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住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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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当然，对顾北而言和午饭差不多。
总之，吃完饭后，程安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出门吧，就是我工作的那家医院，有两位医生十分擅长治疗精神力。”
“好。”顾北对此并不了解，但也不会出声反驳。在虫族，不论哪个医院，都会有专门治疗精神力的科室，实际上，程安所在的精神疏导部应该算是其中一部分，只不过因为全员雄虫，被单独分了一栋楼而已，仅看在那家医院能有程安这个A级安抚师坐镇的情况下，医生就不会差。
即使曾经没有什么有名气的医生，在程安过去后，也会有专家乃至行业泰斗应聘的，因此，对于程安所说的——医院里有擅长治疗精神力的医生这句话，他是十分相信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程安所说的擅长是这么个情况——
余生，自然人鱼，在人鱼精神力特殊的情况下研究精神力，又曾在多个国家深造，师从幽冥火的某位人鱼医师，对于精神污染和精神创伤的治疗在整个星际都属于顶尖级别，是被写进课本中的人物，每个雌虫都在想尽办法将其从其他国家抢过来，没想到人竟然已经在他们虫族了！这不科学！
栾棠，奥塔国的女性omega，成长经历成谜，一手主导了奥塔国的omega平权运动，直接导致奥塔国的分裂，在高等星际文明中的排名从32名直接降落到76名，险些跌出只收纳高等星际文明前100名的排行榜。对精神力的应用与治疗在omega中称第一没人敢反驳，有人认为她在精神领域的成就可以排进星际前十，当然，由于这种成就并没有一个星际公认的排名，所以无法证实，但这也证明了她在这个领域的能力，虫族就是因为她的出面才在边境划出一个宜居星供omega使用，现在已经成为虫族最有名的旅游星，毕竟，omega治疗精神污染真的太优秀了。
“余生，我给你带病人来了。”程安到的时候，余生正在办公室配置精神药剂，可以代替雄虫治疗雌虫的轻度精神污染，可惜只有人鱼和omega才能轻松配置，极少数雄虫才能配置，而且成功率不高。更可惜的是，人鱼愿意做这个工作的很少，omega倒是有一部分以此为生，只不过相对于雌虫的庞大数量，根本供不应求。所以，不太富裕的余生闲暇时间就配点药剂在医院卖，并想办法改进配方。
说真的，他挺闲的，毕竟，能送来他这里的病患并不多，医院拿他当招牌，并不轻易请他出手，其他病患就是熟人送来的了，可惜他也没几个熟悉到敢随意给他送病人的朋友，所以，手头一直不富裕。
“看见了，先坐。”余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试剂中的药物反应，随口说道。
程安十分理解他的反应，说真的，这么厉害的一位精神力方面的专家，资产竟然和他差不多，他也是服了。当然，这里没算他的那些负债，不提要付给国家的近2亿的抚养费，他的房子还没给钱呢，暂时付的是租金，这还是看在他是A级安抚师的面子上才给的特权。感谢他生在虫族并是一位雄虫，不然以他的性格，这辈子都实现不了财产自由。
配好药剂放在专用的药剂箱内，余生才看向顾北，“去楼下拿号。”
顾北不太懂，但程安可太熟悉了，认真告诉他：“一楼的自动排号机，找一号机，特聘专家组余生，他刚才开了权限，快去吧，晚了有可能就被别人拿到号了。”
顾北赶快下去了，虽然不太清楚余生怎么会和程安一个普通雄虫这么熟悉，但是机会来了他是不可能错过的，管他的，先治病再说，只要能治好病，被哄的倾家荡产他也认了。
“啧，挺普通一个雌虫啊，和你什么关系？”余生看着顾北离开的背影，随意问道。
“同居对象，顺利的话下个月领证。”程安也没隐瞒。
余生对他的择偶条件十分清楚，作为知己好友，他的条件也类似，所以，十分诚恳地说道：“恭喜。”
“谢谢。”程安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句恭喜，他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第一次相亲就能遇上一个愿意接受自己条件的雌虫，这可太不容易了。
没过多久，顾北拿着号上来了，余生开始给他做检查，在顾北忐忑不安的眼神中，余生的表情连个细微变化都没有，这让顾北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还行，办理一下住院，至少要住到虫蛋生出来，先缴费100万吧，不够再加。”开出一份住院单和缴费单，余生又把人打发到楼下了。
等人走后，余生继续和程安聊天，“运气不错，还能救，以后你时常给虫蛋做精神安抚，保证幼崽出生后对你黏黏糊糊，连雌父都不理。”
“有这么夸张吗，精神安抚又不是迷魂药，我又不是幼崽的亲生雄父，别给我甩脸色就不错了。”程安想的很清楚，他虽然挺喜欢小孩子，但是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他也不会强求，毕竟他也是被社会宠大的雄虫，受不了委屈。
余生摇头，“怕什么，我还能骗你不成，雄虫的精神力到底会对雌虫产生什么影响，我到现在也没搞清，但肯定影响很大就是了。复生星知道吗？”
“这谁能不知道，我也是看新闻的好吧，本来普普通通一颗边境星球，因为omega的缘故，不比中等文明星差，直逼高等文明星，只不过距离虫族主星实在太远了，没法申请高等文明星资格而已，为了那些omega，虫族还专门派了100万士兵在附近的空间站驻扎，以前那里都是战区！不愧是和栾棠一个种族的存在，就算实力不强，依旧不能小觑。”程安一脸感慨，omega虽然不像人鱼是宇宙的瑰宝，但是在整个星际中也深受重视，真不知那些alpha怎么想的，竟然逼得他们叛了国。
余生轻笑，“像你这样想的大概不少，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13亿的omega想要活下去，暂时只能依靠自己的特殊精神力，不然没有国家会帮忙的。但这只是表面，没有智慧生物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其他种族的人手中，特别是对虫族而言，雄虫的精神疏导和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源自基因的本能。最基本的，虽然有很多雌虫去复生星旅游，在那里定居的却不超过10万人，对整个虫族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这个，程安还真不知道，他的生活圈子就那么窄，他也没资产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对这些也不感兴趣，自然了解的不多。不过，想想雌虫对雄虫的态度，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看来，他可以对自己未来的小崽子稍微有点期待。
说话间，顾北回来了，余生让护士带顾北去病房，他和程安边收拾东西边悠闲的交谈，“需要给那位请个护工吗？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自己照顾自己，还是说你自己来？医院的护工都是亚雌，价格有点高。”他十分为程安的钱包考虑。
价格高？程安想想顾北的资产，十分肯定的摇头，“不用省，他有钱，按最好的来！”
“最好的，你确定？”
“确定，他有钱！”程安再次强调了一遍。
“倒也可以。”余生想了想医院给的提成，决定把一些疗效只好一点但价格高了许多的药物用上，“那么，精神疏导和精神安抚这边呢？实际上，按照最低标准，这方面的价格占了全部费用的30%，如果是你出手，能占全部价格的50%以上。”
“这么贵！”程安惊讶，他对医院的治疗费用有点了解，虽然不是干这行的，并不能清楚具体价位，但也大概知道，以顾北的情况，那100万也就够住院3天左右的费用，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小毛病，但他完全没有想过，精神疏导和精神安抚的价格竟然这么高，感觉完全没必要啊！“你给他申请自带安抚师吧，反正都是我来，就不用给医院送钱了。”
余生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申请已经批准了，栾棠很好奇你的另一半。”
“嗯？你的上司怎么变成她了，她不是最讨厌这些工作吗？还说想和她的小办公室过一辈子。”
余生的表情很无奈，“临时的，大概就一个月吧，到时候她就不干了。”
“院长竟然也同意？！”程安表示震惊。
“没办法，她的实力在那里，院长也拒绝不了啊。”余生表示这属于情理之中，虽然很意外栾棠干的出这种事，只兼职一个月什么的，而且一开口就是一个部门的最高领导，也就她有这底气了。
程安点点头，他承认，栾棠确实很厉害。
“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吃个午饭，你也该上班了。”余生看看时间，邀请他一起吃饭。
“行啊，把顾北带上，你们也认识一下，对了，病房是套间吗？我晚上大概也会睡这里。”
“本来不是……我想办法给他换一个，有几个能出院了，硬赖着不走，我找人商量一下。”余生回想了一下病例，回复道。
“谢了，今天这顿饭我请，吃大餐！”清楚这对余生而言不是什么事，程安也就同意了，就和他一样，余生的资产虽然不多，但人脉确实广，更何况对方还在医院内，都谈不上什么动用人脉，这属于医生的真诚建议。
“行啊，去碧玉轩，难得见你请客。”余生眼睛一亮，立马选好地方。
既然说了请客，就算余生选的地方人均消费八万八，程安也是眼也不眨的就同意了，反正花的是顾北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