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 妙玉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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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贾蓉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不瞒姑娘，老爷的病情连宫中的老太医都束手无策，我心甚忧啊！”
妙玉扶着栏杆，抿嘴笑道：“公子不知……有些世外高人虽然名声不显，只是淡泊名利罢了，其医术比宫中老太医不遑多让。”
“哦？”
贾蓉眸子一亮：“李姑娘知道世外高人？”
妙玉轻抚耳畔秀发，神秘兮兮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
贾蓉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模样。
妙玉笑道：“那日偶然见珍老爷面相，似乎是服用丹药过甚，中丹毒所致。”
贾蓉点头：“不错。”
“过量服用丹砂所致。”
妙玉正色道：“昔年小女子跟师傅云游四海，曾在一处得一妙方，服之可将体内丹毒引出体外。”
“竟有此法！”
贾蓉有些激动。
如此……
珍老爷岂不是又能坚持了！
虽然说珍老爷现在活着就是受苦受罪。
但！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妙玉继续道：“大公子莫要高兴的太早了，且待小女子把话说完。”
贾蓉道：“李姑娘请说。”
妙玉道：“此法虽然可以将体内大部分丹毒引出体外，但珍老爷身体已经……怕是只能暂时缓解。”
“而且，此法只在我师傅在世时用过一回，我终究只学了一些皮毛，效用……”
意思就是只能多活一些时候。
而且还可能没有作用。
贾蓉拱手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多谢李姑娘，还请李姑娘出手相助，出现任何后果，都与姑娘无关。”
妙玉道：“公子客气。”
其实她既然准备出手，自然是有十成把握可以让珍老爷暂时好起来。
刚刚说那些只是谦虚之言罢了。
回去之后妙玉用早准备好的材料配了一副药，亲自给贾蓉送去，并且嘱咐道：“要用滚开的热水冲泡，然后趁热喝下去，凉了则效用大减，喝完药一刻钟在喝一碗白醋……”
“好！”
贾蓉一一记下。
……
宁府，东跨院。
“哎呦，疼啊。”
“狗孃球的我怎么这么疼啊。”
“造了什么孽，快给我吃药啊。”
珍老爷在病榻上一停不停的呻吟，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停不下。
“老爷，吃药了。”
贾蓉端着妙玉配的药，恭敬的走上前去。
贾珍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骂道：“你个不孝畜牲，不是说我快好了吗？怎么越来越痛！”
贾心道：因为你快要去那边享福了……
不过，他可不敢真这么说。
珍老爷目前只凭借一口气强撑着，受不了一点打击。
“老爷放心，越疼就是越要好了的表现，太医就是这么说的！”贾蓉信誓旦旦的说道。
“是啊是啊。”
佩凤忙在一旁附和：“太医说老爷要好好吃药，才能好的快。”
珍老爷这才信了，强撑着道：“咳咳，既然如此，我这就喝药。”
“拿药来！”
“你一边去，让佩凤伺候我喝。”
贾蓉：“……”
此时珍老爷肚子如同怀胎六甲的妇人，肿胀的高高的，硬邦邦的，在佩凤的伺候下半洒半吐的吃了一碗药，贾蓉记着妙玉的嘱托，一刻钟后又给珍老爷服下一碗白醋。
珍老爷大概也唱不出什么酸甜苦辣咸的，闷头喝了白醋，不久后沉沉睡下。
只有在这时候，屋里才能安静一些。
贾蓉看着瘦了一圈的佩凤，道：“你回去歇息一下，今晚我守着老爷。”
佩凤忙道：“那怎么行……”
贾蓉摆手：“听话，我是老爷的儿子，我守在这合情合理。”
“对了，先去找萧萧一趟，让她给我拿桌子最上面的两本书过来。”
佩凤拗不过贾蓉，只好下去了。
不一会儿，萧萧拿了书过来，道：“爷看看，是不是这两本。”
贾蓉：“不错，就是它。”
萧萧：“我跟你一起守着吧。”
贾蓉：“不用……我想单独跟老爷说说话。”
萧萧听贾蓉如此一说也不再坚持，转身回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贾珍贾蓉父子二人。
……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
众人来看贾珍时，忽然发现珍老爷肚子小了许多，面色也好看了些，不禁啧啧称奇。
难道是蓉哥儿孝心感动了天地？
就连贾敬来看了都不可思议，把贾蓉叫进房间里，仔细问道：“你得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贾蓉道：“确实是灵丹妙药。”
把从妙玉处所得药方之事一一跟太爷说明，贾敬沉默半晌，惊叹道：“竟然能将人体内丹毒引出体外，果然是灵丹妙药无疑了！”
“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贾敬面上渐渐凝重起来。
贾蓉道：“只有李姑娘跟我。”
贾敬想了想，道：“李姑娘可还在府上？对了，那次你跟我提了一句，似乎这位李姑娘还是名门之后？”
贾蓉道：“李姑娘是景然年间礼部尚书的李焕英之孙女，名：李颜玉，如今父母双亡，亲人不在，自从来了府上一心做西席先生，从不出府。”
贾敬道：“果然是名门之后，你去把李姑娘请来，我有几句话嘱咐她。”
这就是名门之后几个字的力量。
哪怕家道败落，提起来依旧让人尊重，不可怠慢。
……
太爷的吩咐当然要马上去做，贾蓉立刻出门，问了几个丫头之后在园子里找上妙玉。
“大公子，老爷可好些了？”妙玉见贾蓉找来，开口微笑问道。
贾蓉拱手道：“多谢李姑娘挂念，已经好多了，李姑娘的药方不愧是灵丹妙药，在下感激不尽。”
妙玉听了笑道：“公子来找小女子，难道只为感激不尽？”
好聪明的姑娘。
贾蓉正色道：“我们太爷得知李姑娘有如此医术，恳请见一面，廖表感谢。”
见妙玉微微蹙眉，贾蓉又道：“李姑娘放心，我们家不是那种见宝起意，以势压人的那种，绝对不会伸手讨要姑娘手中秘方。”
贾蓉说完就看向妙玉。
刚刚太爷的话语里似乎对能治疗珍老爷病情的秘方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贾蓉猜测很可能跟太上皇也同样是烧丹炼汞有关。
所以他不得不出口提醒一句。
同时也是为了看看那秘方在妙玉心中重视倒何种程度。
要知道，太爷表面上看着和善，实际上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若妙玉视“秘方”若性命的话，贾蓉丝毫不怀疑敬太爷会用上一些手段得到秘方。
只是他显然想多了，只见妙玉十分慷慨大方道：“方子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哪有什么‘秘’之一说？若是人人视若珍宝的私藏起来，就是神仙方子，不过是一张白纸，不能救人又有何用？”
贾蓉拱手：“想不到姑娘女儿之身竟然如此大义，在下受教了。”
妙玉盈盈还了一礼：“公子谦虚了，贾阁老制蜂窝煤，改革盐税，造福天下万民，小女子早就想一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