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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是拿钱来买,还是拿命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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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夙这一晚给吓得心惊肉跳,这会儿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

哪有主子还在用墨,这研墨的先睡了的。

“主子,我来吧。”

他忙上前从祁桑手里拿出墨,这一动,祁桑立刻哼唧了声,困倦地试图掀开眼皮,最终紧了紧手里的墨,又调整了个姿势继续睡。

她脑袋正枕着坐榻边缘,睡得不舒服,眉头紧锁着。

谢龛将朱笔搁在笔架之上:“去睡吧。”

意思是今夜就忙到这里,不用他伺候了。

不夙自是不敢说什么,应了声便要去抱祁桑。

这夜深了,主子有时案卷未看完,大多就睡在书房了,祁桑自是不能不成样子地靠这儿。

手刚要伸出去,就感觉周遭一冷。

这感觉实在太熟悉了,不夙甚至都还没回头,就先把手收了回去。

谢龛有些用力地将案卷丢在一旁:“不用管她。”

不夙生咽了口唾沫:“是。”

不敢再乱插手,忙掩了门退了出去。

……

祁桑夜里不知怎的突然惊醒了,一睁眼一片漆黑,她愣了片刻,忽然坐起来。

外头风雪正盛,呜呜咽咽惊人心魂。

黑暗中传来男人隐约要爆发的低斥:“你是在逃荒么?就一会儿都不能消停是吧?”

谢龛?

祁桑迷茫地在黑暗中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什么没看到。

“我口渴,要喝水。”

她挠挠头发,摸索身下,试探着下榻:“烛火在哪儿?”

“……直走三步,左拐四步,火折子在右手边。”

祁桑照着指令走,摸索着吹亮火折子,然后点了烛火,这才瞧清自己还在书房里。

转身一看,谢龛应该是歇在榻上了,她给丢在靠窗一张又窄又小的坐塌上了。

难怪睡得极不舒服。

祁桑给自己倒了杯透心凉的茶,一口气喝完,才记起来这是谢龛的茶具,估计会遭嫌弃,于是干脆把这只白玉的茶杯揣在了怀里。

“我回寝殿睡了,这榻睡着不舒服。”

她对着榻上垂下的床幔说了句,抬脚刚要走,就听谢龛阴森森一句:“这玉杯折现银四百两,你是拿钱来买,还是拿命来抵?”

祁桑:“……”

她默默把玉杯从怀里掏出来:“我这不是怕自己用了,遭您嫌弃……”

“不嫌弃,哪儿用的,把哪儿留下就行。”

“你看你看,又说那样的话……”

祁桑默默揪起衣袖,给杯子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放回原位,干笑一声:“那我走了。”

床幔内没再出声。

祁桑慢吞吞走到门口,打开门,外头还是茫茫一片墨色,寒风卷着零碎雪花狂飞乱舞,院子里点着灯,应该不难走。

她一脚踏出去,犹豫片刻,又收回来,扭身道:“那个……我瞧大人桌上搁着个请帖,像是喜帖?”

“嗯。”

“是刑部尚书家的么?之前我听说他们家好像近日有喜讯。”

床幔终于被一只手挑开,谢龛只着墨色里衣,半坐榻前,黑湛湛的眸子远远瞧着她:“想去?”

祁桑眼睛睁大了下,似乎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忙点头:“嗯嗯,我同刑部尚书家的千金苏卿卿有几分交情,既是她兄长成亲,我自然也该去祝贺一番。”

谢龛眉梢挑出个讥讽的弧度:“既是有交情,那日怎地不见她来救你一救?”

“她、她……她她不知道,大人知道的,深闺家的大小姐,哪里知晓外头的许多事。”

谢龛像是冷哼了一声,撂下床幔又躺了回去。

祁桑怔在原地,一时拿捏不住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又问了一遍:“那我能一道去吗?贺礼我自己备着。”

“祁桑。”

谢龛破天荒地头一次叫她的名字。

接下去的话却比外头的风雪还要寒凉几分:“想送死的话,你尽管去,本督从不拦执意赴死的鬼。”

这话是要同她划清界限了,也明白地告诉她,对内厂的利用到此为止,该还的人情他还完了。

祁桑咬唇,还未说话,就听他又补充一句:“收拾东西滚出总督府。”

狂风卷着雪自半掩的门落进来,吹散了一室暖热。

祁桑没再说什么。

她腰伤已好,就是再赖也赖不上几日,早晚要回去,多几日少几日没什么区别。

怀抱一把琴,走出总督府时,外头停了辆马车。

算是谢龛给她最后的体面,毕竟如今外头不知多少双眼睛日夜候着,她乘车离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敢动她。

院子多日未打扫,落了积雪与枯叶,不见半点烟火气,一脚踏进来,犹如踩进了一座死寂的古墓里。

这座小院落她精心布置数载,庭前的花树已经生长的极为繁茂粗壮,她日日悉心打理,四时花色一应俱全,冬日里枯萎的会盛放于盛夏,盛夏里沉寂的也会在冬日怒放。

她喜欢花,迷恋那种勃勃生机与朝气,好似只有抓住它们,才能抓住这世界扑面而来给予她的善意与欢喜。

祁桑站在树下,折了一截腊梅在指间转着。

一并在她指间转着的,是十几条本可以安安稳稳度过余生的性命。

这一局若开了,她或许很快便死于几步开外,平白叫那么多人陪她丧命。

可若是就此放弃,那么她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

身后,积雪被踩踏发出的吱嘎声由远及近。

祁桑捏着那细细的一截的手指微微颤动,然后倏然握紧于手心,冰凉柔软的花瓣在掌心被揉乱。

“雪停了,该清扫积雪了。”那人说。

祁桑红了眼眶,她慢慢抬头,黑色瞳孔映出碧蓝如洗的天幕:“……好。”

……

“走了?”

“走了,天蒙蒙亮从总督府走的,瞧着不像是被赶走的模样,不哭不闹的,怀里抱着把琴,上的还是谢龛的马车。”

尚书府内,范卯皱眉捋着一把半白的胡须,听心腹上报完后,沉默良久。

“大人,听说前些日子谢龛截了化骨山来的一名山匪好一顿折磨,没两日连孝阳王府都动了,小的原以为他是同祁旻有什么过命的交情,要私下查探祁旻的死因呢,不过现在看来,大约没面上这么简单,许是真同这两千多年前的宝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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