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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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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嶝回去时,脸色着实难看,府里的下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饭桌上,众人齐聚,司徒嶝的独子早亡,只留下一子一女,他瞧瞧两个孙辈,再看一看身边空荡荡的座位,孤独瞬间涌上心头。

老婆子没得早,这一时间,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祖父为何唉声叹气,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司徒云辞看了一眼弟弟,暗暗挣脱桌下他拉扯的手,率先开口问询。

“云辞……你去请你母亲和姨娘过来。”

司徒嶝深思熟虑之后,默默放下筷子,吩咐道。

云辞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弟弟,起身福了福乖顺地去请母亲。

祖父性格孤僻,平日不许母亲和姨娘一同用饭,倒是对她们几个小辈十分宽容。

便是挑食只捡自己喜欢的东西来吃,也不会被责怪半句。

母亲和姨娘听见她过来这样说,也十分诧异,当即就急急忙忙地往饭厅里赶,神色愈发紧张不安。

云辞几次张口想问上一问,都被姨娘悄悄拦下,蹙眉朝她摇头。

见她们过来,司徒嶝指了指空位子,沉声吩咐:“都坐,我有事说。”

儿媳郑氏见过礼,抿抿唇目光在儿子身上飘过,最后看向公爹,心里如鼓擂,心慌不已。

却又不敢多嘴去问,只能克制着,指尖紧紧掐在手腕的嫩肉上,企图用疼痛来压抑即将面临的失态。

“太子,想让云辞入东宫为侧妃。”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司徒云辞更是险些打碎面前的盘子。

郑氏慌乱之间一把扶住身旁妾室的手,险些哭出声,而那妾室更是当即就红了眼眶。

夫君走的早,这两个孩子都是她们二人合力带大的,再不是亲生也有了感情。

再者中间没了男人可争,留下她们相依为命,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父亲……三思啊!”

泪水模糊了双眼,郑氏终于再忍不住,扑通便跪在地上求情,妾室身为云辞的生母更是紧接着抹着泪跪下了。

“祖父,阿姊天性率真,若真入东宫怕是得让人活吞了,这如何使得啊!”

其弟司徒暮风亦挺直了腰杆跪了下去,不像是求情,更像是一个稍长了些年纪,自以为能独当一面倔强少年。

“祖父,敢问一句,宫中可是有了旨意?”

他算是问到了点上。

司徒嶝答:“未有!”

“那便不算抗旨不遵!”暮风眼中带着希望的光亮,膝行半步在他跟前磕头,“不如快些将阿姊嫁出去,即便这些天成不了婚,那也能将婚事定下,好有个推辞。”

怕他不愿,又忙道:“若没有合适的,不如就从我的几个好友里挑拣一个,过后是上门赔罪也好,重礼相谢也罢!我们都认!”

以他的地位,结识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数,总能挑一个顺眼的,凑合凑合。

再者,有他这么一层关系在,至少对方也不敢欺负他阿姊。

司徒嶝轻吸一口气,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眼底略有欣赏之色跃出。

“皇室看上的人,世家大族哪个敢娶!更何况,他可是太子,未来的帝王。”

“你就不怕,日后太子登基,针对于你,致使你余下半生再无出头之日?”

这下,连郑氏和姨娘都有了些犹豫。

司徒云辞也想到这些,原本扬起的头颅有些泄气地垂下,连出身高贵的太子妃都在东宫如履薄冰,她去了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祖父……我嫁!”

犹豫半晌,她俯身叩头,语气里听不出息怒,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恐怕,这就是她们养尊处优半生,就该付出的代价吧!

司徒暮风内心争斗不停,可一看见阿姊哀凄的模样就于心不忍。

一咬牙一跺脚,干脆道:“嫁不得!”

“前些时日,韩屿家妹妹被送进东宫,没有半月人就死了,连尸体都未能见到。可宫里给的说辞却是,韩姑娘身体娇弱,染了风寒一命呜呼。”

“祖父!我不求仕途平坦了,哪怕往后不做官,改为种地、经商,乃至回乡苟活,我也认了!”

“这就像是屋顶上开出来的口子,一片瓦被掀开,不及时堵上,便会殃及池鱼,待再想弥补也无济于事!”

“只能被做棋子,生死不论。”

话落,郑氏和姨娘眼泪如珠不断,再难压抑抽泣之声。

司徒嶝眼圈湿润,感念孩子们都长大了,懂事不少。

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逃!”

众人一愣,不知他这是何意。

“葛仙翁之孙不日即有可能前往边境,同鄢国公主谈和,云辞,你跟在他的队伍里同去。”

反应慢半拍后,才忽的想起来,这个葛仙翁是谁。

暮风有些担忧,“那个卿云自身难保,如何保护阿姊?”

不是他瞧不起卿云,实在是亲眼所见,卿云可是一个比女子都柔媚的男人,眉眼如画轻而易举便能噬魂勾魄。

这样的人,本身就算是一种猎物。

“我们这个国家不知怎得,像是气数已尽!怕是再难回天了。”

他未回答,反倒老泪纵横地说出此言,壮烈不已。

“我想过了……若求陛下允许云辞同行,他怕是会把你当作求和的条件,那样和嫁入东宫又有何区别!所以,你只能偷偷地去,隐姓埋名求一苟活。”

他看向地上的女孩,怜惜地摸着她尚未梳起的发髻,不放心地叮嘱着。

“可我走了,祖父、母亲、姨娘还有弟弟该怎么办?”

“放心,祖父自有安排!”

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苍老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恍惚间让她想起来祖母尚在时的岁月。

那时她虽然年纪小,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但是印象深刻的是祖父每每心情愉悦时便会高声大笑。

可祖母走后,那笑声也跟着走了。

聪明的郑氏显然瞬间懂得了什么,眼泪终于止住,唯脸颊上挂着几颗残珠,发出晶莹的光芒。

“暮风,从现在起,你只管出去胡闹,事越大越好。”

她沉着冷静地说完,看了看司徒嶝,见他没有任何不悦之情,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自己终于做对了一回。

暮风一听,也明白了母亲的意思,随手从怀中掏出一红彩绳编织的手链,匆忙塞到她手里,逃似的走了。

这是上回参加宴会时,云辞在街上瞧见的,当时想要,可他偏偏催的急,就这样错过了,再回来时,那摊子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没想到,他还记得。

“夜深之后,我会差人将你偷送到卿云的住处,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躲过城门处的查验。”

“这么急?祖父不是说尚未确定。”

万一陛下更改心意,那岂不是白折腾一场。

“放心,卿云出使谈和难以更改,就是太子殿下也不愿让他留在这里。再不济,还有祖父在,劝慰几句不成问题。”

“只是,未能肯定是哪一天,或许最早明日,也或许得等上几日……你可扛得住?”

司徒云辞重重的点头,路已铺好,她若连这点毅力都没有,那就真是浪费众人的一片好心。

“好!事逼我们至此,反抗与否都无甚好果子吃,那便拼上一把!”

当天夜里云辞就悄悄被送到卿云的住所,第二日一早坊间便流传起司徒家孙儿,竟当街同青楼的花魁撕扯怒骂,丢光了脸面。

不仅如此,从前他的浪荡事迹被一一牵扯出,风言风语传了满城。

连陛下那都听说了,早朝后独留下他训话。

其中之意明显,责令他管教一番,还因此罚俸半年。

司徒嶝气呼呼地回家,手持着戒尺打得他是哭爹喊娘,到后来被打急了,更是跑到街上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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