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独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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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半，天气阴沉，天气预报说明了有雪，而道梦与月理却在游荡着，享受这难得的一天。

“呼，难得的休息日，最后还是得出来啊……”在去往附近的食品超市的方向，道梦与月理慢悠悠的走着，月理怀中的因丝特兰打着哈哈，仿佛真的是一只猫，让道梦很是不解。

“你是真把自己当猫了？”

“你懂什么，当猫有什么不好，没有人那么劳累，找到一家好点的住户只要卖点萌，乖点，整个猫生就躺平了。”因丝特兰反驳道。

“唔……你怎么这么熟练？”

“我选这具身体也是先做好功课的。”因丝特兰舔起自己的爪子来，道梦不禁把头凑到一旁，笑着说道。

“那，既然你真把自己当猫了，那你舔舔我好不好，我也想被猫舔呢～”

“滚，让白舔你去！”因丝特兰气愤的一爪呼了过去，把道梦扇退几步，头晕乎乎的，摇晃着脑袋。

“真疼啊……”道梦恍惚的看着周围，突然，他看到了一边的河岸旁，一个长的和侯木青很相似的人在快结上冰的河面上钓着鱼，对侯木青有点记忆缺乏的他竟把眼前的男人真的当成了侯木青，走下了枯竭的草坡向他凑近。

“哟，青，上次那顿饭没吃出事吧？”道梦打起招呼来，但那个人先是疑惑的看向道梦，也才反应过来。

“哦？这不是新人嘛，好巧呢。”

“新人？”

“虽然我确实和他长的有几分相似，但我不是青呢，我是七则司。”七则司自我介绍道，便把头侧向饵钩那，继续等待鱼的上钩。

“不好意思哈，把你当成侯木青了，你不会介意自己被代替成别人吧？”道梦尴尬的道歉道，而七则司没有丝毫在意，只是把头低了点。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替代别人了。”

“唔，看来经历很多啊……”

七则司看了看道梦腰间的星石，整个人也舒坦了起来。

“要不要坐下聊聊，就当是……队员之间的认识。”

“我其实……并不想加入。”道梦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与七则司聊了起来，月理也在路边，看着两人，等候着，而因丝特兰似乎发现了什么，紧紧盯着七则司不放。

“我有自己的事，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人生，所以，我并不想自己的命运被人强行捆在一起。”

“我也是，看来我们能聊的很来呢。”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随后，七则司讲起了自己的经历，有担任黑影骑士的经历，有与白绝的对抗的经历，也有失去羽德后上船的经历，道梦了解了许多，也触动着。

河道不远处的桥上，守望正潜伏在那里看着两人。

『道梦……你的出现不是意外，或许只有你，才能把他们拉出深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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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自己的挚友啊，我并没有这种经历，但硬要说的话……”道梦回想起了现在生死未卜的千铭，一股悲伤涌上心头，看着湖面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即使是换了一副躯体，我的脸……还是铭哥的呢，哪怕是意识的状态也与铭哥没有区别，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道梦的话语深深的刺着七则司的心。

“那，现在的你，一直以来都是在代替千铭么？”

“不，我就是我，即使用着别人的脸，我也依然在展现着自己，再说了，我并不是他，怎么能随便替代他呢？”道梦反驳道，这让七则司陷入了思考。

这时，水中有动静了，七则司用力一拉，一条大鱼跃了出来，被七则司拿捏住。

“我知道了，也谢谢你陪我说了那么多，下次再见吧。”提着鱼桶与鱼竿，七则司与道梦道别，便离去了，道梦看着七则司的背影，不知为何感受到一丝悲哀。

“这个家伙，好像心事重重啊……明明一副料事如神的表情，却能给人一种淡淡的忧伤。”道梦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这时，月理也走了下来，因丝特兰抓住了道梦的兜帽顺势爬上了道梦的肩膀，一同看向远去的七则司。

“那个七则司，真的是我们所知的七则司吗？”因丝特兰发问了，这让道梦有些疑惑。

“他怎么了吗？”

“我看到……七则司的灵魂……并非是七则司。”

“啊，你还能看到别人的灵魂？”道梦很是诧异。

“我可是最初的死灵术师，与心灵的交谈也是我的拿手好戏。”因丝特兰沾沾自喜的说道。

道梦再次看向七则司，七则司已经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中，道梦表现的格外担忧。

“那个人，问题很重啊。”

雪花飘了下来，落在了道梦的眉毛上。

“啊不好，这么快就下雪了……”

元者的基地地下室中，七则司拿着一桶鱼展现给了几人。

“我给你们带了点好东西，飞船上有烤箱吧？”

由日昼担任厨师，开始处理起了大大小小的鱼，几人很是悠哉，现在的飞船还差一定收尾工作，而七则司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紧闭着，星熠疑惑的看着走廊。

“他怎么了？”

“谁知道呢，平时明明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沐宇在一旁无所谓的说道。

躺在床上，七则司遮着自己的双眼，沉默着，许久后才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框中的相册是自己与羽德的合影。

“依然展现着自己……吗？开什么玩笑……”

元者基地中，道梦匆匆跑了进来，呼呼喘气着，月理也紧随其后，两人在门口停歇着。

“咦，道梦？”在电脑旁尝试使用电脑的卡修注意到了门口的道梦，疑惑了起来。

“啊那个，只是来这里避避雪哈哈，外面突然下那么大的雪，真是猝不及防啊……”道梦指着外面飘着鹅毛大雪的场景说道。

“确实……”玄锋看向外面，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便站起了身，向外面走去，拿起门口的伞走了出去。

“我还有事，你们在这里避避。”玄锋说完便进入了雪景中，撑着伞很快便消失在了一片白皑皑的大雪中。

“那家伙看起来也心事重重呢……”道梦说道，便走了进去，径直的向地下室走去。

“啧……真难操作啊，奈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以适应电脑的卡修质疑着。

来到地下室那宽大的场地，那庞大的飞船依旧是那么让道梦震惊，他遮住额头打量起来，飞船舱门前方，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前吃起烤鱼来，日昼向两人招起手来。

“呐，妹妹，道梦，你们也来吃吧？”

听到日昼的邀请，两人并没有拒绝，便坐了下来，因丝特兰蹲在了一条大鱼上吃了起来，道梦吃着烤鱼，并把自己的见解与七则司的情况告诉了几人。

“七则司的经历守望已经和我们说了，但我没想到……”汉山难以置信的说道，几人也纷纷探讨了起来。

“灵魂上的不同也就表示，这个人只是外表上的一致，实际根本不是一个人。”因丝特兰抢过了话语权，向几人说明了起来。

“也就是说，眼前的七则司，是假的，何时换的？”星熠也难以相信，一直以来，他与七则司相处，也深深的了解了他的为人，可眼前的事实却告诉自己，自己的好友换了个人，星熠无法相信。

“被替换的人是无法做到与原主一模一样的，但是一直以来，七则司都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异样，很是怪异。”沐宇也迎合道，几人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应该注意的是，飞船上，进来了一个假货。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真的七则司到底在哪呢？”几人警惕了起来，向飞船看去，眼神涌上了敌意。

『喂喂，现在冲上去也只会闹的误会一场。』这时，守望走了回来，劝阻起众人。

“老大，你也察觉了吗，七则司被替换这件事？”星熠连忙询问起来。

『没有，但我能感觉到，很有可能是我们认识前就被替换了。』守望分析道，这让几人很是震惊。

『你们想啊，你们的星石都是在拥有不久后觉醒的，而七则司却一直没有觉醒，而且……他的经历很特殊。』

守望说完后，汉山也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守望。

“如果真的是被替换的话，我想，被替换的时间就只有……”

『没错，我得再去一次下界国，调查一下那大蛇盘踞的地方。』守望话音刚落，便走进了飞船。

“真的有可能吗……”汉山思索了起来，星熠与沐宇三人很疑惑。

“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道梦疑惑的问道。

“被替换这件事并非有意或是阴谋，更像是一场意外，眼前七则司的扮演者，也多半是被迫扮演的。”汉山结合自己与七则司相处的经历向道梦几人解释道。

道梦陷入了沉思，或许是出于相同的经历才让七则司露出了破绽吧，借用别人的脸活下去，或是活出自己，或是活成他人。

汉山看向飞船，他已料到眼前的演员是谁。

“你也已经很累了吧，羽德……”

几人开始商议起计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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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睡着的七则司被一阵仓促的敲门声吵醒，七则司缓缓起身去开门，却见门口站着沐家兄妹两人，微笑着向七则司打招呼。

“发生什么事了吗？”七则司疑惑的问道。

“七则司哥哥，一起去玩吧！”沐铃露着笑颜，发出可爱的声音说道。

“不用了吧，你们玩的开心就好。”七则司正欲回拒道，却被沐宇拉住肩膀向外走去。

“哎呀妹妹都这么热情的邀请你了，再不去可是让小玲伤心的！”

“呃……好吧，但我想我不会是个合适的选择。”

就这样，七则司被两人拉上了街，而后，偷偷潜伏在旁边的星熠走了出来，拿出汉山这个管理员提供的万能房卡打开了七则司的房门，溜了进去。

“嗯……挺整洁的房间呢，得好好找找了，关于羽德的线索与证据。”说干就干，星熠笨拙的翻找了起来。

而此时，通过传送器来到了下界国的守望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这里已经处处被重兵把守，大街上都是护卫的巡逻，火药味很是浓郁，让守望不禁感叹着。

『看来在这里生活很缺乏隐私呢。』不能太过犹豫，待在城中只会更容易被发觉，守望开启了隐身模式，飞上了天空，向着妖翠山移动。

很快便到了洞穴附近，为了避免惊扰里面的巨兽，守望尽量轻声行动，在附近调查着，守望打开智能检测器，将七则司与羽德的行动轨迹通过AI再现，寻着足迹找去。

看着生灵涂炭的地方，守望心生感叹。

『这里面的怪物究竟是何来头，从吾孟国来的吗，那得是何等强大的大妖。』

继续沿着两人曾经走过的痕迹寻找着，守望发现了许多白绝所留下的陷阱，遗漏的毒液，机关，暗器层出不穷，再看看遗留的白骨，守望心生感叹。

『这么多陷阱，看来这里并非是只针对七则司的，白绝那人偶究竟在这里处理了多少人？』

这里已然寸草不生，或许正是因为白绝在这里滥用毒药才导致的土壤污染，这片大地早已残破不堪了。

『这样的人偶为何还会存在呢，木亚国那边应该是知情的，为何不作处理，是因为国君吗……』

突然，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守望的注意，他缓缓走向那异样之处，那是一泽泥潭，脏兮兮的，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守望却发现其中暗藏玄机。

『这泥潭中的物质……』守望开始检索了起来，这片泥潭的物质很是特殊，里面的细菌似乎存在了很久，通过数据库搜索出竟有千年乃至万年的菌体。

守望小心翼翼的采集着标本，随后继续探索着，并把这样品传送给了汉山，将信息告知了还闲着的几人。

『或许这样东西正是转机，能够将羽德变为七则司的秘密。』

“存活了几千年的细菌……从冠古就存在么，这样的话……我得问问专业人士了。”此时的道梦正在那熟悉的天台上，拿着手机通话着，而他的对面是路西娅。

“原来如此，我想想啊……”路西娅吸着奶茶，脑海闪过一道道灵光，最后想起了什么。

“啊，我记得，在冠古时期，有这样一种粘液怪，很喜欢恶作剧，它们会在林中偷袭落单的人类，并将其弄昏，随后利用自己特殊的液体涂抹在人的脸上，并变为自己所想的样子。”

“这个恶作剧……好诡异啊，等等，我不会也是因此变为铭哥的吧？”道梦不禁摸索起自己来，但那并不现实，道梦也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奇怪的是，这样的生物早在冠古末期，因为魔神大战的波及而灭绝，竟然会在现代出现，那病菌在几千万年后竟然还有活性。”路西娅不可思议的说道。

“总之，谢谢你了路西娅，我得继续调查了。”道梦收下了电话，便站起身道谢，然后就想离开，但被路西娅拉住。

“喂，有你这么对待女朋友的嘛，我也要和你一起去看看。”路西娅鼓着脸说道，道梦无奈，便带上了路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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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山的实验室中，汉山正研究着史前细菌，而后，他发现了什么。

“在这世纪的轮转中，这种细菌早已死亡，只留下还未分解的尸体，但现在却被什么东西激活了，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我检查了一下其中的成分，猜我发现了什么？”汉山打趣的问道。

“与沐铃体内的毒如出一辙，看来也是白绝的手笔，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原本用作杀人泥潭的陷阱却阴差阳错变成了能够变化外观的奇观，有了这一发现，或许对于白绝的毒素研究能有新的突破呢。”

“先让我说一下。”几人的多人聊天中，星熠插嘴了。

“我找到了羽德的线索了。”

在七则司的房间中，星熠翻出了一箱东西，这里的“证物”都已被星熠所发觉。

『好，既然都准备就绪了，那么沐宇沐铃，七则司的情况怎么样了？』

“呃……七则司他……”

沐宇这边，三人正在孩子们欢笑的游乐园玩着，毕竟这是沐铃提出来的。

三人坐在长椅上，看着行人匆匆忙忙的经过，为了自己快乐的地方走去，吃着酥饼，沐铃开心的哼着歌。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呢？”七则司有些疑惑不解。

“因为，七则司哥哥说过啊，自己是福利院的院长，收养了那么多可怜的孩子，还为此去与那个坏蛋斗争，甚至失去了挚友，也要继续保护着孩子们，七则司哥哥一定很喜欢他们吧？”沐铃笑着说道，接着试探了起来。

“唔……其实也还好了，那些孩子们也有自己的事做的，在我所管辖的范围内，他们游历在各处打探情报，便于管理，他们告诉我情报，我也因此而照顾他们，很正常的交易关系啊。”七则司连忙思索着，便解释了起来。

“哼，是这样吗？”

“嗯？”

“七则司哥哥不也享受其中吗，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享受着孩子们纯真的快乐，保护着孩子们光明的未来，很伟大呢。”

“是么……”七则司回忆了起来，那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看着那孩子们手中捧着的蛋糕与小礼物，七则司感慨万千，但他也知晓，这份感情并非是对自己的，自己只是临时的代替者罢了。

“或许吧，和孩子们相处，一定很快乐吧……”

这时，七则司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过电话，是守望的。

“看来是找我的，抱歉失陪了，也谢谢你的说教了，我被上了一课呢。”七则司向沐铃深深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去，看着七则司的背影，沐铃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呢。”

“怎么了吗？”沐宇疑惑着。

来到守望约定的地点，七则司来到了高山公园，看着乌云散去，夕阳西下，感叹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守望、星熠、道梦、路西娅、汉山一同走了过来。

『下午好啊，啊不……』守望说了一半便停顿了起来，这让七则司倍感疑惑。

『初次见面，羽德。』

“哈，你在说什么，羽德明明已经死了啊？”七则司笑着说道，那副捉摸不透的扑克脸再次显露出来，让几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是啊，羽德已经死了。”星熠却迎合道，随后拿起了一本日记。

“你在纸上是这么写的。”

“！”

那则日记上，是七则司自己写的，不，应该是羽德写的——————

融入福利院生活的第一天，给人的感受嘛，倒是真不容易呢，不仅要处理孩子们送来的情报做出对策，还要在院里处理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真麻烦呢。

但看到孩子们开心的表情后，我突然有点理解你了，你是这么与他们交谈的啊，把他们看作朋友，呵护他们，看来我是永远也触及不到你了，但是……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早已无法回头。

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但为了院里着想，与那些孩子们，我只能接受这样的状况了，我只能成为你，忘记曾经的那个自己，将这份伪善与变化多端装饰自己，把真相咽于内心，没错，这样的世界，羽德早已死了，从来都不存在，而现在，那个担任黑影骑士与福利院的人，正是我啊，七则司，我就是七则司、我才是七则司、我，只能是七则司……

今天被一个孩子说笑起来不如以前了，可笑，看来我得少与他们接触了，或许接受飞船的邀请，上船去结交一些新的朋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

“你在日记本是这么提及的，这么贼喊捉贼的口语，很轻易的就暴露了你啊。”星熠当面揭露了羽德的伪装。

“还有其他东西，比如写满了字的字帖，首页与尾页的字相差甚远，你为了做到完美伪装，甚至连字迹也想模仿 不过模仿终究是模仿，没能到精髓反而暴露了你。”星熠转而从箱子里拿起了一封字帖与一些几年前的签名单，尽管很相似，却还是能发觉其中的区别。。

“为了怕被别人发觉，特别是那些孩子们，你不得不远离他们来伪装自己，来与我们这些此前并不相识的人打交道巩固自己的形象，对吧。”身后，沐氏兄妹走了过来，沐铃也发表着看法。

“你们……已经发现了啊……”羽德已经汗流浃背了，面对知道真相的几人，羽德不得不坦白。

“是啊，没错，我确实不是七则司，我以前确实是羽德。”羽德抬起了手笑着说道，那份笑容竟有些癫狂。

“但是那又如何？七则司已经死了，现在，是由我来接受七则司的身份，七则司的一切，我既不是反派也不是贼人，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他啊！”七则司的声音变得嘶哑了起来，变成了原本并非七则司的声音。

“为了那些孩子们，为了七则司所珍视的人，我不得不这么做，是上天给予了我这副面容，我有义务去做，我已经感觉到，我已经快要接近七则司了，快要变成他，然后把他替代，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羽德，也不存在两个七则司，只有我一个，叫七则司的！”羽德的语气变得颤抖，那扭曲诡异的笑容挂在脸上显得格外渗人，曾经那挂着一副自信扑克脸的七则司仿佛并没有存在。

“喂，你也累了吧？”突然，道梦勉强挤出了一句话，羽德有些诧异，紧接着，道梦一拳呼在了羽德脸上，羽德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撑着，抚摸着自己的脸，道梦凑近到了羽德的跟前。

“一直模仿一个人，一直去做自己不熟悉的事，让你有些疲惫了吧？”道梦质问道，羽德愣住了，疑惑的看着眼神严肃的道梦。

“明明那只是意外，你没有任何责任，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明明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去为七则司做些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替代呢？”

“那是，那是因为孩子们……”

“借口！你只是，无法接受七则司的死而已，为了模仿他，却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可是，模仿终究只是模仿啊，谁成为不了他，你也成为不了他。”

“可是，这根本……无可奈何啊，我无法为他做什么，我只是个软弱的人，还一直拖着他的后腿……”

“事已至此，我也无法对你多说些什么。”道梦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便向羽德的身后走去，路西娅连忙跟上。

“最后给你一句劝告吧：活成自己。”

羽德回想起了中午与刚刚的话语，沉思着，几人就这样呆呆的望着羽德，这是羽德与七则司的事，他们都无法做什么，只能默默的注视着羽德，等待羽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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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羽德离开了泰坦号，队内的气氛变得阴沉。

“少了一个人，感觉好冷清啊。”汉山捂着双肩做出了一个蜷缩的动作。

“唉，没想到他就这么回下界国了。”星熠看着窗外，地下室中，道梦正与日昼交谈着，星熠的心思却全在离去的羽德身上。

下界国，七则司的坟墓前，羽德正扫着墓，依旧久久不能释怀，或许之后，他依然会回到福利院做院长，但在下界国闹腾之后，身份早已不再安全，浪迹天涯吧，就一个人，或者在外面再开一家福利院……

沉默了片刻，羽德缓缓取下了胸前挂着的星石，想放在墓上，归还给它的原主人。

（活成自己）

羽德犹豫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但是有什么在阻挠他，握着星石的手久久不肯放下。

（都已经玩脱了，还有什么可继续隐瞒的……）

羽德这样想着，思维渐渐脱离了七则司这个原点，开始向着真正的自己行去，也就在这时，握于手中的星石终于起了反应，发出了微微光芒。

握于手中，羽德感受到了波澜壮阔的力量，海浪声不断回响在自己的脑海中，仿佛在对自己说着什么，羽德有些诧异，将握着星石的手渐渐收回。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