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临世!陌生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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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要做什么?”
思绪在黑暗中不断漫延,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光芒!
“活……去……帝…风云!…活…下去……!”
脑海中回溯着这唯一的声音!回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过去的事情和记忆!
慢慢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令少年头晕目眩!
耳边传来声音,“醒过来了!”
苍老直硬的声音在少年旁边响起!是那位似乎嫌弃他的老人!
少年睁开酸痛不已的眼睛!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身体里面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是银针!一共九根遍布整个身体四周!
不偏不倚正好封住了他周身的穴位!体内那股躁动不已的力量好像平静下来了,少年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的茅草屋顶!
一旁老人伸手取回少年身上的银针,将之装回针袋里后,拿起旁边的白布擦了擦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
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老人柔和的看着少年,“感觉怎么样了?先前你在门口又昏了过去,身体的伤势突然恶化,现在应该止住了!”
听到这句话,少年下意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伤口已经用绷带缠住了!血也已经用药止住了!
体内那股压抑躁动的力量也已经用针灸抵住了!不会再轻易地乱躁动了!
情绪也不再混乱,少年撇过头看向老人,干燥枯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微弱的响起少年沙哑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好多了!谢谢您!”
老人笑了笑!
“那就行!再躺一会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老人将一碗白粥放在桌子上,他对身旁的另一位老者招了招手便向屋外走去!
“等一下!我能知道您的名讳吗?虽然有些唐突!”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请求,老人在门前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少年,轻轻一笑!
“呵呵!真是老糊涂了,忘了自我介绍!真是见笑了!老夫车候辕!我旁边的这个老家伙是丹辰子!”
“我们两个老家伙隐居在这里!别担心,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好好休息吧!”
老人笑着说完便转身推开木门离开了茅草屋!丹辰子扭头看了一眼少年便紧随其后也离开了茅草屋!
眼见两个老人相继离开,屋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少年在两个老人离开后便收回了目光,他看着屋顶,陷入了沉思!
“车候辕!丹辰子!”
少年无意识的低诵着这两个名字!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在未来的岁月中,这两位老人将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何等重要的位置!
此刻的他,只是静静的对着屋顶发呆!过了一会,少年才缓缓的坐起身,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子上那碗老人留下的白粥!上面还冒着些许热气………!
白粥带来的暖意不一会就席卷了整个身体,少年将手中的空碗轻轻的放在桌子上面!
转身返回床畔,重新躺在床上,略微撇头看着窗户外面寂静的夜色!偶尔传来几声蝉的鸣叫声!
平静!祥和!没有纷争!没有乱扰!
这里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少年下意识勾起嘴角!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他宁愿永远沉浸在其中!
上一次这么安静!是什么时候?
少年的脸上闪过一片茫然,他好像记起了什么?又好像在下一刻遗忘了?少年闭着眼睛,脑海中传来一阵困意!
他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身体上的负担需要他陷入深层次的沉睡!少年闭上眼睛,渐渐陷入沉睡!
夜已深!万物沉默!
哗啦!哗啦!车候辕将手中的一捆木柴随意的丢在一旁!从中抽出一根来丢进火堆中!
砰!
火堆上因为多了一根木柴而漂起点点火星,夜空安静,黑暗随行!
丹辰子随意的靠在茅草屋前面的木桩上,半睁半闭的眼睛盯着那朵飞起的火星!
车候辕坐在地面的木梯上,在黑暗中闭眼屏息,两个人之间只余下了寂静和沉默!还有这堆燃烧着木柴的篝火!
不知道过了多久!丹辰子才平静的开口:“为什么要留下他?”
丹辰子扭头看了一眼车候辕!面色平淡到仿佛刚才开口说话的不是他!车候辕缓缓的睁开眼睛,笑了笑!
“我喜欢这个孩子!隐居这么多年了!难得有生人来到这里!”
丹辰子盯着火堆面色平静!
“他也许会带来不确定的危险!你和我都已经老了!经不起这种大风大浪了!”
丹辰子苍老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惆怅!多了一丝苍桑!车候辕轻轻的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老朋友!毕竟是上个时代的人了!我们也该是半只脚踏进棺材板里面的老东西了!”
丹辰子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还要?”
车候辕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已经开始逐渐熄灭了的火炭!已经失去了火焰的木柴逐渐失去鲜艳的颜色!
只剩下了一些暗红色的残余在苟延残喘!但最终依旧是化作了灰烬!燃烧之后!最终不免尘归土!
“老朋友!你知道吗?那个孩子的手上全是硬茧!”
“什么意思?”丹辰子没有明白车候辕的意思!
“那是一双长时间握着兵器的手!那个孩子天生就是一个战士!”
车候辕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车候辕背对着丹辰子!他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些波动!
“战士的本质是战斗!杀戮!不死不休!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你我都是过来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车候辕缓缓回过头!
丹辰子怔住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有多长时间没看到过眼前这个老东西的狂妄姿态!
太过长时间的安逸令他忘了一些事物!他甚至都快忘了老东西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眼前这个老东西,是不能用常人的目光去判断!
“老朋友!这个孩子是干净的!他虽然是一个战士!不免沾染这个世界的黑暗!但我能感觉的出来!”
“这个孩子并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污染!也没有向这个世界屈服!他是能够成功的!老朋友!”
车候辕口中的话令丹辰子眼睛里的瞳孔微微一缩!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老东西!你是认真的吗?”
丹辰子口中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了!但他并不后悔自己说出这句话!
这个世界上在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儒雅,实则刚烈至极的老家伙!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车候辕没有在乎丹辰子的话!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出如同火焰一般的炽热光芒!
“命运也好!天意也罢!我已经等的太久了!不过!总算等到了!这个干净的孩子足以完成我未完成的事!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和一个引路人!”
丹辰子仔细的盯着这个老东西!似乎要从他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看出些什么!
“为什么?那不过是一个未曾谋面的小家伙!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小鬼一定能继承你的衣钵吗?”
听到了丹辰子的疑惑!车候辕轻轻一笑!“嗯!我相信他!从我看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了!我等了这么多年!等到了!”
车候辕转过身!轻轻的向前走去!他没有在多言,但丹辰子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
这个老东西要用他接下来的人生来一场豪赌!丹辰子不由得苦笑了笑!
在很多年前!车候辕就是这样一个固执且执着的“疯子”!
丹辰子沉默了片刻!
“那个小子不会是这老东西的私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