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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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安倒下的同时，虫族的一颗边境星上，程陌从废墟中爬起来。
“感觉怎么样？”一旁的秋天从高处跳下来，不知在这里守了多久。
“其他人呢？”程陌看着废墟，除了他俩，这里仿佛被世界抛弃，连点生命力也感受不到。
秋天也不知道，他也就早醒了那么一天而已，“或许在其他地方吧，你能走吗？”
程陌笑出声，“又不是瓷娃娃，精神攻击而已，我们亚雌能免疫大部分的。”
秋天可没心情开玩笑，“我有我弟给我送的沐光石，也勉强将器官衰竭维持在中期，你可什么都没有，还敢往最前面冲！”
“没事，我也刚到中期而已。”
“那你先休息，我继续找信号。”秋天压着他坐在地上，“别不放在心上，器官衰竭可精神污染可不一样，不会缓慢增加疼痛感，而是在到达更深程度时给你开大，你现在能醒着我都不理解。当初我从初期到中期，昏昏沉沉了半个月，就连我弟都疼了一个月，我雄父差点没把我打死！”
程陌猛地抬头，“和你弟有什么关系？”
“同血缘的同辈雄虫，是可以在亚雌器官衰竭加剧时，感知到亚雌器官衰竭的痛苦的，我和我弟是同一个雄父，不同雌父，但雄虫的身体会差一些，感知却更敏锐，会提前感受到痛苦，如果我们也是同一个雌父，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秋天一想到他弟当时的状态就心情低落，当时他弟还是个未成年，就边哭边告诉他自己没事，不用自责，还找雄父求情，把他从惩戒室放出来。所以，虽然他不止一个雄虫弟弟，但唯有对这个弟弟有求必应。也是当初那一遭，让他不敢拼命赚军功，也就在部门磨磨洋工的样子，就是担心器官衰竭会加剧。
程陌起身，看了一下终端，“这里没信号，我们再走远一点。”
秋天不赞同，“你该休息了，不然有了危险，我一个战五渣，你一个残废，不是送菜吗！”
程陌却不看他，自顾自的往前走，时不时看看终端有没有信号。
“等等我。”秋天可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算不确定程陌能发挥多少战力，但他给人的安全感太强了，还是一起走吧。“别走那么快……”
天黑了，两人找了个四面背风的地方，点燃火堆，各自啃着干粮。
秋天的是军粮，程陌因为没接任务，所有东西都得自己带，不舍得花所剩无几的贡献点，就拿着星币在外面的超市扫荡了一圈，吃的十分丰富。
“程陌，分我一点呗。”秋天看着眼馋，军粮虽好，营养均衡，口味也不错，但他出过多少次任务了，研发部也不说换换口味。
程陌重新给他拿了一份。
吃饱喝足，从废墟里找了两块大小差不多的石板，他们各自躺上面，不过都没有睡意。
“走了一天都没信号，那群畜牲该不会把整颗星球的信号都屏蔽了吧？”秋天不安的出声。
“不会，那样的屏蔽仪是不存在的，想要达到那样的效果，需要周围各文明醒的配合，他们没有权限。”程陌的声音很沉稳。
“可是，这里只是边境星，或许掌控起来没那么难？”秋田不是没脑子，他就是单纯的害怕，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一些最糟糕的后果。
“有军队在附近驻扎，我们进来之前已经去过了，算算时间，还有6天，不论我们有没有消息发出，他们都会过来收尾，或许舰队现在已经到星球外的大气层了。”
这样说，秋天的安全感就很足了，慢慢睡过去。
程陌依旧睡不着，起身，排查了一下四周，然后将身上的防护罩给秋天用了一个，不是什么高级货，但防护罩破碎的一瞬间秋天也能醒。随后，他继续往前面找信号。
夜晚的这里更像是一颗荒星，天上看不到几颗星星，黑暗和静谧无法阻止程陌的脚步，夜能视物的双眼看着望不见头的废墟，不循规蹈矩的走大路，而是在略高的废墟上跳来跳去，不过站的再高，依旧没看到废墟尽头。
“当时只觉得这个实验室像一座钢铁城市，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他们了。”
程陌抬头，看来得换方法了。
六根骨刺凭空出现，与黑夜融为一体，他换了身黑衣，踩在骨刺上，迅速升空，虽然高处有可能沦为靶子，但在下面的速度太慢了。
直到上升至3000米的高度，凌冽的寒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他才勉强看清地面的情况——
残垣断壁，虫兽围城，建筑其实没他想象的大，但按照一定顺序排列，不清楚路的情况下很容易在附近绕圈。而现在成了废墟，更是容易找不到出口。
于是，他直接在实验室外降落，也就是——直面虫兽！
这些虫兽的外表很像是雌虫的原形，会更加狰狞一些，但没有虫族会将两者错认，毕竟在虫族眼中，这些虫兽一个个散发着令人呕吐的气息，其他种族还会食用虫兽肉，但虫族不会，这些虫兽，只配当肥料！
宇宙中的虫兽体型巨大，多是几十米，长到上千米的也不是没有，但路地上的虫兽，就例如程陌眼前的这批，最高只有2米，比程陌高不了多少，而且胆子小，看到散发着杀气的程陌，齐齐后退了两步。
“嘶！”
“嘶啊！”
“啊！”
“括噪！”程陌本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能在陆地上生活的虫兽，不仅失去了飞往太空的能力，更失去了在太空生存的能力，这些更是被改造过，战斗力弱的一逼！他的对手向来是太空虫兽，而且至少是高级虫兽，这群小喽啰他都懒得动手，但他们继续这样吵下去，他就不保证了。
他摆弄着终端，“还是没信号？”
感觉不太对啊，若是完全没信号，这些虫兽究竟是如何接收到围城的命令的，当初他们可是没放跑研究所里的任何一个活物！
只不过没想到，那些人自知逃不了，不仅提前毁了所有的研究资料，更是启动实验室自爆，以及动用了最新研发的精神系武器，简直是不顾自己死活的想把他们留在这里！
他想了想，再次升空，这次在升空的过程中看着终端，果然在升到1300米的时候，有了信号。
“原来是最古老的地面屏蔽仪，难怪用的这么奢侈！”
星际屏蔽信号向来是考虑到空中的，甚至会影响大气层外某一区域太空的信号，他也是思维定式了。
有了信号，他先给部门留守的人发了求救信息，让他们联系军方，毕竟程陌现在用的是自己的终端，并非军方出品，直接和军方联系容易产生乱七八糟的误会，而部门记录过他的终端，不会第一时间认定他是奸细或黑客。
和部门联系后，他伸了伸手，还是没敢直接联系哥哥，这里不安全。
借助飞行的骨刺，他先后找到了生死不知的费羽和正在找出口的艾尔斯，把他俩带到秋天面前，让秋天治疗后，他和能够自主行动的艾尔斯一起找其他人。
“你怎么不飞？”程陌疑惑的看着艾尔斯，一根骨刺横在身前，准备随时攻击。
艾尔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佩服他的警惕心还是该苦恼他怎么连自己也不信，“你没发现吗，除了本身有翅膀的虫族之外，谁也飞不了。”
程陌，程陌那就是个bUG！
有几个亚雌的半虫化是长出可以离体的骨刺的？他活了这么多年只见过程陌一个！
虽然理论上每个雌虫的原形都可以飞，但也是可以被禁锢的，和屏蔽信号的方式差不多。
“抱歉。”虽然道了歉，但程陌并没有收回骨刺，反而让艾尔斯离他远一点。
艾尔斯也不恼，在这个地方，任何时候的仁慈都是对自己生命的蔑视。
两人的搜救行动只持续了两天，就有军队将他们接到军舰上，程陌注意到，被救回来的人中，除了他们四个之外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这不应该，他们四人之中，唯有艾尔斯称得上战力无双，但他也护不住他们三个，这不对劲。
因为这点疑惑，他观察其他人观察的更加仔细，庆幸自己命大的同时更是多留了一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