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承泽大陆篇 第九十七章 合作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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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澜小川的话，让李庭君再度陷入思维迟缓的状态。
仅承泽大陆这一处，就能引动诸天万界的竞相争夺，那其余神物都出现呢？
“这样费尽心机的争夺，只是拥有资格，还不能确定晋升帝境，要我说，你们也太看重这神物了吧！”
李庭君不免质疑，是否真的值得。
“你不懂，尽管对于仙人来说，已经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十分薄弱。但是，沧海桑田，星域衍化，万灵周而复始，宇宙灭而重生，长久的岁月侵蚀之下。修为已经达到顶峰的君境，也会感到，枯燥！而凡俗一切，权势地位，已经唾手可得。唯一能让他们追逐的，只有帝境。”
澜小川甚知师傅的苦痛与寂寞，生死不重要，地位不重要，传承，甚至也不重要。除了天一府还值得师尊留恋外，活着，对于道天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如果没有仙帝陨落，没有修为晋升的希望，没有这场关乎诸天万界的造化，也许，道天还是道天，天一府还是天一府。
希望，是动力，也是劫数。
诸天万界的生灵，都有成帝的希望，但是谁能够最终成道，谁又会成为帝路上的枯骨呢？
“原来如此，看来修为至高，反而有诸多苦恼，不若仙人之境，既已寿元无忧，又无其他纷争。”李庭君不由得想到此点。
众生奔忙，不过长生尔。成就仙人，脱胎换骨，寿元无忧，再度修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那么，停留在仙境，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哈，你虽然天姿不凡，到底是见识短浅，太过天真？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上界追逐帝境，承泽大陆有的选择吗？牺牲，陨落，覆灭，对我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或者说，他们连蝼蚁都不如。不要以人族道德约束我们，因为你也不可能等视蝼蚁为人。”
李庭君一时默然。的确，如果众生平等，是否蝼蚁之命也应该与人等同？是否无意中踩死一只码字，也要以命赔付吗？
修真界中，无数修士运转术法，移山填海不在话下，其中又有多少生灵寄存？
又或者，山石土木不算生命吗？日月星辰不算生命吗？生命只存在于人族的认知中吗？
如此想来，已经成为超越仙人的上界生灵，又怎会对下界的苦难放在心上呢？
也许，一界崩塌，在仙君魔君的眼中，只是某一块石子炸裂了如此平淡吧。
“看来，的确是我太天真了。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亲近之人。”
澜小川道“没错，这就是生灵不断修行的本质目的，留住想要留住的，避免一切外在威胁。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上界的秘密，那就是仙人并非寿元无终。”
李庭君顿时来了兴趣，“仙人也会自然死亡吗？”
“如果一名仙人，不消耗自己的力量，不动用神通术法，不参与诸天万界的纷争，那有可能活到一万岁！”
“啥？才一万岁？”
澜小川补充道，“仙魔大陆的一万岁。”
“哦，啊？上界是否也是以年做划分？”
“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等于下界一千年，也就是…三十六万五千…”
“唔，可以这么说吧。”
“那之上的灵境呢？君境呢？帝境呢？”
澜小川道“以我如今的灵境修为来说，仙魔大陆的十万岁，依然是青壮！”
“额！”这下李庭君彻底无语了，如果算上下界的时间流速，几乎是百万计了。
看来，活这么久，也的确有些枯燥无味了。
“那么，李庭君，你是否愿意接受我天一府的交托，同时也接受天一府的馈赠。”澜小川告知了李庭君太多上界的秘辛，现在，开始交易了。
岂料，李庭君却是拒绝得果断，“不要！”
“…”澜小川一时愕然，他怎么也想不到，李庭君竟然不答应，自己还吐露了那么多的秘密，这可是下界永远无法得知的。
“李庭君，你可知愚弄我的后果？”澜小川已经有了怒意。
李庭君倒是理直气壮，“大哥哎，你们上界生灵来我承泽大陆，即便有境界压制，那也是神境巅峰的高手，你们都争取不到，我一个小小的剑圣，能虎口夺食？别说笑了。”
“哈，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澜小川放下心来，无论李庭君是想加价，还是真的有顾虑，都没有完全断绝合作的可能。“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成为神境高手，远比我们这些外来生灵更有机会夺取神物。”
“嗯？”李庭君大为不解，“这是为何？我所遇到的域外生灵，都是超乎神境巅峰的强大，没有特殊手段，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此事你大可放心，你之所以认为强大，只是认知上的不足。有我在一旁告知你，上界八大洞府洞天，对你来说都将不再是秘密。”
“那又如何？自身实力的差距放在这，我可没有那种逆天的本事。”
“你又何必自谦呢？剑道正是这种以下伐上的最适合的法则。况且，拥有完整的天一剑，你的战力将更上一层楼。最重要的是，因为你是承泽大陆的本体生灵，所以这方天地也会自发庇护于你。这是任何域外生灵都无法比肩的。”
李庭君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应该答应。可是，内中危险，九死无生。”
澜小川笑道：“如果你是想以此为筹码，让我拿出更多代价。我想你是打错了算盘。君境，是帝境之下最强的存在。诸天万界，也找不出几个来。保证你成就帝境，已经是我们天一府最大的诚意。”
“君境算什么？帝境才是我的追求。”
“哈哈哈……”澜小川大笑不止，“真不知，该钦佩你的魄力，还是嘲笑你的无知了。帝境生灵，自古只有帝塔之中的九名，唯有一名帝境陨落，才会有新的帝境诞生。可以说，帝境已经不是依靠修炼就能够成就的了。要在漫长近乎无尽的岁月中，等待帝境的陨落。还要从诸天万界无数强者手中，抢夺到资格。即便如此，还需要经过帝塔的考验，这其中的每一步，都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所以，这才是有应该追逐的目标。什么君境，我不在乎。”李庭君一摆手，十分洒脱。
“刚刚你还想着成就仙人即可，为何现在又要追逐虚无缥缈的帝境了？”
“我只是觉得，如果仙境可以满足所需，又何必费心修行？但是，倘若只有帝境才能庇佑亲近之人，那么帝境就是我的目标了。”
“很有魄力，只不过，即使你依靠自己的力量，取得了那神物，对你也只是有滋养的效用。不到君境，永远无法领悟其奥妙。”
“呵呵，第一次，我从来没打算依靠外物去证道帝境，如果此前没有人依靠自己的能力证道，那只能说明他们愚笨。第二，即使那神物对我效用不大，但是仙魔大陆，八大洞天洞府，还找不到值得投效的存在吗？”
澜小川明白了，“原来你是抱着这种想法啊。只可惜，一旦你拥有神物的消息传出去，没有我天一府的庇佑，你在进入上界的下一刻，就会身首异处。如果你妄图留在承泽大陆，一来无法继续晋升修为境界，不过百年，便会化作烟尘。二来，对神物极度渴望的仙君魔君，将会不断侵入承泽，哪怕杀不了你，也会屠尽生灵。”
李庭君双拳紧握，他最恨的，就是威胁他的身边人。尤其是，本该是良善代名词的，仙人。
“我考虑过与你合作，真的，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可是，我还是失望了，你终究是上界生灵，终究将我们都当做蝼蚁。说到底，你们和魔族并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下界生灵的好坏善恶是非黑白，只有立场，只有利益。所以，如果我得到那神物，无论交给谁，都是一样的。承泽大陆的安危，也不会掌握到我们自己手中。”
“哈，所以，你是想自己证道帝境，而后庇佑承泽大陆吗？”
“是又如何？”
澜小川笑道：“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所有下界生灵中，定力最强的天才。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拒绝我的条件。”
李庭君道：“我做不到像你那样无情，也不可能坐视承泽大陆的覆灭危机。”
“如果，成仙的要求，就是必须这样呢？”
“那就诛仙！再创一条修行路。”
澜小川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这已经不是一个凡人能够说出来的话了，这是开创者的斗志。
如果李庭君不是痴傻了，就是他真的有这样的豪气。
“说真的，如果你是我天一府的人，我会全力支持你。只可惜，在神物面前，我别无选择。”
李庭君淡然握持拈花剑，“我就知道，选取天一府传人只是幌子罢了，你一定有别的谋划。”
“你说对了，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苦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