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怪异座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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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鑫泉突如其来的电话属实把于学铭吓了一跳，而接下来何鑫泉对缉私旅近期行动的汇报也让于学铭的眉头紧锁。
尤其是在发现鬼子间谍这件事情方面。
日本鬼子在开战前就早有布局这件事情于学铭是听说过的，网上各种资料都有，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自己人撞上。
而与小鬼子间谍窝点的事情相比，缉私旅私下行动的事情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即便于学铭本来想着这段时间要低调点儿来着。
挂断电话的于学铭眉头紧锁，愣愣的站在原地很久都没动弹，直到下楼路过的少帅出言提醒才缓过神儿来。
“振华兄，怎么了，该开会去了！”
于学铭这才如梦初醒，答应了一声后就追上了少帅的脚步，一同走向了会议场地。
毕竟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由于少帅心情不太好的原因，导致二人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流，但是毕竟吃饭什么的都在一起，原本的陌生感已经少了很多。
二人就这么结伴走出了内院，而今天会议的场所就在帅府之内，所有奉军高层都会聚集在帅府内的大青楼。
大青楼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怪异，好像是什么特殊娱乐场所似的，不过这里却是奉系军阀最核心的办公地点，几乎所有的重大决策都是从这个楼宇中产出，而于学铭也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奉系权利核心的建筑大门。
嗯……现代社会参观过那次不算！
在少帅的带领下，于学铭一路来到了大青楼的二楼，此刻大会议室里的人还不算太多，大部分的椅子还都是空着的。
毕竟大佬总是压轴出场的嘛，于学铭也表示理解。
不过自己坐在那儿这事儿却把于学铭难住了。
毕竟这座次的排序都是有规可循的，谁都不可能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下，但是座位上连个名牌都没有，这可让于学铭犯了难，只能将询问的目光递向了少帅。
而少帅对此也是了然，直接挥手让于学铭坐在了自己右手边的椅子上，这可把于学铭吓了一跳。
早知道，会议座次在一定程度上直接代表了这个人在奉系军阀内部的地位，而少帅的位置可就在张大帅的右手边的第一位，把于学铭放在这个位置上，无疑是不合适的。
毕竟眼下于学铭的身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东北陆军少将旅长，还是二线部队的。
于学铭立刻就要要开口拒绝，而少帅却抢先一步笑着开口了。
“没关系，你坐这儿就行，这也是父帅特意安排的，稍安勿躁。”
于学铭见状也不好继续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这时，与会人员陆续到场，看到于学铭坐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上，一个个不禁眼神中带上了疑惑，还在门口没有进来的几个奉军军官更是窃窃私语起来。
好在因为最近于学铭持续霸占了头版头条的原因，到场的奉军军官大部分都是见过于学铭照片的，虽然心中奇怪，但是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更何况少帅已经到了，就坐在于学铭的身边，不管今天会议的讨论结果如何，大家表面上对这个大帅钦定接班人最基础的尊重还是有的，也就没多说什么。
而于学铭只感到十分尴尬，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座位给他带来的压根不是什么荣誉，而是巨大的压力。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站在奉系军阀权力顶层的一众老将们也有说有笑的进入了会议室，作为张大帅的老兄弟，这帮老将在奉系内部一个个也是地位超然，而于学铭眼下所在的位置就是其中一位老将的。
而对于这个明显有问题的座次，原本有说有笑的一众老将也是立刻皱起了眉头，于学铭这个行为让他们很不满意，跟随老将们一同进门儿的张督军更是惊掉了下巴。
不过于学铭的神秘还是做不了假的，对此事都大概有些了解的老将们也没有立刻向于学铭发难，而是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到了这个位置原本的主人身上。
而此人正是东北陆军上将，吉林军务督办兼省长，张大帅的结拜兄弟，排行老八的张督军。（好家伙，这姓张的真多）
会议室中的局面当然也被于学铭尽收眼底，眼下可以说是如坐针毡，而被众人目光锁定的张督军却如同一个没事儿人一样，风轻云淡的走到了于学铭旁边，在于学铭左手边的空座上安然落座。
一众老将顿时目瞪口呆，而张督军这会儿却抬手拍了拍于学铭的肩膀，一脸和善的开口了。
“你就是振华吧？大帅跟我提过你，你小子最近在山东闹的挺欢啊，老夫天天看报纸，上面除了你还是你，能让洋人公使低头认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于学铭闻言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话，因为于学铭还不知道身边这个中年人到底是姓字名谁，这要是叫错了名字不就尴尬了麽。
毕竟于学铭虽然查过不少资料，照片也看过不少，但是毕竟和这帮老将军没打过交道，单靠照片也认不出来人不是？
好在少帅这会儿开口和张督军打了个招呼，一句“老叔”瞬间让于学铭明白了了身旁这位将军的身份，连忙起身恭敬行礼。
“见过辅帅，振华初见辅帅尊容，一时没想好如何称呼，还请辅帅见谅！”
辅帅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口中立刻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辅帅，这名字叫的，我张辅臣何德何能也能被人称为帅了，振华你小子真是……哈哈哈，以后可不兴乱讲了啊，咱们东北只有一个帅，那就是雨帅！”
于学铭闻言连忙称是，不过在称呼方面却又犯了难，好在辅帅立刻给出了建议。
“振华你和小六子年纪相仿，大帅也一直视你为子侄，不如你就跟六子一样，喊我一声老叔算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哪能介意呢，那振华就厚颜高攀了，见过老叔！”
于学铭连忙借坡下驴，这帮老家伙一个个可是权势滔天，交好他们对自己未来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能如此简单的攀上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更别说辅帅本身就是奉系军阀内部少有的明白人，交好这么一个大佬对自己绝对没有坏处。
而于学铭痛快的回答和诚恳的态度也让辅帅非常满意，见状也立刻站起拉着于学铭来到了一众老将的圈子里。
“既然我这个老叔你认了，其他这几位你也就一块儿认了算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都是大帅的老兄弟，还是一个规律，六子怎么叫你怎么叫就完了，这是你吴二伯，汤四伯，还有你张五伯！”
于学铭的态度极为恭敬，向几位老将挨个问好，谦卑的态度也让一众老将在心中暗暗点头，不过对于辅帅的态度，众人还是有些奇怪，不由得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辅帅。
而辅帅自然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大帅昨儿个来找我了，说是这次过来带振华认认门儿，顺便跟咱们老哥几个混个脸儿熟，我想着既然是要认识一下，让这孩子坐在边边角角也不方便，就特意跟大帅说了一声，坐我把椅子就好了，瞧瞧你们那副样子，一把椅子的事儿纠结这么半天！”
辅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才让几位老将军暂且放下了芥蒂，不过彻底消除是不可能的，老话说尊卑有别，座次这个东西肯定是乱不得的，不过既然是大帅的安排，一众老将们也只能暂时放下此事。
不过大帅这样的安排在老将们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谁都知道，今天这个高层会议可不光是论功行赏的，还有对郭鬼子叛乱一事善后处理的商讨，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作为叛变的第三军团名义上的军事主官，也就是少帅过错的处理。
而在这个时候，张大帅将一个和少帅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拉到台前，还安排了一个如此靠前的座次，其中的寓意不能不让在场的众人心情复杂。
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于学铭大概率也是个被大帅当枪使了的小家伙，众元老也没必要迁怒这么一个无辜的年轻人，更别说这个年轻人身后还有着巨大的背景，注定了众人只能笑颜以对。
一时间，会议室里出现了一幕诡异的场景，一众奉系军阀实权元老，不停围着一个少将军衔的年轻人嘘寒问暖，可把在场的其他军官看得是目瞪口呆，一个个都对人群中的于学铭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要知道，能够参加这个会议的，最起码也是中将打底，而且还必须得是嫡系部队实权中将，依照常理，于学铭这样的二线部队少将军官连站在门口旁听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成为一众元老的话题核心了。
而在这时，门口卫兵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大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