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仇恨之种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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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之种·其五·哥布林经理!
只是出于好奇,铅笔想知道队长为何要帮助两个在路边流浪的孩子。
听到铅笔的问题后,队长立即抓住铅笔,叫上钉锤与麦片,他们围成一团,一场秘密的作战会议即将召开。
“我说过很多次,我的梦想是什么。”队长严肃地开口,眼神坚定地望向每个队员。这是对默契与信任的考验。
可能还需要点读心技巧。
麦片第一时间做出猜想:“是吃再多花生软糖也不会粘牙蛀牙吗?”
队长微笑着向他的新兵摇头,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本破旧的备忘录,吹去灰尘与绒毛后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用利尼维亚通用语写着他的梦想清单。
“那只是我的第三梦想,”他一边翻书一边解释道,“我的第一个梦想是…我想做一次人肉大炮的飞行员,让自己穿马戏团大帐…上方的铁环。”
队长的话音刚落,整个小队陷入一片海雾般的寂静。就连向来疯狂的钉锤,也没为自己欢呼喝彩,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队长,似乎在消化这个疯狂的想法。
“我就知道,”队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像泄气后的气球般靠上身后的木箱,“我知道你们会觉得这梦想太疯狂了,对吗?”
就连木箱本身,也适时弹出一只电动弹簧小丑摇头晃脑,口中一直重复着“太逊了”一类讽刺后吐出糖果与弹球。
“还有,能不能把这东西砍了,烧了,或者至少扔了?我要是孩子,我早该被这东西吓哭吓吐了。”
那是哥布林队长为弹簧小丑做出的评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铅笔突然发出了欢呼声。
“谁说的?”他兴奋地说,“我非常喜欢你的点子,用大炮安全发射一个生命体,这对我来说是不错的课题。我最近在选修爆破物理学与崩坏美学…”
“崩坏美学?”麦片困惑发问,他显然没有跟上铅笔的思路。
铅笔掏出一块黑色的折叠木板后将之翻折四次,又将这块折叠式黑板挂上墙面,同时从钉锤口中掏出一顶工程帽,像是在表演马戏团魔术—
“就是研究,如何让物体以最艺术的方式分崩离析。换句话说,这就是一门拆迁队的进修课程。”
—队长笑了,他拍了拍铅笔的肩膀,然后转向麦片和钉锤。
“那么,你们觉得呢?”他问道,“我们能不能把帮助两个孩子,和实现梦想结合起来?”
“那还用说,甘比诺和卡莉普索,他们太可怜了。队长你说过—没有同情心的军人,和—那个什么—没有区别!”
麦片又忘记要怎么说那个词了。
队长也立即做出提醒:是披萨饼,就和没有芝士奶酪的披萨饼没有区别。
我加入!—钉锤吐出两根矿用雷管,像是挥舞竞技场加油棒那样高声呼喊。
那资金运算呢,队长?经营马戏团、帮助人类孩子都需要本金的。—铅笔也提出相对现实的问题之一。
对啊—资金—资金—?
在铅笔提出他的疑问后,队长与其余两名队员相互抛出颇具暗示性的眼神,他们之间正无声早已完成一个大胆计划的交流。
麦片,那个皮肤浅绿的哥布林新兵,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灵巧的五指在白纸间环绕折叠。
转瞬间,一个精致的、装满硬币的纸盒出现在他的手中。
“我愿意分出百分之七十五的大学预算款来资助马戏团,”他宣布道,“反正,我现在还在读社区小学。时间还长,我可以再等五到九年,为了马戏团。”
麦片的话语让众人眼前一亮,他们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有这样的决心。
钉锤也不甘示弱,他张开嘴,不可思议地从口中挖出三颗红宝石,露出象征财富的棱角后,它们闪耀起诱人的光芒。
或许是怕唾液会影响卖相,随即他又将三块宝石抱起,用舌头舔擦干净,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性的清洁。
“这是—唔—我的预算。”他自豪地说。
看到麦片和钉锤的举动,队长也拿出了他的宝贝: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它的刃面反射着微光,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不,不要!”队长刚要开口,却被铅笔及时拦住,“你要做什么啊?我们再缺钱也不能去卖血或开膛破肚卖器官啊!”
铅笔焦急地喊道,生怕队长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队长却对铅笔安慰似的笑了笑:“铅笔,你在想什么啊?我只是要卖掉这把刀,这刀可是兽人酋长古拉克亲赐的,上面还有他的签名认证。这足以让我们筹足资金呐。”
队长的解释成功让铅笔松出一口气,同时也对队长的珍藏感到惊讶。
队长还瞒着他,瞒着他们准备了多少后期预算和私房小费?
“我房间的柜子里养着三头猪,铅笔,”队长见铅笔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便又拿出一块硬币加以补充,“我是说,存钱猪。”
受到队长及队友们的鼓舞,铅笔也决定做出牺牲。那好,既然大家都豁出去了,他可不能落下。
他毅然将护目镜上的束带收紧,一副准备迎接攀岩蹦极的势头。
“我决定将自己选修课程的半数奖学金拿来拨款,”他宣布道,“当然,前提是等队长找到他的大炮后,我也要去瓦拉杜勒找栋大楼试试火。”
铅笔的决定,让整个小队氛围变得更加热情激烈,他们相互击掌,队长的左手还不小心扇到麦片的尖耳。
“好了,让我们开瓶这个东西,”队长拿出一瓶香槟酒,“一人一杯,适度饮酒。然后,我们去前面会会两个孩子。”
新的口号是,为了马戏团。
……
……
这是一个战争以外的故事,是我的故事,或者说,一名逃兵的故事。
我是森林之子,巨魔一族的勇士,自幼便在古老橡树的见证下成长,学会用我的巨力与不屈的生命力,扞卫我们的领地。
部落的法则简单而残酷:效忠或毁灭,没有中间道路。
我从稚嫩的幼崽蜕变为铁血战士,我的双手染过无数村落的鲜血,那是生存的代价,也是力量的证明。
然而,命运的轨迹在阿卡洛斯战役中骤然转折。我们的酋长,古拉克,那曾是大地的震颤者,他的陨落在我们心中划下了无法愈合的伤痕。
我,那时只是一名普通的部落战士,却在战败后被俘,四肢被缚,等待着人类的判决。
我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冰冷的剑锋。
却未曾料想,那名为杰拉尔德的骑士,他的剑并未落下,反而赐予我前所未有的东西—宽恕。
他的话语如同晨曦,穿透了我心中长久的黑暗。
他看到了我的牺牲,那是在食物匮乏时,我割肉饲众的行为,他称之为勇气与责任。
他说,古拉克已逝,而我,却值得另一种生命,一种为更高理想而活的存在。
那一刻,我疑惑,我恐惧,我不解,为何一个敌对的种族将领,会给予我如此的慈悲?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至少在那一刻是。
我没有选择与我的族人共同面对未知的命运,而是选择了逃离,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寻找自己的洞穴舔舐伤口。
我的部下,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们做出自己的选择,寻求人类的庇护,甚至以背叛换取生存的机会。
他们选择交待出部落逃亡者的藏身之处,换取从绞刑架被赦免,同时将自己抬上荣华富贵的可能。
而我,曾经的领队,则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个失去酋长指引的孤魂。
我成为一名浪人。
在这片不属于我的土地上漂泊,我渴望一个名字,一个身份,而非仅仅是喂、嘿或大块头先生。
我在人类废墟中找到了一本书,那是人类的智慧结晶,书中记载着一位名叫达尔文的学者,他的思想超越了种族与偏见,探索万物的起源与演变。
尽管借用他人之名有失礼仪,但我别无选择—于是,达尔文成为我新的名号,承载着我对重启的向往与尊重。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理解杰拉尔德的宽容。我学会了观察,学会了倾听,人类的世界并非全然如我所知的那样充满敌意。
我见证他们的善良,他们的智慧,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痛苦与挣扎。
我意识到,真正的力量不仅仅体现在征服与破坏,更在于理解和共存。
我,达尔文,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战斗的森林巨物,我开始思考,开始设想,开始渴望一个没有仇恨与杀戮的未来。
我漫步于森林与城镇的边界,成为两个世界的见证者。后来,我遇到了他们。
后来,我遇到了他们。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达尔文,正漫步在人类城市的阴暗小巷中,寻找着可能的庇护之所。
我目睹了一幕令我震惊的情景:一对夫妇将两个幼小的身影遗弃在角落,随即驾车离去,消失在雨幕中。
在我们部落,即便是最虚弱的孩童,也会被教导战斗,成为族群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作为战士还是劳力。
然而,在这里,生命似乎可以被轻易抛弃。
我本能地走向那两个颤抖的孩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
我想到了教会,想到了收容所,以为那里会是他们的避风港。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神父以我巨魔的身份将我拒之门外,称这两个孩子是“魔鬼的馈赠”,而收容所的工作人员更是毫不犹豫唤来火枪队与骑士,将我和孩子们赶走。
那一刻,我深切地感受到,人心中的偏见,远比任何森林还要深邃,难以穿越。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将彻底改变我以及这两个孩子命运的决定。
我将成为他们的父亲,这意味着我必须放弃以往的生活—那充斥着暴力与危险的职业,成为一名打手或是赏金猎人,甚至拾荒客。
为了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我创立了一家马戏团,既是表演者,也是管理者。
因为我知道,在人类社会中,马戏团是唯一能够公开接纳“异类”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让这两个孩子留在城市中,避免再次流浪街头,或是被迫前往森林的避难所。
甘比诺与卡莉普索,这是两个孩子的名字,他们成为了马戏团的核心。
随着时光流转,我们的家庭逐渐壮大,迎来了腹语师“微笑先生”与“泪包先生”,喷火手希洛曼和烟火大师卡夫卡,以及其他形形色色的表演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故事都充满了辛酸与希望。
我,达尔文,不仅是一名父亲,更是大家眼里的的家庭守护者。
感谢你们所有人。
尤其是甘比诺与卡莉普索。
实话实说,我当初见到你们时,你们还不会说话呢,我也不知道你们原本的名字是什么—甘比诺与卡莉普索—它们取自我曾读到过的精灵神话。
一位英勇的骑士,与为他赐福的精灵仙子。
然而,我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回想起将他们放置在福利机构门前的场景,心中充满愧疚。
人类的记忆,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刻,他们记得这两个被贴上“魔鬼的孩子”标签的无辜生命。
我后悔,如果当时我能坚持辩解说明,也许他们会有不同的命运。
但是,生活没有如果,只有当下的选择和未来的方向。
我常常思考,为何我要收养他们,是什么促使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最终,我找到了答案—是杰拉尔德,那位骑士,他在我心中种下的种子,那种被人类称为“仁慈”的情感。
正是这份仁慈,让我无法对眼前的苦难视而不见。
正是这仁慈,驱使我成为孩子们的依靠,为他们创造一个充满爱与包容的家。
可是,我知道我老了。
岁月这位无人能敌的终极对手,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体上留下痕迹。
我已经无法再上演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壮举—举起巨大的岩石,让飞刀在肌肤上留下惊险的擦痕,这些都成了遥远的回忆。
我的肌肉不再如年轻时那般强壮,反应也不再敏捷。
但更重要的是,我的心告诉我,是时候退居幕后,将舞台留给新一代的光芒。
卡莉普索与甘比诺,你们是我的骄傲。
尤其是你,甘比诺。
我看得出你心中有股强烈的渴望,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让我和所有人看到,你已经足够强大,足以承担起保护自己,甚至是保护妹妹的责任。
你希望我能够安心,知道你已经准备好接下我肩上的重担,让我可以放心地休息。
然而,人类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它不仅仅是一场力量的较量,更是一场心智与智慧间的磨砺。
我看到你疲惫地归来,眼中闪烁着沮丧与未干的泪水。
但即便如此,你依然会得到我的拥抱,一个温暖而坚定的拥抱。
我会倾听你的诉说,听你讲述经历的困难,分享你的喜悦,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因为家的意义,从来都不是在温暖时刻的争权夺利,而是在寒冷时刻,永远为你敞开的避风港湾。
在这里,没有评判,没有嘲笑,只有理解和无条件的支持。
你和卡莉普索的故事,无论悲喜,都是我们共同的记忆,是我们家庭的一部分。
我愿意成为那个倾听者,那个在你需要时伸出援手的人。
岁月会带走我的青春与力量,我的生命…
但它也赋予了我智慧和经验,让我懂得如何更好地引导你们,如何在你们遇到挫折时给予鼓励,在你们迷失方向时指引道路。
所以,甘比诺与卡莉普索,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么艰难,记得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
……
“可是,我们还是没能赚到钱。”
卡莉普索强忍着泪水,没让自己扑进达尔文怀里,嘴唇紧咬,不甘心地吐出这几个字。
甘比诺则一拳砸在木梁上,愤怒于那些只图热闹却吝啬出手的看客。
达尔文没有多言,只是默默起身,从烤箱里取出仅剩的两片面包,他知道,孩子们一定饿坏了。
牛奶罐头被轻轻摇晃,那是此刻唯一的慰藉。
卡莉普索的目光落在达尔文背后的伤痕,心疼溢于言表,她坚决要把自己的那份面包让给他。
甘比诺则递上了牛奶,直言询问,是否又为了生计,与黑帮打手进行了亡命的拳赛。
达尔文轻拍两人的手,给予无声的宽慰,承诺在他老到无法行走之前,都会全力支持他们,直至他们能独当一面。
三人紧紧相拥,无需言语,情感已在空气中流淌。
正当这温情一幕即将定格,头顶木柜传来的细微摩擦声打破沉默,三人的目光也在瞬间聚焦。
甘比诺迅速抽出皮鞭,握紧飞刀,准备给藏匿于木柜中的不速之客一点教训。
紧张的氛围瞬间升腾,未知的挑战正等待着他们。
……
……
甘比诺壮起胆子,一股劲打开面前的木柜后,便看到四只大醉酩酊的哥布林,他们瘫坐在柜子里,不时发出些气泡嗝与怪笑。
卡莉普索认出了他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和无奈:“是队长,铅笔,钉锤和小麦片。你们怎么跟过来的?”
甘比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随即转向卡莉普索:“他们是不是喝酒了?”
这个问题几乎成了多余的,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味已经给出了答案。
队长似乎察觉到了甘比诺的目光,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将手中的香槟酒瓶丢入一旁的木桶里。
“关键点不在于我们喝了什么,呃,”他含糊不清地说,“而是我们带来了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便指向他们身后的森林巨魔老哥,后者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这地方不太欢迎外来者啊?”队长的语气因酒精作用,显得略带挑衅,“那么,你们是否欢迎投资商呢?”
说罢,队长拍了拍手,像是在指挥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麦片,那个看上去最年轻也最懵懂谨慎的哥布林,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轻轻送到达尔文掌中。
“我们想买下这马戏团的经营权,”队长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这些钱够了吗?小麦片的学费可都算进去了。”
啊,队长可没说过要无条件的免费资助这家马戏团,接下来,他要说说自己的条件了。
就在这时,达尔文在大帐外一阵呼喊的要求下起身离开。他们等会再谈,达尔文听到有人在门外喊自己的名字。
阿斯拉与雷琳,她们也不知道,为何在危急关头暗影斗篷会选择将二人送达此处。
直到阿斯拉在紧闭双眼前,瞧见四道熟悉的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