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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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城外的，是位于城皇西面的白马县百姓，昨日下午突然有人中邪。
见人就咬，且感染极快，被咬者亦是同样症状。
白马县令派人镇压时，已有几百人被感染，且有进一步扩散之势。
不得已上报朝廷，最后差事落在了太子手中，胡三狗领命前去调查。
事已失控，一晚上被感染人数增至数千人，四卫的兄弟一整晚水米未进。
这些人不是罪犯，杀又杀不得，只能暂时与他人隔离。
一个不好，被咬到就可能感染，四卫有十几个兄弟不小心被感染。
此刻正与普通百姓混在一起，奋力挠着城墙。
“他们如何聚到这的？”
“不清楚，本来他们到处乱跑，快天亮时不知为何，集体向这边聚来。”
胡三狗所说之事，让罗辰察觉到一丝不对，好像有人为的痕迹，随即悄悄感应城下百姓的气息。
“有妖气。”
罗辰皱眉，百姓身上腥恶之气的掩盖下，还有一股源自体内，隐藏极深的妖气。
寻常武者，就算仔细感应都难发现。
“有些不对劲。”罗辰喃喃，正想去抓个人仔细查看。
就见城外有一蓬头垢面的男人骑马而来。
行至城下跪倒在地，双手高举一条染满血迹的白色绢布。
他声嘶力竭大喊：“求皇城的大人救救白马县百姓。”
“你是谁？”
城外男人的举动，引起站在城墙上周元龙的注意。
他是皇城府尹，总领皇城行政治安，城西出事理应现身。
“下官乃是白马县令孙旭，墙上可是府尹大人？”
周元龙官威十足，傲然道：“正是本官。”
闻言，孙旭腔调瞬变：“大夏有难，太子身为一女子，窃居储君之位，上天降下责难。
白马县民因此遭难，下官斗胆肯请陛下降旨，废除太子之位，以解白马县民之难。”
孙旭陡然转变的话风，让众人始料未及。
他的声音很大，直接传入皇城内。
不管各路兵卒，还是拦在门口无法进出城门的百姓，闻言纷纷议论起来。
“难道太子真是女人，连老天都降下了惩罚。”
“应该错不了，那些中邪的人，隔着一道城墙，渗人的叫声都听得到。”
百姓愚昧，涉及到神鬼妖怪之事，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
哪怕事后查出是假的，百姓们未必相信，有时候人往往只相信自己认为的真相。
经此一事，太子或许没事，却又一次被打击威信。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始终处于漩涡无法解决隐患，肯定要在夏皇面前失分，怀疑他的能力。
未来能否保住太子之位，很难说。
不长时间，消息就在一众百姓口口相传下扩散开来。
罗辰知道，这是针对太子的又一次行动。
死了兵部尚书一家，背后之人没想罢手。
手段很粗暴，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假的，白马县令孙旭只是枚棋子。
背后的人显然并不在意，只要将太子是女人这阵风重新吹起来，目的就达到了。
“周府尹，我一介武夫都听得出那孙旭在胡言污蔑太子殿下，你就这么看着，坐等消息传遍皇城？”
周元龙表现的很奇怪，像是没听到孙旭的话，任由墙下的百姓议论。
“你是谁？”周元龙不悦看向罗辰。
“罗某乃是新任猛虎营副统领。”
“原来是罗统领，恕本府眼拙。”周元龙拱手行礼。
“周府尹，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孙旭还在胡说八道，你就站在这袖手旁观？”
见状，周元龙立即道：“本府，本府被刚刚孙旭之言吓到了，一时失了分寸，快来人让那孙旭闭嘴。”
可惜只是干嚷嚷，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反倒是孙旭喊的更大声了，声嘶力竭的模样，仿佛真的在为白马县百姓担忧。
“府尹大人的表现，我会向太子殿下禀告。”
罗辰冷哼一声，转身跳下十数丈高的墙头，落到孙旭面前。
一脚踹在脸上让他闭嘴，复将他踩在脚下。
“说，是谁指使你陷害太子殿下？”
“没人指使，这是老天降下的惩罚，本官得了上天的启示。
这份血书，是白马县清醒的县民所书，恳求陛下废除太子。”
孙旭咬牙坚持，声音如泣，很好的扮演了一个为百姓安危着想，不惜得罪太子的好县令。
“找死，这些民众见人就咬，为何你不被攻击。”
罗辰冷笑，一落地他就从县令身上闻到一股特殊味道。
有这股味道存在，他不仅不受攻击，发狂的民众甚至远远避让。
不待孙旭狡辩，罗辰一掌将其拍晕，一阵摸索后搜出一只瓷瓶。
孙旭身上的味道便来源此瓶。
吼。
那群百姓还在挠墙，罗辰来到一人面前，一掌拍在他的后背。
噗，腥臭黑血喷出，弥漫出更明显的妖气。
“我，我这是在哪？”
那百姓喷出黑血，立马清醒过来，眼中透着迷茫，似乎刚才的事情全忘了。
旋即感觉十指剧痛，不由发出惨叫。
为免这人和白马县令被感染，罗辰抓起两人丢上城墙。
“罗统领你在做什么？为何殴打孙县立，他好歹是朝廷命官。”
城墙上，周元龙探出脑袋质问。
罗辰冷笑，从地上的黑血中摄出一缕妖气。
他连续结印，随后朝妖气一点：“溯本追源，寻……”
这是一种根据气息追踪的法门，猛虎营人人可修炼。
大多人天资有限，全将精力用于武道，不愿分神修炼此法。
罗辰却修到了极致。
一指点出，妖气化做向城外某处疾速飘去。
“胡三狗，看好孙旭，别让任何人靠近他。”
朝城墙上交代一句，罗辰就去追踪妖气了。
白马县，一片荒无人烟的林子里，一人影自林间一处地穴爬出。
他模样有些吓人，脸上覆盖一层黑色鳞片，蛇信不时从嘴中吞吐几下。
他叫黑六，乃一条毒蛇得道，修为堪堪达到先天，化形并不完整。
“哈哈，什么大夏，传得那般厉害，还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
做完这件事，我就能得到一枚真正的化形丹，到时完全化为道体，修炼速度必然腾飞。”
黑六正畅想着美好未来，等化为道体便躲进深山老林修炼个几百上千年。
重新出山必能成为祸乱一方的大妖。
“恐怕你没机会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瞬间，黑六全身鳞片都立起，能悄无声息近到身后，来人定然极强。
他未敢回头，直接蹿了出去。
嘭。
未逃多远，一道巨力落于背后，黑六吐血倒地，艰难回头看去。
“大，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的没进城，不算违反大夏律法。”
黑六的笑容很难看，后悔被人随便一恭维，就傻乎乎的作死搞事。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找你，交出解药饶你一命。”
他能解毒，却没工夫一个个帮忙，中毒的可是有上万人。
黑六眼睛一亮，很没骨气的掏出一只瓶子。
“大人，此药掺入清水，毒瞬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