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无限领域 待花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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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黑色雷霆被他捏碎成一把长枪,黑紫色魔气缠绕,正是魔鸣的武器,魔鸣枪。
“月色倾如幕。”
枪头对准方为笑,苏无暮身后浮现密密麻麻的枪影。
【月色倾幕】
一轮月色出现,光芒洒落在黑云之上,黑云散落,如云雾又透着丝丝缕缕的月光,在那黑色的云雾中,月光如同透明的帷幕将整个领域笼罩。
而在这美丽之中却蕴藏杀机,那一道道月光,如利刃切割着领域中的一切。
枪影落下,在月色所造成的压制力下让人无法反抗,显然,苏无暮已经习惯了压制型铠甲的攻击方式。
“岁月做酒歌。”
【岁月做酒】
在时间规则之下,游荡的时光如丝刃般攻击着方为笑的过去未来,那细密缓慢绵长的攻击如同一壶美酒,在时间之下变得愈发香醇。
“红尘应伴我。”
【红尘伴我】
一缕缕稀薄的雾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点点红光,随着苏无暮左手一挥,一阵清风拂过吹向事物的内心。
在这道攻击之下,那细致到直入基本粒子的攻击密集的让人无法抵挡。
一时间方为笑感受到了全面的压制,不管是过去未来还是精神与物理层面。
看着被攻击的无法行动的方为笑,苏无暮发出一声嗤笑,接着他手中的魔鸣枪爆发光泽,整个领域星光流转,那一颗颗光点与领域外的一颗颗恒星相对应。
压制型铠甲是所有铠甲中最需要能量储备的一类铠甲,如果自身能量储备不够,那么就只能沦为打酱油或者辅助的角色,因此只有到了二阶,通过真理借用天地的力量才能完全发挥其特点。
而二阶的场域改天换地,真理便是世界运行的规律。
至于三阶,可以通过规则改写现实,也可以通过规则直取大道的力量。
“星海万道落。”
【暝曜霞光】
光点爆发光芒,璀璨夺目的色彩布满整个世界泡,但在下一瞬间却如恒星将落时的模样,带着稀薄的残光。
这一击,晦暗而明,薄雾残光,汇聚万道,是此前苏无暮从未有过的力量,那指尖喷涌而出的力量,那傲视天地的目光。
好杀!
这一番威能展现,对于苏无暮而言可谓是酣畅淋漓,那种气势磅礴直冲云霄,将头顶的乌云震散,让莹白的月光笔直落下,那莹白的月光撞在铠甲上,将光晕破碎在铠甲体表,真是一番好光景,真是一场好威名。
有道是,故乡月光今在吾,他年月色顺吾生,姣姣明月光心鉴,碧落乌阳月在河。
苏无暮握紧枪身,那股意气积蓄在胸口,那种想要宣泄的强大感让他沉迷。
但,只在瞬间一只手直往他的面部而来,那无可匹敌的力量将他从空中按下,四周场地一变,天空化作大地,而他,则被方为笑死死的按在地上。
“不愧是压制型铠甲的巅峰之作。”
“恭喜你打到了我的第二阶段。”
方为笑口中虽然是赞叹,但语气却带着恨意。
对于此时的困境,苏无暮并没有慌张,相反他还在出言挑衅。
“呵呵,方为笑你或许现在还相当自傲,但依旧改变不了你所爱之人死在我手中的现实。”
“呸,真是废物。”
隔着铠甲方为笑看不见他的表情,或许是嘲弄,或许是鄙夷,或许是漠视,但这些都不重要。
掌中雷光闪烁,四周大地开裂,血红的气息自裂缝中涌出。
当那些血色气息飞至天空之时,逐渐构成一把染血的巨剑,随着苏无暮的不断挣扎,那把巨剑轰然落下。
剑尖未至剑气却已经斩却大地,苏无暮的铠甲也应声破碎,在那染血的面孔之上,浮现出他那疯狂的笑容。
面对方为笑绝杀之机,苏无暮没有害怕,没有逃避,他要在临死之际找到唯一的生机。
剑尖已经来临,而苏无暮那疯狂的表情一顿,露出璀璨的笑意,其中是计谋完成的算计。
苏无暮将魔鸣的融合解除,并让他直面方为笑的绝杀一击,面对突然而来的变故,魔鸣显得很无措,但还是尽力去防御。
“苏无暮你他……”
魔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巨剑泯灭,在魔鸣破碎的本源中,苏无暮终于找到了他一直所需要的东西。
那就是天道的权柄,也是这处宇宙踏入登阶的钥匙。
苏无暮没有犹豫一把握住了天道权柄,接着立马炼化,一瞬间爆发而出的气浪让他逃离了方为笑的压制,在不远处苏无暮捂着胸口,脸上满是计谋得逞的喜悦,以及对逃生的兴奋。
接着苏无暮张开双臂,规则暴动在他四周,领域延伸而出,与方为笑的领域对撞在一起,在互相撕扯间,终于达到了一个顶点,他们也有次空间出现在世界泡中。
而再次与宇宙连接的感觉出现,让苏无暮忍不住翘起了嘴角,那无法压抑的喜悦化作法则显现也汇聚在他身躯之上。
法则正在重新构建他的身体,而他也即将踏入登阶。
“如此强大的力量,可惜那个蠢货居然不会使用,真是浪费。”
苏无暮右手握成拳,一股气势席卷而出,将附近星空的小行星完全毁灭,接着他对着远处星空一划,一道分割整片星河的剑痕浮现。
“好像比之前轻松了不止一倍。”
苏无暮将自己的手看了看,有些轻松的说道。
指尖霞光汇聚,铠甲的召唤器再次出现,在庞大法则的灌注下开始逐渐变化。
“何等伟大的力量。”苏无暮说着,也体会着。
如果说三阶登梯可以让火球的物理和化学性质变成水球,不仅是看着像火球,甚至那本就是火球,可那个火球炸开却如水球般,入手与水流无异不说,造成的伤害也与水流一样。
这就是规则的完全掌控,在未曾有四阶与五阶存在的地方,这样的三阶完全可以说是站到了顶点。
而三阶登阶则如当时蕴星河在苏特尔特的遗迹中所展现的虚空构造出金银的能力一样,拥有着改写现实的能力。
而现在苏无暮也在做着这样的事,他要将自己的力量改成无限,不仅是力量,甚至还有速度,体力等。
一层层规则覆盖在他体表,将他不断强化,理论上登阶的法则可以将其改写成无限,可宇宙会阻止这样的事发生,但只要将领域融入宇宙,就可以与天道抢夺,理论上就可以达到无限,这就是法则域。
法则域展开,方为笑依旧没有动作,对于这一点苏无暮始终警惕,但好在如今的他已经完成了他的所有构想,因此,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也将不再逃避。
或者说也逃避不了,双方的领域互相撕扯,彼此死死的“咬在”一起,显然方为笑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
而且苏无暮有种直觉,要是吞噬对方的领域那么自己一定会有极大的好处,至于杀人和吞噬人,对于他来说又算什么,相反他很感激居然有如此速成的方式。
“现在可以结束了方为笑,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的挚爱。”
苏无暮用力将召唤器捏碎,铠甲逐渐将他笼罩,在无数霞光的闪耀中,终铠的气息逐渐显露。
“可惜还是差点。”
苏无暮看着铠甲有些遗憾,他原以为可以借此将铠甲升级到终极铠甲的地步,却发现原来终铠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达成,现在看来他只是半步终铠而已。
“但也足够了不是吗?”
苏无暮这样说着,手中却没有丝毫犹豫,只在瞬间便打出不下百招。
在他看来方为笑或许很强,但经过刚刚与柯罗诺斯·伊恩的消耗,以及方为笑现在并不能合体铠甲,他觉得自己仍旧有一战之力。
毕竟刚刚交手方为笑也只不过压过他们一筹,但苏无暮却没有想过,能正面接下他融合魔鸣后,并且真正将暝曜铠甲升级后性能完全发挥出的一击,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正当他费劲全力,展现所有力量将始终躲避他攻击的方为笑刺中时却只传来他一道冷漠的声音。
“恭喜你打到了我的第三阶段。”
枪头笔直的刺入方为笑的胸口,但预料之中的鲜血并未出现,反而是苏无暮手中的枪差点脱手而出。
那汇聚他所有力量的一击,居然连对方的防御都破不开,他不敢想要是对方穿上铠甲那么他将有多绝望。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几乎是瞬间,苏无暮怒吼出声,他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事算什么,他所认定的信念算什么,他所选择的道路又算什么。
“那我这样算什么,我亲手杀了我的爱人又算什么,我因此换取的力量又算什么!”
“这不可能!”
但方为笑并没有给他发泄的机会,再次将他按在大地之上,在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苏无暮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随着铠甲消失,他激愤不已。
“你一直在戏耍我对不对,你一直在看我笑话对不对,你早就知道了我所在意的东西对不对。”
“你就是想将我所在意的,所信奉的,所追求的全部摧毁对不对。”
“你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对着苏无暮那双充血的目光,方为笑面无表情的引动一缕血雷,永罪劫雷粗暴的进入苏无暮体内,只瞬间,完全失去一切防御措施的苏无暮直面了这股痛苦,那是如此的强烈,过往的一幕幕浮现,那是如此的痛苦。
难以忍受的折磨,苏无暮爆发出惊人的意志,爬到方为笑的脚边不断磕头,只为求取一死。
何等难以想象的痛苦,居然能让一位问心无愧的恶人低头叩拜,忏悔不已。
但方为笑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将一缕缕不可见的东西从他的身体内抽出,与刚刚所杀死的魔铭一样,他们一人一魔都在经受痛苦,也都在渴求死亡。
但方为笑怎么可能如他们的意,发泄只是一方面,真正重要的是将那一段因果抽离,并改变星晚死亡的命运,这也是方为笑始终紧咬着他们不放的原因,如果苏无暮与魔鸣的死亡不够,那么柯罗诺斯·伊恩等人他也一定会将其杀死。
只要与这段因果有关,只要能改变既定事实,那么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这就是超脱阶的力量,所谓的不可能,都不过是自身不够强大而已。
随着苏无暮的因果被不断抽离,那属于他自身的因果也逐渐浮现,尤其是改变他一生的那段因果,也可以说是,命运。
如果说因果代表开始与结束,那么秩序就是链接彼此的那条线,而被这条线所影响的一切都被统称为命运。
所谓发生的还是未发生的,都逃不过那条线,也逃不出着开始与结束,也就是一个人的出生与死亡。
因为因果逐渐被抽离,苏无暮背后也缓慢浮现一道法相,依旧是一位女子的面孔,不同的是,法相居然出现了泪痕。
方为笑默然,因为他通过因果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只是沉默。
“你想用自己来换他活着?”
法相点了点头,但方为笑却开口拒绝。
“你身上的唯心之力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或许他们对此十分渴求,但我不需要。”
法相摇了摇头,眼泪依旧流淌。
“何苦呢?他为了力量不惜杀了你,你居然还在爱他,难怪魔族想要你的这股力量。”
“真不愧是‘挚爱与希望之力’啊。”
法相闻言把头摇的更加快了,看着不断痛苦的苏无暮,法相蹲下将他一把抱在怀中,并跪在方为笑面前。
不断磕头,方为笑只是转身,但身后不断响起的磕头声让他紧紧皱眉。
“我说过,你的这股唯心之力对我没用,所谓希望怎么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呢?只能补救罢了,而我现在就在补救。”
唯有超脱一切的力量,才能不受任何限制,显然永罪的力量便超脱了一切。
所谓永罪即是永善。
但法相顾若罔闻,依旧在磕头,方为笑闭上眼睛,但脑海中却浮现的是法相死之前的画面,接着他叹息一声。
“算了,罢了,我惹不起你行了吧。”
说罢,方为笑收回了血雷,既然他所需要的那段因果已经剥离,那么放他一马也不是不行,但血雷也将锁定他的行为,让他此后无法作恶,现在的方为笑对于永罪的使用已经愈加接近蕴星河了。
虽然放过了苏无暮,但方为笑依旧没有转身,说到底还是背后那位少女法相的经历太过凄惨罢了。
苏无暮悠悠转醒,抬头就看见了少女法相,一瞬间他呆立在场,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
“是你救了我。”
法相点了点头,依旧发不出一丝声音。
苏无暮紧紧皱眉,他不理解,也不明白,那个少女什么都不要,他本以为她是廉价的,是随处可见的。
所以他不屑一顾,直到他发现他居然爱上了她,这是何等可怕的事。
他视她为自己的心魔,并在问心中不断否定,直到他遇见了魔欲,也得知了将其献祭的好处。
如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他以见过太多,所谓爱情不过欲望,不过新鲜,时间一过恨不得成为仇敌。
爱情,可笑者的期许,懦弱者的逃避,风流者的权谋,爱情它可是什么都是,但绝对不可能是爱情,那只不过是贪恋好色的借口,仅此而已。
那位少女什么也不要,只要和他在一起,那样如此认真的眼神,那样纯粹不含一丝杂质的目光,他承认他抵抗不了。
所以他输了,所以他实力停滞不前,所以他总是失败,所以……这就是一切的原因,也成为了他的心魔。
苏无暮自认为找到了原因,他远没有脱离世俗,没有远离凡间的爱恨和那些低级的趣味,所以不得全真。
然而……
人啊总是如此,什么都不要的觉得廉价,什么都要的又觉得物质,能互相给予的又觉得厌烦。
那时的苏无暮不知道的是,免费的才是最贵的,那少女什么都不要,但她要他的爱。
少女在死之前穿着白裙,迎着阳光站立,旁边有一棵树,绿荫蔽蔽,四周是草地,风清云净,来自远处的风吹过她的长裙,带动有些凌乱的发丝,她笑着,阳光斜斜的落在她的脸庞,她笑着说她要他的爱,也只要爱。
苏无暮不知为何内心有些疼痛,有股难以言说的情绪突然袭上了他的心头。
那是痛苦,那是永罪让他体验过的痛苦,明明身体没有丝毫感觉,但那股痛苦却难以忍受,直贯肺腑。
苏无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少女法相也将他轻柔的扶起,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一时间风色无两,月色无双。
直到……
苏无暮的手穿过少女的心口,刺入她的心房,在那一瞬间痛苦达到了顶点,苏无暮眼泪混合着鼻涕落下。
他将他的手穿过所爱之人的胸膛,汲取着那名为爱的力量。
爱能产生奇迹,爱能产生希望,爱能让人勇敢,让人一往无前,只要那是纯粹的爱,极致的爱。
以挚爱之人为引,天动地泣,磅礴大雨顷刻而落,少女法相的脸上带着凄惨,开始逐渐消散。
那是她的执念,那是她的爱意,那是她的全部也是她的世界,如今片片瓦解。
那么她也将不再存在。
直到最后,少女褪去了法相的外表,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她给予她离去的祝福,她明白她没有错,她的爱也没错,她只是爱错了人。
只是爱错了人,不是吗?
可惜……
她最终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所能留下的只不过是她的爱恋,此刻,这份爱……依旧消散。
如花如雨如画卷,爱人莫在天南岸。
天南有雨顾微寒,微寒畏寒莫畏爱。
畏爱畏心莫畏情,畏情何了此世爱。
此世爱此世在,此世何得此人爱。
此人爱,此人在,此人何须誓言在。
誓言在,人未在,待花开,待花在。
待花开带花在,带花却待人未在,了此遗憾。
方为笑拨动因果,送少女去往轮回,他的脸上有些落寞,有些哀伤,但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血雷临化成剑,对准苏无暮。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不可饶恕。”
然而苏无暮只是仰头大笑,任由雨水打湿脸庞,他的眼泪混合在脸上,滑落在口腔,他疯狂。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苦难存在吗?”
苏无暮突然看向方为笑,双眼血红。
“就是你们这些想要真情的人存在,因为你们要考验这是不是真的,要经过痛苦和折磨,要证明心中所想,最后却用遗憾来缅怀。”
“所以我有什么错,我又做错了什么。”
“此番痛苦,唯系你一人。”
“我杀之,便可取之。”
“给我死来!”
[天恸地泣]
方为笑身未动,只是用手甩在他的脸上,就那么一下下,一步步,将他扇的后退,扇的脸庞肿胀,扇的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