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忍者学校的午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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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斑平缓的诉说之下，时光如流水般一刻不停地飞速流逝。
安静的教室里，学生们的思绪被牵引至那波澜壮阔的建村时代——千手与宇智波两族的血腥争斗、斑与柱间的相知相识、南贺川边的友情与决裂、永无休止的战争与亲友的离世，对和平的渴求与对战争的厌倦，以及，这个凝聚了所有人希望的、名为木叶的小小村子，究竟是如何成立与建设起来的。
没有人能比宇智波斑这个亲身经历者更能了解那个时代。
这时，已经不再有人会抱怨历史的枯燥和无聊，在斑的讲述之下，沉重的历史分外有趣。
孩子们的呼吸随着斑的讲述，和那段历史一起起伏不断，他们尽情想象着那个时代的忍者们，到底是如何挣扎着求生，又于苟且中寻求希望的。
这已经不只是柱间与斑的故事，或是千手与宇智波的家族史，这更是这些孩子的父母与祖父母辈亲身经历过的、将无数忍族与平民都拖入其中的战国史。
叮铃——
直到下课铃声准点响起，孩子们还依旧沉浸在这段岁月史书之中，仍有些意犹未尽，他们眼巴巴的看向讲台上的宇智波斑，纯澈干净的眼神里透露出渴望，只希望他能再多说一些。
“下课。”
然而宇智波斑就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份渴求似的，他甚至连看都不看这群孩子一眼，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离去的冷酷背影，便和等在门口的柱间一块扬长而去。
眼看着两个老师都离开了，教室里，学生们面面相觑，用目光交流意见，这下子突然没了老师，他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才好。
一时间教室内秋波横飞，人人都在眉目传情，此情此景，非常的让人作呕。
神月默默的伸出一只手，牢牢地遮住自己的眼睛，好避开所有人送来的秋波。她现在很无语，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想和她眼神交流一番，而且她分明看到了，有人还偷偷送来了一个香吻。
呕！忍界的这帮小屁孩，到底要不要这么早熟？
忽然，一声闷如雷响、震如鼓声的响声在教室内轰鸣开来，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大白天打雷了。
很快，又是一记轰鸣，这下子早有防备的众学生的目光一下子齐聚到这声音的来处，只见小胖子秋道取风正可怜兮兮的抱着咕咕乱叫的肚子，注意到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他的脸一下子红成了猴屁股，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我们，是不是可以吃午饭了？”
神月扭头看了看窗外尚早的天色，又瞧了瞧小胖子饿到叫个不停的肚子，最终还是认命的从课桌里掏出了火核给她准备的便当盒。
得，他都这样了，还是吃吧。
在贫穷的木叶村，学校中午当然并不供应午餐，大家都是吃自己带来的便当。
和宇智波的小伙伴们围在一起，神月打开自己的便当盒，只见里面摆放着两枚嵌着梅子包着海苔、用大米捏成的饭团，一旁的配菜有烤鲑鱼和厚切的腌萝卜片，以及角落里堆着的一小把纳豆。
一看到纳豆，神月的表情霎时间就扭曲了，漂亮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刚提起的胃口都被倒了大半。
真是搞不懂，火核怎么还不放弃让她吃纳豆啊？
“呃，有纳豆！”
“呃，又是鱼！”
打开饭盒的宇智波稻荷也发出了嫌弃的声音，她看着盒子里的烤鱼，露出了十分扭曲的表情。
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只是眯起眼想了一想，就伸出筷子夹起烤鱼送到了姐姐美歧的盒饭里，然后，她毫不客气的夹走了美歧便当里所有的玉子烧。
“姐姐大人，给你吃鱼，作为交换，玉子烧给我吃。”
“美歧，纳豆送给你，把你的萝卜给我。”
一旁围观的神月从中受到了启发，她连忙夹起所有纳豆都送到美歧便当里，顺带着顺走了她便当里的所有的萝卜。
“喂！我是你们的垃圾桶吗？”
美歧顿时大怒，连忙高高捧起自己的便当，不让这两个挑食的混蛋再和她换菜。
“你们两个够了啊！”
小声的切了一声，神月和稻荷倒也乖乖老实下来，她俩心里都清楚，要是再敢惹怒美歧的话，她说不定会气得直接掀翻桌子，干脆让所有人都没得吃。
怒气上头的宇智波美歧，什么都做得出来。
没有了纳豆继续倒胃口，神月随手拿起一只饭团咬下一口，她细细地咀嚼着凉凉的米饭，有些食之无味。
火核的厨艺嘛，也就到了刚好能下口的地步，只能说吃不死人。鉴于这个从没下过厨的男人是在有了她这个宝贝女儿后才踉踉跄跄地学会了做饭，她还是不要对他有更多要求了。
神月一口一口，还是从中品出了些许滋味，米饭搭配着酸酸的梅子汁和脆脆的海苔，味道还算是可以，只是她还是喜欢吃热食，冰冰冷冷的便当还是有些吃不习惯。
吃完一整枚饭团后，神月抬起头张望了一圈，有些好奇大家的伙食都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都是出身于忍族之中，或者还是因为木叶的物资真的匮乏，大家吃得东西都差不多，无非就是米饭、烤鱼、腌萝卜这老三套。
这群人之中，有两个人分外显眼，小胖子秋道取风的便当足足有三层，吃得格外多，而奈良家的人竟然有鹿肉吃！
哇，是鹿肉啊！好馋！
神月眼前顿时一亮，看着充满油脂、烤得焦脆的鹿肉，她偷偷咽下一口口水。
木叶这鬼地方，除了养鹿的奈良一族和养虫子的油女一族，就几乎没有人搞养殖业。
想吃肉就只能去森林里打猎，或者从外来商人手里买。一开始还好，但几年下来，木叶周围的野兽早就被如饥似渴的忍者们吃得干净，而外来商人的肉食既不新鲜，价格还高，一点都不划算。
这样下来，从木叶附近的那条南贺川里打捞出来的鲜鱼，几乎就成了各大忍族首选的肉类来源。
现在的木叶，几乎人人的餐桌上都是鱼，但这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吃鱼，而是只能吃鱼啊！
不只是神月，数道羡慕的目光纷纷投向奈良族人的便当，特别是坐在他身边的秋道取风，一双圆眼瞪得老大，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副恨不得把头埋在他便当里吃肉的样子。
这个懒洋洋的家伙原本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突然被那么多人盯着让他浑身不自在，他连忙将便当盒里的鹿肉统统塞进嘴里，咕咚一声全吞下去了。
收回羡慕到有些嫉妒的视线，神月夹起一筷子烤鲑鱼，愤愤地咬了下去。就在她艰难咀嚼着火核烤过头的难吃鱼肉之时，她突然注意到，药师千夏一直趴在座位上，始终没有拿出她的便当吃午饭。
“千夏，你不吃午饭吗？”
拿起自己的便当盒，神月悄悄坐到了千夏旁边的座位，看着千夏埋头趴下的样子，她有些担心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
“...是神月啊。”
药师千夏从臂膀间抬起头，眼镜下褐色的眼眸折射出温柔的光线。
“不用担心，我带了午饭。”
说罢，她便从碎布包中拿出了一只小小的木制便当盒，但没有打开它的意思。
这成功触动了神月的好奇心，她对着这只神秘的小盒子左张右望，像是一只好奇心旺盛到了极点的黑色小猫，总是想要趁主人不注意偷偷伸出爪子、窥探一下盒子里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不过神月终究没有贸然打开盒子，她只是一直眼巴巴的偷瞧着，还自以为藏得很好。看着神月好奇过头的样子，千夏悠悠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将这只小盒子打开了。
“.....这是什么？！”
当便当盒打开后，神月好奇的表情完全僵在了脸上——千夏的便当盒里，是一片黄绿交织简直就像是呕吐物一般的午饭。
看着盒子里那炖煮过头后，只能勉强分辨得清应该是肿胀的植物颗粒，却完全看不出原本形状的浆糊一样的东西，神月只觉得胸口作呕，惊恐地往后退去。
这怎么可能是人吃的东西！
“是杂粮饭。”
药师千夏下意识绞紧双手，她交握的双手绞得太紧，就连指骨都有些发疼，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温柔沉静，面对神月的疑问，她沉默片刻，但最终还是回应了这个问题。
“杂粮？”
“就是小米和稗子。”
“稗子？那不是可以吃的东西吧！”
就算神月再没有常识，她也知道稗子这种稻田杂草，不是被拔了扔掉处理，就是喂给牲口，人怎么可以吃这种东西呢？
神月想不到的是，事实上不仅仅是出身于孤儿院的千夏，还是她所认识的和子，亦或是生活在木叶的平民，他们的一日两餐吃的都是这种混杂着大量稗子的小米饭。
缺乏常识的她无法想象的是，对于火之国绝大多数的平民来说，大米，其实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只有贵族、大商人以及她这样出身于大族的忍者才能享用到的珍品。
“这、这...”
孤儿院的孩子们难道就吃这种东西吗？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呢？他们就不来管管吗？
看着便当盒里、那在她看来根本就不是事物的东西，神月的脸色就变得极其差劲。
想到千夏一直吃着这种恶心的东西，神月连忙从自己的便当盒里拿出了那只她还没有啃过的饭团，将它递到了千夏的手上。
“千夏，我刚刚已经吃饱了，替我吃掉它吧，不然就浪费了。”
“神月，谢谢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看着神月手里的饭团，千夏的眼中有一瞬绽出了向往的光芒，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拿，但她很快坚定的摇了摇头，谢绝了神月的好意。
“孤儿院里的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不管是院长、嬷嬷，还是孩子们，我们就是吃这样的饭生存下去的。”
千夏捧起了自己的便当，她拿出筷子，开始一点一点的将这坨与其说是饭不如说是粥的东西吞咽进嘴里。
“如果我现在吃了你的饭团，虽然吃的时候我会很高兴，但是吃完以后，我一定会一直觉得愧疚和后悔吧。我的家人们都还没吃到这样的饭，我怎么可以撇下他们自己吃独食呢？”
看着神月仍在试图把饭团丢她饭碗里的动作，千夏温和的笑了一笑，却坚定的拒绝了神月的投喂。她想了一想，靠在神月身边，两个人就这样挨着头，悄悄的低头耳语：
“偷偷告诉你，吃到白米饭，其实就是我的理想哦！等我成为忍者，赚到好多好多钱以后，一定会和大家一起吃的。”
“到那个时候，神月，你也一起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