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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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收回了看向阳间的目光，沉默又越发疯癫地啃咬着轮回碑。
咔嚓咔嚓！
轮回碑碑石，正在大块大块的被秦野吞噬。
小白趴在龟壳口，看了看那阳间的一幕幕。
无数的修士聚集于阴间门槛之前，在悲痛大哭，在绝望咆哮，也在愤怒的对秦野咒骂。
他们在这一刻仿若化身哀兵，在为自己的家人惨死而哀嚎，也在为阳间被灭而咆哮。
小白瞪大了眼，莫名感到几分恐惧。
那是整个阳间生灵的愤怒，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天地不可逆，时代不可催的煌煌大势，直扑向巨龟。
“老大……”
小白怯怯地一缩脖子，下意识开口，寻求安全感。
秦野听闻小白的声音，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等我吞完轮回碑，掌握大量阴间秩序，也只是有机会，能跟轮回殿殿主一战而已。”
“结局未知，那也是时候先把小白安排走了。”
秦野这样想。
咔嚓，他又是一口，将碑石咬碎，糅杂其中的阴间秩序，被他吞入肚中。
“嗯，我会施法转移你离开此地，我也会助你彻底化形为人，你就此离去，消失在人海，别在提及我之事。”
秦野淡然地啃咬着轮回碑，然后传音给小白。
他在交代后事了。
但他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没什么后事可交代的。
也就只有小白的陪伴。
只是眼前这种事，并不该波及到什么都做不了的小白。
“老大，你快吃，等变强了，我们再打回去……”
而就在秦野传音给小白时，小白也在传音，为他加油鼓劲。
只是小白听到老大的传音，话到一半就呆滞了。
“老大！说好的一起流浪呢！打完这一仗，咱们跑就行啦。”
小白忽地反应过来，震惊地传音道。
“会死的。”
秦野淡淡传音。
“那我也想和你葬在一起。”
小白满不在乎地传音。
“小白见识了世间一切，从弱小到强大，从蝼蚁到秩序，我都见识过了，体会过了。”
“我早就离不开老大了，我也不想离开老大。”
小白满不在乎的语气，渐渐平静，悦耳细腻的声音，坚定而又深沉。
“别后悔嗷。”
秦野一抖龟壳，嗤笑道。
趴在龟壳口的小白，受到摇晃，哎哟哎哟地滚落向龟壳深处。
“嗯，我想看老大逆风翻盘，大不了就是一死！”
小白嘿嘿一笑。
秦野咧嘴一笑，又恢复了以往的没心没肺。
纵然身处绝境，不为世人所理解，也无法被世人所理解。
但至少，现在他很快乐。
“干饭干饭！”
“我吃吃吃吃！”
秦野大口啃食着轮回碑，亦如当初，初到阴间，啃食阴噬树那般。
他无视了聚集在阴间门槛前的阳间生灵。
无视了阳间生灵的咒骂和悲愤咆哮。
也无视了轮回殿内，已经能活动的众多阴神的愤怒咒骂。
“好吃！爱吃！”
秦野沉浸在吞噬轮回碑的快乐之中。
轰隆隆，周围的阴神率先出手，各种神通流光，铺天盖地砸在他身上。
他不为所动，依旧是我吃我的，你打你的。
嗡嗡嗡——
忽然间，一股冥冥之力，宛如洪水，猛然扑在秦野的身上。
秦野感受到一股浩瀚压力，那种压力，不是巍峨大山的镇压，也不是深海巨力的压迫。
而是直抵灵魂深处的压迫，仿若这方天地的意志，狠狠地镇压了他的心神。
【您承载了来自阳间的灭世大因果】
特殊提示，罕见也是第一次，在秦野的眼前提示。
秦野充耳不闻，逮着轮回碑就不断地炫炫炫炫炫。
“还要吃吗？”
阴间的门槛前，殿主悬浮在阳间高空，他盘坐在那里。
一缕缕灰气，正不断地从下方的阳间生灵身上涌出，化作一道道符文，不断地直冲高空，围绕着殿主，化作玄奥莫测的符文。
此等符文，围绕殿主一圈之后，好似受到指引，正不断地直扑巨龟。
【您承载了来自阳间的灭世大因果】
当符文钻入巨龟的身体，巨龟的眼前，再次出现这般特殊提示。
轰隆隆！
轮回碑被啃咬大半，在摇摇欲坠。
却在这时，它猛然炸开，一股股浩瀚几乎无穷的阴间秩序冲出，将秦野震飞。
这些阴间秩序，齐齐汇入高空，形成一道粗大的秩序链条，洞穿虚空。
“本座以命为种，为阴间、为阳间，肃清一切灾厄！”
“请阴间秩序尽归吾身！”
“本座借此击杀灭世巨龟，还阴阳两界安宁！”
与此同时，殿主起身，周身燃烧光焰，他姿态伟岸，宛如一轮耀阳，声音洪钟大吕，震荡天地。
阴间秩序所化的秩序链条，猛然转向，扑向轮回殿殿主。
但半途，却又停顿，开始转向，扑向巨龟。
殿主震惊，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内心涌动不安。
这一刻，他意识到一件事。
秩序知道他做了什么。
是他毁了阳间，是他逼得巨龟吞噬轮回碑。
是他要以巨龟为推手，毁灭阴阳两界。
从而趁机吞噬秩序。
“宁愿被巨龟吞噬，助他灭我，也不肯归于我身？”
殿主心中狰狞咆哮。
而他表面，却是大喝：“巨龟身负灭世大因果，为阴阳两界所不容，秩序不该，也不能助纣为虐！”
此声回荡天地。
所有生灵，阴阳两界的生灵，都听到了。
两界生灵，愤怒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那扑向巨龟的秩序链条。
秩序与众生息息相关。
当两界生灵的情绪，汇聚于一起，上达天听，下慑大地之时，便形成了一种天也不可逆的宏伟意志。
咻——
阴间秩序化作的秩序链条，再次转向，直奔殿主而去。
殿主惊喜，差点大笑，但他忍住了，双眸振奋，死死盯着那秩序涌来。
“来吧！阴间秩序！尽加吾身，我将遵循秩序的意志，覆灭灭世巨龟！”
殿主长喝，声如时代洪流，隆隆回荡于天地之间。
“休想！”
秦野震惊，震怒， 眼见阴间秩序要扑向殿主，当即一跃而起，便要吞噬秩序链条。
然而，异变突生。
秩序链条，竟然在半途陡然一转，便齐齐钻向了秦野的嘴中。
只是在钻过去的途中，秩序在寸寸崩断，引起天地震动。
“你敢！你敢违背天地意志，众生意志！你阴间秩序将会自我消散，你阴间秩序将会毁灭阴间！”
殿主震怒，差点大骂出声，但他知道这种话不能说出口，转而在内心咆哮。
这阴间秩序疯了！
违背天地意志，众生意志，宁愿要被巨龟吞噬，也不愿投奔他。
他气急败坏。
眼里深藏着歇斯底里的疯癫。
“本座不允许！”
“阴间秩序是我的！”
“你既然这么想被吃，巨龟也这么想吃你！”
“那本座，偏不愿！”
殿主在内心咆哮，全身都在燃烧出更加炙热的光芒。
猛然，他的目光微微移动，看向了巨龟的龟壳之内，似乎穿透了龟壳，看到了一只下半身是黑玉蜘蛛，上半身是少女的小白。
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