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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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你。”
迪达拉想了想，掌心合在一起捏了捏，过了半晌，掌心便出现了一只胖乎乎的白色小鸟，振翅朝我飞来。
“想找我的话，就把查克拉注入到它身体里，它能找到我在哪。”
我伸手接住了那只小胖鸟，它乖乖的落在了我的手心里，安静的不动了。
“这只小鸟会爆炸吗？”
迪达拉哼笑了一声，“不会。它是传讯鸟，不需要太有艺术。”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联系这件事情不重要，配不上你的艺术？”
迪达拉一愣：“诶？”
“我开个玩笑，”我将小胖鸟放进忍具包里，冲他一笑：“我收下啦。”
这一次我和宁次、我爱罗离开，迪达拉坐在大鸟上，并没有再阻止。
宁次的白眼能看见身后的景象，等我们离开了大概有五六百米后，他说迪达拉才坐着大鸟离开。
我爱罗皱眉道：“他一直看你的背影吗？”
我道：“不知道啊，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交到朋友？”
宁次道：“你们成为朋友了？”
“因为我觉得我们没有一定要战斗的理由，所以想问他能不能和平相处。迪达拉可能也这么觉得，所以他答应了。”
宁次道：“然后你还要约他一起出去玩吗？”
“是啊……至少在离开这里之前，和他出去玩一次，才能判断能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吧。”
我爱罗道：“但这只鸟，也许是个陷阱。说不定能定位或者窃听。”
我又把那只小胖鸟从忍具包里拿了出来，“迪达拉，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有点笨……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聪明的那一面对我，还是笨笨的那一面对我，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一次。”
宁次道：“你觉得他可信吗？”
“我不知道……但要是他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一定会觉得很失望。”
但之前，是因为被迪达拉困在了大鸟上，做不了别的事情，所以才因为不想和迪达拉战斗，而做出了约定。
可离开大鸟后，我还有别的很多事情要做。
之前的任务目标是木叶暗部的陷阱，我们其实没有必要继续在这座小镇停留。
晓的成员一次性出现了那么多次，不管是附近有据点，还是他们的首领召集他们在这里碰头，有宁次的白眼在，我觉得宇智波鼬应该也不会再留下。
但我还是不甘心的拜托宁次用白眼在附近寻找干柿鬼鲛。
他的鲛肌，可以当做明面上的绝好理由。
不过，我一面搜索干柿鬼鲛和宇智波鼬的下落，一面准备和迪达拉约好出去玩的话，是不是有些奇怪？
虽然迪达拉和鼬好像合不来，但他们毕竟是一个组织的同伴。
只是我有点焦虑，因为现在，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我想改变身边目之所及的、我不认可的规则，所以跟着再不斩去了雾隐村，然而只是做出了一点点的、根本无法撼动忍者世界根基的改变，就因为巨大的金钱消耗而陷入了日常赚钱的漩涡里；
佐助和鸣人都迈入了各自的命运轨迹，现在，对于他们、对于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我只能等待；
我需要有人商量，我想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我希望有人能知道我的一切秘密，然后对我说，你做的没错，或者说，你哪里哪里有所纰漏，但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弥补。
宇智波鼬是鹿丸大人和大蛇丸指定过的，唯一的那个人选。
我真的很需要他。
宁次迟迟没有找到他和鬼鲛的下落，我不愿意相信他们早就离开了。
我也迟迟没有和迪达拉联系。
因为我怕我调整不好心态，和迪达拉在一起的时候，会忍不住的打听宇智波鼬的下落。
我想和他成为朋友，但如果这么做了，迪达拉一定能感觉到我在利用他。
但如果不那么做，我觉得自己没有单纯和他出去开心玩耍的资格。
转眼，我们在这座小镇就已经滞留了快五天。
好在我们虽然没有找到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宇智波斑也没找到我们，一直没有出现。
这天，宁次对我说：“朝露。你想聊聊吗？”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们停留的时间太长了，我想宁次也许要对我表达不满。
我们单独去了里屋，他说，“你想找的不是干柿鬼鲛，是宇智波鼬，对吗？”
我迟疑了一下，觉得隐瞒不过去，点了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你对宇智波鼬的执念是为什么？据我所知，你们之间应该没有直接的接触。”
我叹了口气。
宁次道：“是因为佐助吗？”
是因为佐助吗？
也算是为了佐助吧。
我点了点头。
“你是想帮佐助报仇吗？”
看，我就知道宁次会这么想。
因为按照现在所有明面上存在的逻辑，谁也想不到，我和宇智波鼬会是站在同一边的。
“宁次……”
“嗯？”
“如果我说，我只是个人对他感到好奇呢？”
我是虫巢的领队，作为决策者，我带领着宁次和我爱罗前进。
如果我自己也充满迷茫，他们肯定也会觉得不安。
我尽力的模仿鹿丸大人领导众人时的样子，越来越觉得鹿丸大人很厉害。
他一定也有很多苦恼和犹疑，但所有人都等待着他指出方向，一旦他露出信心不足的疑虑模样，底下的人就会人心惶惶。
他能和谁倾诉呢？
我很想和宁次、我爱罗倾诉，但我担心一旦我说出口，我就会显得不再可靠，他们会觉得跟随我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而且，我也不可能全盘托出，最后也只会是鸡同鸭讲。
宁次回答道：“那我只能说，宇智波鼬很危险。不过，如果你对他感到好奇，当然也可以。他做出那种事情……精神状态的确值得研究。但以后时间还长，为了宇智波鼬现在一直耗在这里……你觉得有必要吗？”
他虽然是问我有没有必要，但我想，他应该是想告诉我，他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时间……一点也不长了。
他们已经是我现在最亲近的人，我却不能对他们吐露心底的真实想法。
这一点让我更难受。
“我们还有机会。如果我和迪达拉出去，我可以探听关于宇智波鼬的情报。”
“但是……”宁次犹豫了一下，“朝露不是想和他交朋友吗？”
“可我们还有别的很多事情要做，这样会浪费时间吧。”
听见这话，宁次微微一顿。
他看了看我，又转头看向了窗外：“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话题突然转到这里，我顿时一愣：“诶？可是？我们不是还要谈事情吗？”
“我们去森林里边走边说吧。”
我的确不大想出门，可是宁次这么说，我也没觉得非要待在屋子里。
我们在这座小镇的郊外租了一间民宿，院子后面不远处就是森林。
“我之前用白眼发现里面有一条小溪，景色很漂亮。我一直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正好今天你有空。”
“那我们这么走过去会不会太慢了？”
“又不是执行任务需要赶路，有时候这样慢慢走就够了。”
我不大明白，作为忍者，我们更习惯飞檐走壁，像这样如同普通人一样靠双脚慢慢行走，反倒是很少。
“朝露……”
“嗯？”
在路上，宁次忽然道：“我总感觉很对不起你。”
我吃了一惊：“咦？为什么？”
“因为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为离开木叶而高兴。鹿丸和卡卡西在雾隐村，我们不得不离开雾隐后，你的情绪就一直不是很好。”
“我不是因为不能和他们待在一起才情绪不好，是因为虫巢的事情啦！而且，越是努力，就越是觉得……改变世界这种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真难啊。”
“但朝露这么想，又已经这么做了，我觉得已经非常厉害了。”
宁次的包容和耐心让我觉得很感激：“谢谢你，可是……”
宁次打断了我的“可是”，“看，到了。”
一条溪流像玉带一样，横在我们面前，阳光透过树冠缝隙，投下碎金一般的光辉。
我惊叹的“哇”了出来，高兴的跑到溪边，蹲下去看那清澈的流水，又抬头环顾一圈，兴奋道：“这里真的很好看！”
宁次走到我的身边，对我微笑：“你喜欢就好。”
不过，我想到，鹿丸大人应该不会因为被人带到漂亮的景点，就发出这种欢呼吧？
我应该更沉稳一点才对的！
这么一想，我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见状，宁次道：“朝露，我想谈谈我对你的看法。”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难道因为我最近的表现，宁次觉得我很不成熟，所以想离开我？
“我想跟你说……尽管是我自己放弃了木叶的羁绊，但偶尔，我也会想念他们。你应该比我更想念他们才对，可你一次也没有表露出来。我觉得，你真的很坚强。”
先扬后抑吗？
我屏住呼吸，等待宁次的“但是”。
“你比我小一岁，但是已经比我更强了。你的成长速度让我感觉自惭形秽。可是你没有天才通常有的坏毛病，不自以为是、不盛气凌人，你总是很温柔很体贴的对待别人。再不斩倚重你信任你，是很正常的事情。能成为你的队员，在一旁辅佐你、跟随你，我觉得很好。我想帮你完成你的目标，我希望你总能得偿所愿。”
“宁次……你要是在这句话后接‘但是’的话，我会重伤的。”
“什么?”宁次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但见我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接着说下去了：“我想我爱罗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最近，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跟不上你，觉得我们是累赘了？”
“不是的！”我惊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和我们的交流沟通变得越来越少。”
我急忙解释：“我只是担心如果我不能保持信心十足的样子，你们会觉得我不可靠，就不愿意追随我了。”
“真的？”
“真的！”
宁次沉默了一下：“虽然这么说，你说不定要生气，不过我和我爱罗，本来就没觉得你有多可靠。”
“……诶？”
“你觉得我们是你的部下，应该对你言听计从，俯首帖耳？虽然这么说有点抱歉，但我和我爱罗，没有把你当成普通上司来看待。”
“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当做小孩子，被人照顾了。我想成为可以保护大家的人。”
“难道保护大家的人就不需要照顾了吗？就算朝露以后成了水影，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我和我爱罗也还是会想要保护你、照顾你的。”宁次道：“怎么，要训斥我不分尊卑吗？”
“我才不会说那种话呢！”
宁次笑了笑：“离开木叶之后，每次我意识到自由了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幸福。而这幸福都是因为你。也许你觉得你改变世界的计划进展很缓慢，很焦虑，但对我来说，你早已经拯救了我的世界。
也许你觉得和整个世界相比，我个人的感觉太过渺小，但对我来说，那就是世界的一切。所以我觉得，就算雾隐村转变的非常缓慢，就算忍者世界暂时看起来还毫无变化……但只要我们在一起，朝露最后一定能做到自己想做到的事情，因为我就是你的证明。”
我茫然的看着他，觉得宁次好像，没有打算说出那个先扬后抑的“但是”。
“所以，去和迪达拉交朋友也没关系，去好奇宇智波鼬也没有关系，去做让自己高兴的事情也完全不必有任何犹豫……”宁次道：“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也要让我们保护你。只要你以后回忆起这段时光是高兴的，那么不管你做什么，都不算浪费。”
“宁次……”
“嗯？”
“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