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锅我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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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情感和冲动，在时间和理智中渐渐化为平淡。
锐雯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在的情况。
现在的她，只是白的同伴与战友！
“你也应该能察觉到，我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是如此的弱小，那位存在赋予了我白着几个月的记忆，希望我能借用你的力量为她办事。”
“嗤，你口中的那位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记忆这种东西都能随便赋予。”
锐雯轻蔑一笑，对于这种事嗤之以鼻。玩弄死者，简直无耻至极。
“嘿嘿，连我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修改了记忆，将你这张和白几乎没有相似之处的脸认做是他。要不是后来有所怀疑，看着你的脸渐渐地发现不对之处，现在的我可能还蒙在鼓里。”
“快点问她，她是怎么识破你！”
适时，西洛姆的声音出现在了白千秋的脑海中。
“额，那位存在刚才联系了我，问你是如何识破我的身份？对于这点，她相当在意。”
白千秋无奈的传达着西洛姆的话。
“她既然联系你，为什么不直接与我对话？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小的时候，我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聆听同伴的心跳声，农场的里的所有的小孩都被我听过，甚至是几个嬷嬷也不例外。”
“白是特殊的，他的心跳频率每隔一段时间会有短暂的缺失。据嬷嬷说，是一种先天的疾病，无法治愈，不过发病率不高，这事只有我和嬷嬷知道，白自己也不清楚。而且，他的心脏比较靠中间一点。”
锐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缕对儿时生活的向往。
“吼，难怪！白的记忆里可没有心脏疾病这一说，这个锅西洛姆大人不背！况且那个时候，他都炸成一块一块的了，我只能给他恢复到完美的状态，谁知道他自己是个病秧子！”
“所以，我的心脏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和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白是为了活下去才签订契约，那你呢？说说你的事。”
现在的锐雯异常的平静，白千秋完全揣摩不出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既然锐雯有所疑问，那白千秋又不好不回答，毕竟对方是任务目标，能多拉近一点关系是一点。
“我吗？我也是为了活命啊，在我所在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学生，一个比普通平民强一点点的人罢了。”
说着，白千秋流露一丝痛苦的笑容。
“你所在的世界？你不是符文之地的人？你来自虚空还是星界？”
白千秋的回答打破了锐雯的平静的心态，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随即，锐雯摇了摇头:“你身上没有虚空的能量，也不存在星灵的特征？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锐雯竟然如此执着于自己的身份。
白千秋坦然一笑，站起身来，看着身前这个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白发女孩。
“我叫白千秋，来自地球，一个蓝色的星球。”
“地球？星球？算了，不问了，真让人头疼。”
锐雯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背对着白千秋坐在岩石上。
白千秋再次走上前去，坐在了锐雯身边。
“听着，锐雯，我知道白的死亡让你很难受。但是，你现在正处于危险当中，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或多或少的窥探未来的一些事物。你的未来很糟糕，我希望能与你合作，至少暂时是这样。”
“哦？我不觉得你能帮上什么大忙。以你现在的实力，我只凭借肉体力量一拳就能打倒十几个。”
面对这种毫无保留的嘲讽，白千秋无法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那我问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一辈子在艾欧尼亚流浪？还是回哪个不把你当人看的家乡？这样的日子对于你来说，都不是最优的选择吧？”
“一心想要你死的地方，还能叫家乡吗？不过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或许就住在艾欧尼亚，暗中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们，能偿还我在艾欧尼亚所造成的罪孽。”
面对几乎无欲无求的瑞文，白千秋不知道怎么才能劝说她与自己合作。
“难道你不想复活白吗？”
一咬牙，白千秋祭出了这个自己不愿意使用的杀手锏。
听到白千秋这句话，瑞文瞳孔一阵紧缩，然后又再次涣散。
“并不想，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白了，我也不愿意复活他之后，让他在恶魔操纵下，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多年的军旅生活教会了我，战争是残酷的。军士阵前半死生，活是运，死是命。与其活着面对背叛，还不如死了痛快。”
“况且，就算能复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再次成为某个大人物手中的棋子？”
锐雯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白千秋一眼。
白千秋脸上一阵抽搐，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说话阴阳怪气的，而且是万法不侵吗？
“行吧，一切遵从你的决定。不过，我能跟在你身边吗？”
闻言，瑞文有些惊讶的再次转过头来，看着白千秋的脸微微失神。
“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愿意待在哪里那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不妨碍我就行。”
说着，瑞文懒散的仰躺在岩石上，任由清晨的太阳照射在自己身上。
“哎！”
无可奈何的白千秋惆怅的叹了口气，明明之前有些超乎常人的魅力，天天都能收到情书。但是自从死过一次后，这魅力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难道我这款在异世界不吃香？不至于呀。”
摸了摸下巴，感受着胡渣的触感，白千秋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去找点吃的，能劳烦您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走行吗？”
人是铁，饭是钢。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白千秋颗粒未进，滴水未沾，整个人处于疲惫状态。要不是半数据化对自身有明显的加强，白千秋早就撑不住了。
“唔，放心吧。我暂时不想动。”
在白千秋看不见的角度里，瑞文偷偷捂了捂正在抗议的肚子。她也饿了，最后一餐是昨天中午，昨天晚上跑了一晚上，自己也不是铁人。
白千秋一路走到山下永恩他们的营地中，却发现永恩等人已经离开。
在水塘周围搜查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水塘里没有鱼，周围也没有其它的小动物，白千秋被迫到更远处寻找吃的。
半个小时后，脸色铁青的白千秋抱着几个桃子坐在瑞文身边。伸手将其中两个成色较好的桃子，递到了仍然仰躺着的瑞文面前。
“喏，只找到这个，将就着吃吧，我试过了，挺好吃的。”
瑞文接过桃子，一脸诧异的看着灰头土脸的白千秋。
“你不会是被兔子欺负了吧？”
“瞎说，怎么可能！”
白千秋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夸张的跳了起来。
“也对，你脸上那个伤痕不是兔子造成的，应该是兔狲。”
“啊，那该死的野猫，要是让我逮住，我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听见瑞文说起兔狲这个词，白千秋怒气更甚。
“看来，你在原来的世界中，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让你去找吃的，还真难为你了！”
瑞文叹了口气，起身跳下岩石，从某个石头缝里掏出了一只已经咽了气的兔子，扔给了白千秋。
“你会处理这东西吗？不会的话就吃生的吧。”
说完，又躺在了岩石上。
一时间，白千秋羞愧难当，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白千秋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兔子，再次下山前往水塘边，草草的处理了一番。
还好永恩留下了火坑，借着尚尚有余温的木炭，没花太多的功夫就将火点了起来。
白千秋将处理干净的兔肉，架在扑灭了明火的木炭之上，在上面撒了点刚才在林子里找到的一种本地香料。过了一会儿，肉与脂肪的香味，从被烤的油花四溅的兔子中飘散开来。
“你还挺行的嘛！”
锐雯背着破碎的符文之锋走到火坑旁边，咽了咽口水，看着架子上的兔肉有点失神。
白千秋抬头看了锐雯一眼，又低下头来专注的料理着兔子。
“不是咱装高冷，只是咱手艺不行，不敢分心。万一这兔子烤焦了，这早餐就没了。”
生怕锐雯误会，白千秋一边不停翻转着兔子一边解释着。
锐雯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不过目光焦点倒是从兔子上转移到了白千秋身上。
“很阳光俊朗的一张脸，看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有些文弱，不过筋骨还挺不错的，有成为战士的潜质，比白好很多。”
锐雯端详着正在烤兔子的白千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气息很干净，思想很稚嫩。明明就是恶魔的走狗，却出人意料的善良。
“喏，吃个兔腿吧！”
白千秋摆弄着烤好的兔子，让它稍微冷却，便扯下兔腿递给了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锐雯。
“谢谢。”
锐雯接过烤兔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她吃东西的时候很文雅，但是吃的速度却非常快。白千秋这边还在摆弄另外一只兔腿，她手上的那只兔腿已经被她吃的干干净净了。
“？！”
将另一只的兔腿递给她，白千秋默默地吃起了兔身子。
就这样，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顿饭，就在一番饕餮下草草了结了。
……
村子里
亚索来到素马长老的小屋，看着有些虚弱的素马长老盘坐在床上，双膝一软，跪在了素马长老身前。
“师傅，我错了，我不知该擅离职守，害您受伤了。”
看着身前这个低头跪在自己身前的弟子，素马长老有些惊愕。
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且没心没肺的亚索吗？
眼前的弟子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才能在一天之间彻底的改变自己，成了这样一个颓废的人。
“我的弟子，你到底怎么了，你的斗志哪里去了？这还是我认识的亚索吗？”
素马长老吹胡子瞪眼，看着眼前犹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的亚索一时间有些怒火中烧。
“师傅，我去了那个发生大爆炸的山谷，看见了满地的死尸和无尽的绿火，那个地方简直是人间地狱。诺克萨斯人的尸体与艾欧尼亚人的尸体交错堆放在一起，就像树下的落叶一般，铺平了半个峡谷，这是何等的惨烈！”
亚索脸色铁青，叙述着那炼狱一般的场景。
他知道，这个画面将化为自己的梦魇，永远缠绕在自己记忆深处。
“疾风在哭嚎，大地在怒吼，森林在惨笑，这是一种超越了我对魔法理解的力量！那绿色的火焰，是邪恶的存在。”
“惨绝人寰，罪无可恕！”
跪趴在地上的亚索轻微的颤抖着，努力的让自己的语调更加平稳一些。
“师傅，难道力量的尽头就是这种无法掌控的灾难吗？您常说，我有凌驾于凡人并且超越您的天赋。未来，我所掌控的力量将无比强大。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失去了控制，我掌控力量成为了灾难，给人们带来苦难？这样的力量，是不是该被禁封？”
亚索跪在地上，紧巴巴的盯着素马长老。
他被吓到了，就算天赋再强，终究还是个十九岁的小伙子，没有足够的阅历支撑自己的三观。
听完亚索的话，素马长老有些伤脑筋。
虽然自己的弟子的确天赋异禀，但是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难道我平日里把他捧得太高了？他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会吧？”
“伤脑筋，伤脑筋。”
脑壳一抽一抽的疼。
身体虚弱的素马长老本来想休息一下，恢复精神。然而，亚索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很差，多年来的信心与意志都在崩溃的边缘。
当下，素马长老迅速组织语言，开导亚索。
“均衡告诉我们，任何存在都是有它的道理的。力量是纯粹的，并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导致其中差异的存在，是掌控它们的人。”
素马长老长长叹了口气。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的孩子，你的心灵是纯粹的，你的力量会响应你的意志，你的责任感会约束你的行为，你将成为艾欧尼亚的守护者，任何企图打破均衡之人的噩梦。”
素马长老踉踉跄跄的起身，走到亚索跟前，摸了摸亚索的头发，将他扶了起来。
“你不该恐惧力量，你应该掌控它。再强大的力量没有了掌控它的人，都像是无根浮萍，破绽百出。你所要做的，就是为了村子里的人们，为了艾欧尼亚的人们，勇敢的面对，将掌控这股力量的邪恶之人击杀于长剑之下。”
“孩子，你是我的骄傲，承担艾欧尼亚的未来，你应该勇敢无畏，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