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粉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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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程陌用精神力将上百瓶药剂的瓶子打开，并让瓶子漂浮在空中，他按照顺序，将药液一瓶接一瓶的倒入程安口中。

这些药液只要入口，就会起效，不需要程安真的吞咽下去，只不过药效就没有喝下去那么好了。

好在程陌买了很多药剂，很多很多。

就算程安的吸收效率再低一倍，这些药剂也够用了。

随着一瓶又一瓶的药剂用下去，程安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好转——他身上的咬痕退了下去，且没有再出现，除此之外，他也不再喊疼，蜷缩的身体也伸展开来，完全是熟睡的样子。

程陌清楚，这只是暂时抑制了程安的精神力，想要唤醒程安，需要他亲自进入他的精神海。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闭上双眼，黑色的雾气从他眉心散出，聚成一颗黑色珠子，进入程安的大脑。

若是林海业在这里，就能看出，程陌现在的行为无异于精神体离体。

可是，亚雌是没有精神体的，研究表明，他们的精神力遍布全身，没有一个类似于精神海之类、可以储存精神力的地方，因此，他们的精神力根本无法动用。

亚雌能用的，只有精神异能。

程陌如今的行为，无异于把虫族数千年来的真理按在地上摩擦。

程安的精神海中一片宁静，这是因为各种药剂都用了一遍，导致程安连潜意识都已经沉睡了，精神海无人控制，自然恢复最本来的面貌。

而从程安的性格就可以看出，他的精神海一定很平和。

带有程陌意识的黑色精神珠在程安的精神海中乱逛，试图找出程安的梦魇所在之地。

他必须抓紧时间，药剂本身就是有时效的，他的精神力攻击性又太强，在这里待久了，对程安没有好处。

不过，正因为程安的精神海比较平和，所以有任何不和谐的地方，便很容易发现。

很快，他就找到了梦魇之地。

程安的精神体在沉睡，在他的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虫子，不停的在他身上啃咬，试图将他吞吃入腹。

找到这里后，黑色珠子化为人形，正是一身黑衣的程陌。衣服是用他的精神力幻化出来的，颜色和他的精神力同色，没法改。

程陌看得出这些都是雌虫，而非普通虫子。

但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想把程安的精神体带走，再把这些幻化而来的东西全部杀干净，这样程安就会醒来了。

正当他朝着程安的精神体走去时，却发现，在这些虫子的包围圈之外，又有一个精神体即将成型，而且，气息格外熟悉。

程陌脚步一顿，停止前进。

慢慢的，又一个沉睡的程安出现程陌的面前。

他看看新出来的这个，又看看包围圈里正在承受万虫啃噬的那位，毫不犹豫的把新出来的精神体抱在怀里，极速飞远。

他把怀中的精神体放在了精神海的中心，也是与程安的异能空间相连的地方。

安顿好程安，他又返回那个地方，以精神力幻化出的骨刺将所有虫子杀死，看向最中间那个人。

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一张脸面目全非，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且，是万虫噬咬而死，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虫子一口一口吃掉的。

程陌的眼中没有怜悯，没有善意，有的只是无止境的仇恨！

“这就是你能够对我哥进行控制的源头吗？”手中骨刺一挥，眼前的尸体化为灰飞。

解决了这里的事后，他没有多待，这里毕竟是程安的精神海，待久了对程安没好处。

而且，药剂时间快到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必须离开。

房间内，程陌睁开双眼，站起身，伸手放在程安的额头，随着时间的推移，从程安脑海中提取出一片灰色的雾气，被他禁锢在手中。

这就是程安的梦魇，换句话说，是程安这两天的记忆，被万虫啃噬的那部分记忆。

他面无表情的握拳，手中雾气被强力碾压，彻底消失。

记忆，无论是被封存还是被藏起来，都不靠谱，还是直接毁掉比较好，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将记忆粉碎，程陌又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沉睡的程安，陷入沉思——他想到了一些一直很在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