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酒楼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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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清晨,渐渐升起的金辉冲散了轻薄的晨雾,照的树叶金黄发亮。
今日是樊安林赴约的日子,为此他特意起了个大早。
“主,您不用这么早起来的。”祈年在他身侧,困得哈欠连天。
“你不懂,这叫认真对待。”樊安林洗漱完毕,正准备晨练。
“可您今日的晨练比以往要早一个时辰啊。”
祈年仰头看着半明的天色,内心不住的徘徊。
这个时辰就连府里的仆人都未起床干活,而他主子已经在呼哧呼哧的练剑。
“今日不过年不过节,您起这么早为了什么啊?”
祈年小声发着牢骚,月纶却闪身来到他身旁。
“你忘了?今日主要与三皇子去醉香楼呢。”
“哦对。”可他又觉得不对,“可那不也是晌午吗?与早起何干?”
月纶不再说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樊安林在院中武了半个多时辰的剑,而后让祈年打水,好好的洗了个澡。
“主今日怎么这么精致?”
祈年又被他这反常的举动整的不知所措。以往的樊安林是不会在晨练后沐浴的。
樊安林开心快乐又激动的过了一上午,直至临近晌午坐在马车上,那嘴角便没有下来过。
前些日子江国送来了质子,是他们的太子江睿庚,身为皇子的张尘冉自然不能离开。
好不容易忙完这些,张尘冉才与樊安林定好日子。
来到醉香楼前,何曜早已在门口等候,待樊安林他们走向前后与之行礼,“小公子。我家主子已在三楼雅间等您。”
樊安林不免惊奇道:“你们来的好早。”
樊安林本以为他提早一刻钟出门已是算早些,不曾想来时张尘冉已然到达。
何曜没有回答,只是在他身前领路。
他自然不会说出去自家主子两个时辰前就已经在雅间坐好,眼下估计已经喝完三壶茶了。
上至三楼,何曜停在一道门前,替他开门,“您进去吧,主已经在等候您了。”
“多谢。”
樊安林抬脚走进去,第一眼便瞧出这不是他们上次来的地方。
屋内给他的第一感觉便是觉得这里并不像个雅间,倒像是一整个府里的内庭一般,奢华至极。
粗略扫过一眼,眼睛定在张尘冉身上,脸上立即浮现出两个酒窝,笑得如沁了蜜一般,“阿冉哥哥,让你久等了。”
“没有。”张尘冉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茶杯,“我也才来一会儿,不算等。”
待樊安林坐到他身侧,他才唤道:“何曜。”
闻声何曜推门而入,对着张尘冉抱拳,“主。”
“告诉掌柜的,可以上菜了。”
“是。”
何曜退出去后,樊安林撇撇嘴,道:“还说什么才来,这连菜都点好了,明明是来了许久的样子。”
张尘冉挑眉一笑,心情似乎不错。“怎么?这样也不对?”
“可说好了,这次是我请你。”樊安林与他着重墙洞。
张尘冉配合着点头,一副他说什么是什么的架势。
没一会儿菜品陆陆续续的上桌,琳琅满目的铺满整张桌子。
看着夸张的桌子,张尘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不知你爱吃什么,就将他们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
樊安林欲哭无泪,眼前这些菜肴足以掏空他的钱袋子。
张尘冉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他快吃。
“对了,这些日子你在做甚?”张尘冉试图岔开话题,与樊安林聊一聊他的近况。
一说到这里,樊安林便叹了口气,就连筷子都放下了,“上午上万师傅的武课,下午上夫子的课,别提多累了。”
“那您呢?”樊安林突然对他的情况感兴趣,“听闻江国太子来了,可是为何?”
说罢他才觉得不妥,赶忙捂紧自己的嘴,警惕是四下看了看。
公然讨论国事,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看。
张尘冉拉下他的手,示意他莫慌。
这件事人尽皆知,没什么可瞒的。毕竟那日江国太子来时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自从江睿庚来后,这件事便成了老百姓的茶余饭后之谈。
“没什么事,就是那江睿庚脾气大的很,这段日子才平复下来。”
“据说本不该是他来。该是在呼国死了的那位皇子来的。”
“哦~”樊安林恍然大悟,“因着那位皇子的离世,便只能让太子来。”
“他已不是太子。”张尘冉及时纠正。
“经过上次的事,江皇觉得他能力不够,不能担此大任,便直接废拙了。”
毕竟谁会把太子送去做质子?
“还能这样?!”
樊安林八卦的向前探了探身子,但也不忘吃一口自己最爱的醉时鸭,“还有什么事?”
“还有?”张尘冉停下手,“我想想。”
在张尘冉回想之际,樊安林一直在不停的吃。
“还真有一件。”
樊安林停下手,嘴里塞得鼓鼓囊囊所以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示意他讲下去。
“江睿庚睡前有个癖好,必须要用檀香熏一遍才肯入睡。刚来时没有给他准备檀香,为此他还失眠了好些日子。”
“后来呢?”樊安林刚好咽下嘴里食物,抓紧问道。
樊安林这可爱的模样让张尘冉忍不住失笑,宠溺道:“后来江睿庚为此大病一场,父皇才赏了他一些。只是那些远不够他夜夜熏屋。”
“那也太惨了些。”樊安林唏嘘不已。
往日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朝沦落成他国质子,江睿庚没有因此自缢已经算他很强了。
“是啊,不过他已经在慢慢适应锦国的生活了。”
不适应又能如何?难不成饿死自己吗?
樊安林边吃边思考,随后问道:“那您有见过他吗?”
张尘冉点点头,“见过。只是不说话而已。”
“那质子再宫里是什么待遇啊?”樊安林好奇道。
虽知不会过的很好,但还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质子可不好当。”张尘冉笑着摇头,“若是遇上好一些的皇帝,那日子还会宽裕些。若是遇到残暴的君主,能否活命都不一定。”
樊安林被惊得说不出话,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啊?”
“若知是如此,那为何还要送质子过来?难道不怕自己的骨肉客死他乡吗?”樊安林满是不理解。
“若能用一个质子换得国家的平安,我想这质子还是有必要送的。就像和亲公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