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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以茶代酒也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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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人向来都怕麻烦,同这世间的关联如此微弱的人,也没有世人那些敏感与复杂的情绪与心思。

或许青冥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对于肖言琅的话自然不会多想,而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肖言琅。

若被人察觉东宫异状,肖言琅应知其中要害。

而肖言琅已在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他总是会在青冥面前失仪,流露不该有情绪,说些不必说的话。

或许他该起身就走,偏又不舍得。

负气而去,是为了叫人挽留。然而,在青冥面前,于公于私,如今的他都没有任性的资格。

一时沉默,肖言琅扭头看向别处,避开青冥的视线。青冥没有一探究竟的心思,屋中多了个人,似乎也没有影响他如常的沉默。

肖言琅不舍得走,心中合计来合计去,没有一句适舍他说的,失仪失身份。

若无飒卫,他在青冥跟前压根想不起这些。

奈何今非昔比,他自然问不出“为何是飒”,“你与飒同床交欢可是因为心悦于他”这般蠢话。

他到底是放不下自尊,从前是他辜负,受些委屈是应得的果报。如今青冥择了旁人,他做不出委曲求全的事。

沉默良久,青冥再度起身要去喝茶。

肖言琅却快他一步,站桌边倒茶。待青冥走过来,肖言琅已举一盏茶到青冥面前。

青冥愣了一下。

枭卫虽有特赦,可无视品阶,但由亲王亲自奉茶——

肖言琅说,“喝些茶?“

青冥看了一眼茶,还是接了过来。

似这一下,就破了方才死寂的局面。肖言琅问道,“好些了吗?”

来了这些时候才问,更像是没话找话。

青冥回,“谢王爷渡血。”说是谢,倒是看不出任何谢意,更别提恭敬。

肖言琅笑了笑,“又是好似梦境?你这昏迷之际还真是一点没歇着。”

青冥拿着茶盏,没喝茶,也没有说话。

“头一天,是飒给你渡的血。”肖言琅原本是不想说的。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他倒是对你忠心,取一次血,脸色煞白,还说总之是要一日一次直到你醒来。

我原本不想给你渡血,既然有了那小枭卫,我凭何还要作牺牲?“

肖言琅又倒了一杯茶,喝光,”那小枭卫只差指着我鼻子骂我忘恩负义了。”

青冥看了他一眼,这茶拿着仍是没喝。倒是肖言琅,给自己倒了第三杯茶,喝了。

这清茶,竟叫他喝出烈酒的气势,一次一次一饮而尽。更像是醉茶了似的,方才沉默太久,眼下全然不管青冥是否在听,会不会答,只顾自己说。

越说,越觉得心酸,气血上头。

“可是我一想到别人的血渡进你的心脏,流遍你的身体,所有脉络,我就受不了。你给他种子蛊我都觉得能忍受,这一点我却无论如何都受不了……”

青冥终于将茶喝了,放下茶盏,突然说,“王爷在昏迷之际,梦到我。”

肖言琅倒好的,不知第几杯茶,停在了嘴边。方才“醉茶”的气势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握紧茶盏。

那断断续续,模糊的梦境他记得。

梦里的他,很疼,还有不断积累,气血一点点被抽走的虚弱,他都记得。

他疼的话,青冥只会更疼。

肖言琅又是仰头将清茶当烈酒,仰头喝下去,“你说过,若再牵制你,便将我杀了。”

不等青冥回答,他又说,“对,是因为刀身上刻了我的名字,留我性命。那是从前的‘他’刻的,给‘他’的面子。而且我们现在是盟友,在合作。”

放了茶盏,肖言琅背过身去。此时才觉得站久了,虚弱不支,又扯了桌边圆凳,背对青冥坐下。

青冥垂眼看着肖言琅的背身,没说话。

肖言琅没有听到青冥再说话,权当默认,心中更是难过。

房门推开,赤怜倚着门框,“永乐王已离开东宫大半时辰,就凭那小子的脑子能应对万一?”

肖言琅一见赤怜,这“醉茶”瞬间就醒了,他站起身,眨眼收敛神情,收拾心境,“如今本王入东宫,言宫谏言过甚必引父王逆反。自然,议诸之事不得草率,父王必慎之。但议诸的风声必盛。”

赤怜眼见着肖言琅脸上神情转换,倒是没戳破,只接话道,“姝妃娘娘有孕一事,是时候让皇上知晓了。”

肖言琅道,“届时,朝野上下皆会以为本王与母妃盛宠在握。立诸之风自来。”

“襄王与王爷不睦,如今失势,再得此消息,必然更为惊惧。”

“小人心踱君子腹。”

赤怜笑道,“王爷就不必演这一出大度,襄王失势,王爷助力不少。”

肖言琅往门外走,“不是说飒卫难以应对万一?怜卫是想与本王再此继续聊下去么?”

赤怜越过肖言琅看向青冥,“若还有话将聊,王爷明日还会来。”

青冥看过来一眼,赤怜挑眉接了,一脸嬉笑地转脸同肖言琅说,“王爷,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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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姝妃宫里一宫女不慎说漏了嘴,皇上得知姝妃有孕,且近三月,却是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前有襄王之母隐瞒有孕一事,在皇上看来,姝妃便有如法炮制之嫌。

“后宫还真是藏污纳垢之地,怕遭人暗害,殊知不是心怀鬼胎?!”

谨德公公见皇上震怒,不敢吭声。只心中感慨:从前后宫有孕皆大喜事,可眼下传喜,却令龙颜大怒。

宫中算计不新鲜,历朝历代君主多疑,不是没有缘由。这皇位下压着的不止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还有无数阴谋算计。

“外头对朕让言琅入主东宫一事议论纷纷,更借此提及立诸,宁王倒是深得人心。”皇上说道。

顿了顿,皇上又是一声哼笑,“既然姝妃有孕,晋封的事就叫礼部抓紧办吧。”

谨德公公前脚传旨交办礼部,后脚宁王府就得到消息。若还是之前,姝妃晋封算不得什么事,但如今——

“五弟身居东宫,在这个节骨眼上晋封,倒是让本王有些不解了。”宁王说道。

温良道,“但陛下若真有意立永乐王为储君,又何必让其以亲王身份住进东宫,不如直接——”

“父王或本无此意,怕就怕,言官谏言,过犹不及。说不准父王更会因此顺势而为抬举五弟。”

“殿下是说,皇上有意施恩,那永乐王或成昔日襄王之势以制衡?”温良想了想,“娘娘那边已交代几位大人适当提议立储,亲王必不可能长居东宫。若真如此,是不是也说明殿下不日就要成为太子?”

“但只听闻姝妃晋封,未听闻母妃晋封。”此前皆传姝妃与他的母妃都可能晋封。

宁王又说,“襄王处应该也得到消息。”

温良突然想到什么,说道,“监察司被清算,据说襄王之母佘氏就是监察司设计陷害。”

“监察司,本王一直以为监察司是襄王的地盘。”宁王想了想,忽而笑道,“速将此消息放给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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