你说想要活着下山的就乖乖束手就擒!”

其余七人也想起来,吱吱哇哇地闹起来。

唐文风被吵得耳朵疼:“我哪有言而无信,我不是让你们好好活着下山了吗?你看,你们现在还活着呢。”

陈志广八人哑口无言。

唐文风话锋一转:“不过嘛,你们若是老老实实交代一些本官想知道的事,本官也不是不能让你们轻松点。”

八人迫不及待:“你想知道什么?”

唐文风微微一笑:“本官对贺松和那些商户之间的事很感兴趣。”

陈志广几人就跟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七嘴八舌说着自己知道的,听说的。真真假假一堆。

唐文风看下方坐着的师爷:“全部记下来了吗?”

师爷姓尤,刚刚写字写的火星子都快冒出来了:“回大人,都记下来了。”

“好。”唐文风点点头,心情不错地挥手,“来,带下去砍了。”

陈志广等人傻了:“你说话不算话!”

“本官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你们放心,本官一定吩咐行刑者把刀磨利点,让你们走的轻松些。”

八人瞬间面如死灰。

官差们上前来把人拖走。

唐文风摇头:“每人手下起码四条人命,还想活?开什么玩笑。”

“剩下的那些人每人先各打二十大板。择日再审。”他起身,“赵齐。”

“属下在。”

“点上人,去帮本官办点事。”

*****

定州府城有五大家。分别为肖,梁,马,吴,李。其中肖,梁,吴,李四家皆以马家为首。

这一日,他们正在家,突然闯进来一批官差,说知府有请。

五家家主就这么被半强制的请到了观鹤楼。

唐文风笑眯眯的坐在上首,看见他们被请了来,伸手:“各位请坐。”

马家家主还从来没被如此对待过,气愤道:“不知您请我们五人前来是为何事?”

唐文风道:“我想和你们几位聊聊贺松的事。”

五家表情僵了一瞬。

“本官早先听闻贺松与五位有私交,原是不信的。可那大黑山上的匪徒们也信誓旦旦如此言说,本官为了不伤及无辜,不得不冒昧请五位前来。还望勿怪。”

马家家主冷笑:“那匪徒的话如何信得?大人莫听信诬言,冤枉了好人。”

唐文风一拍桌:“本官也是这么想的。”

五位家主心里松了口气。暗自嘲笑果然年岁轻,没半点脑子。

“不过呢,前些时日,本官无意中得到了一些信。”

砚台上前一步,将一叠信放到桌上。

唐文风拿起一封信打开,抖出信纸看了看,故作震惊:“哎呀呀,瞧瞧,这信中所说的梁匀,莫不是梁家主?”

梁匀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还有这肖震......”

唐文风打开五封信,在每位家主面前各放了一张信纸,一脸无害地看着他们。

“几位可以解释一下吗?”

胆子最小的梁匀已经开始发抖,眼神飘忽地左右看。

马家家主努力冷静下来,笑着说:“这些信做不得数,说不得是有人栽赃陷害。大人万不可轻信。”

唐文风点点头:“说的极是。”他又拿出一封信,上头只有一个红色的印,“可是这上头有马家主的私印,马家主又作何解释?”

马家主脑子转的快起飞。

啊,他想起来了!

这封信应该是他之前专门为了和贺松搭好关系给盖的印章。他和下头吩咐过,凭借着这个私印能够在钱庄取钱。

眼看五人脸色白的跟死了爹似的。

唐文风又道:“本官想了想,几位都是遵纪守法的商人,定不会做出主动勾结官员之事。想来是那贺松借着官职之便威胁于几位。是或不是?”

现在哪还能不是,必须是啊!

也不知道这年纪轻轻的知府,是如何拿到他们藏起来的密信。

“大人明察,的确是那贺松要挟于我们,民不与官斗,我们无权无势,不得不从啊。”

五位家主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声泪俱下。

唐文风皱眉,忙去扶他们:“几位快快请起,本官就猜到是如此。”

“唉。”他叹息一声,“可本官知道是一回事,那贺松攀咬你们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五人心中惴惴不安下,唐文风道:“他说他与你们暗中交易了十万两银子,关......”

“放屁!”情绪激动的肖家主忍不住脱口而出。

唐文风默默地看着他。

肖家主连忙道:“大人,草民不是说您,是那贺松。”

唐文风复又笑了起来:“吓本官一跳。”

他继续说:“这十万两银子已经在监察那儿记上,不久之后,等他腾出手来,怕是就要来寻你们。”

到了这儿,五位家主要还不知道这位小知府想干什么,那就白活了几十年了。

“我等愿将银钱补上。”

唐文风作出惊讶的表情:“当真?”

“当真。只望大人在监察大人面前为我等多美言几句。”

唐文风满意地点点头:“一定美言,一定美言。”

不得不说,大商人就是富得流油啊。

定州这种地方也能肥成这样。

从观鹤楼出来的唐文风带上十万两银票,美滋滋的回了衙门。

十万两虽说不会伤筋动骨,可也不是小数目。

五位家主是恨的牙痒痒。可是又不能拿唐文风怎么样,只能捏着鼻子忍下这口气。

来日方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关平升听说他跑去敲了一笔银子,笑着点了点他,说了声滑头。

唐文风心道这些证据可都是砚台和几位侍卫偷偷潜入那五家拿到的,这可是事实,他才不滑头。

不过现在这些事都不重要,可以暂时扔到一边。

他叫上砚台到一边。

“砚台啊,你帮我个忙,帮我跑跑腿儿。”

“大人尽管吩咐。”

“你和王柯跑一趟易阳县,带封信给鲁疯子。然后再去我家一趟,问我家里人拿些玉米,辣椒,野茴香的种子。”王柯便是之前去村里接他入京的那个侍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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