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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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泥牛驮法身的状态下的高文强，心湖可以说是无比澄净。
所谓性海无波，可勘月中玄机。泥牛运步，能闻古曲天音。
当高文强的心神全部汇聚到这个长着无数触手的神灵身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视觉和灵觉出现了分裂。
视觉之下，神灵只是简简单单挥出了一枪。
而灵觉之下，神灵却是仿佛在一瞬间挥出了千万枪！
这种感觉很玄妙，很玄妙。
如果非要高文强给一个确切的感觉，那就是这位神灵以自身为圆，在瞬间分割出无限个自己，然后无数个自己再重新汇聚成形，以自身为峰，以长枪刺出轨迹为底蕴，向着敌人挥出如同山岳的一枪！
这就像在看一位神灵，以盖世的法门向他演示何为微积分！
高文强看着金龙，长剑，长枪同时笼罩住了老和尚。
老和尚的脸色变得凝重，但眼神中却掩藏着兴奋。
对他来说，高文强表现得越强，他就越兴奋！因为，只有高文强这具肉身足够强，他才能在夺舍后离开这被红月笼罩的禅寺。
看着将要临身的攻击，老和尚已想好了应对之法，那就以意根藏为法，遁入虚空先脱离包围，再以虚空照影之法，制造出数个分身，和这些异象中的人物争斗。
可很快，老和尚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他以意根藏搅动意海波涛，准备借助这强大的潜流之力遁入虚空时，他发现自己根本遁入不了！
他周围的虚空就仿佛突然被换上了新的门锁，任凭他调转方向，也无济于事。
这让他确信一件事，他周围的虚空被短暂禁锢了。
几乎不等老和尚再生出多余的想法，所有的攻击一起而来。
金龙绞碎了他的头颅，长剑剖开了他的肚子，长枪将他斩成两截。
老和尚在一瞬间遭到了分尸。
虽然只完成了一次攻击，可高文强感觉到了气海和穴道中海量的能量消耗！
他能感觉到，以此时的自己而言，根本支撑不了使用这异象完成第二轮的攻击。
毕竟，这异象并不是他自己幻化出来的，而是借来的，根本不懂其中原理的他，要维持这个异象，所耗费的能量是海量的。
于是，高文强果断散去了蚕神法象，异象也随之消失。
在他再次幻化出触手，准备把老和尚的身体各部位塞入体内穴道炼化时，他看到那些四分五裂的躯体在刹那之间，又快速聚合成为了一体。
老和尚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他看着高文强，说道：
“你应该让那个异象持续得更久些，最好将我扬成尘，然后再吸收进你的穴道。
你说，到时候我会不会在你体内直接复活？”
高文强冷冷看着他，说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等等呢，我马上就要塞你进去了！”
老和尚摇摇头，说道：
“聚合是诅咒的本性，即使是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这种进程，所以，我让你最好把我扬成灰，那样聚合会慢点。
好了，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死的诅咒，这场争斗再继续进行已没有意义，为什么你不体面的死去呢！”
高文强笑了：
“我可能会死，但我绝对不会死在你这种只能藏于阴影中的野狗身上。
一个存在了千百年的老东西，翻遍了这寺中藏经阁的图书，却不能在短时间内击败我，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
张口说别人是蠢才朽木，其实你是为了掩盖你自己吧！相比于这些被吊起来的人，你才是真正的朽木。”
这样的言语自然伤害不了已活了千年的老和尚，他仍然笑眯眯的说道：
“我必须提醒你，你现在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了，言语杀不了人，你不试着再发动攻击吗？”
高文强摇头：
“我很好奇，你真的杀不死吗？本质上来说，你还是存在于龙蛊窍中的一个诅咒虚影。
即使你再特殊，也改变不了你的本质。
你我都知道，当要从第九境晋升第八境时，不仅需要打破龙蛊窍，让窍里的神树贯通内外，还要解决里面的诅咒虚影。
如果把诅咒虚影比作野狗，那么作为修行者就必须磨灭它的野性，让它成为一个能看家护院的野狗，为自己所用！
所以，关键是磨灭野性！
你说，要是我磨灭了你的野性，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老和尚笑得更开心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这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但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除非你能用出比刚才更厉害的异象，但你能吗？”
高文强摇了摇头，说道：“我正在想，有些东西，也许我很快就会想通。”
老和尚盯着他，说道：“这么看来，我不能给你任何思考的时间了。”
说着，老和尚照影于虚空，瞬间化出四个和尚，这些和尚一起朝着高文强发动了进攻。
对于老和尚来说，他的异象就是他自己！
他化出四个自己来攻击，而且又能动念之间出现在一个范围内的任何地方，可以说，他没有任何短板。
这四个幻化出来的四个老和尚追着高文强一顿猛打，高文强只能勉强应付，身上很快就受了伤。
这场对决注定对高文强不公平，因为，即使他将这这幻化出来的四个老和尚全部击碎，老和尚本人损失的也不过是体内的能量。
而高文强受伤，却是真的受伤！
即使高文强以《触目菩提》功法，也照影于虚空，也被老和尚以心眼窥破！
如果说老和尚的虚空照影是自然而有神，那么，高文强照出的影就是表情僵硬的卡帧版。
这让高文强处于持续的挨打状态中！
而且，接下来的情况对高文强更加不利！
因为当他从梵天缺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时，他的神和气更是萎靡了许多，明珠黯淡，泥牛也无精打采。
高文强知道，这是它们的本质受到了损耗，需要休养。
这也意味着短时间，他再也不能使用梵天缺这一式，不然，他可能会根基损毁。
退出梵天缺的状态，也意味着高文强完全不能捕捉到老和尚本体的实时位置。
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