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见证者与履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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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乱差，几乎是所有贫民窟的常态，奥玛城的贫民窟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循着魔法信号前来，刚进来希尔已经开始后悔了，轻微洁癖的她难以忍受周围的气味和环境。
用魔力让自己略微远离地面还不够，她直接用权能命令周围的脏污气味远离自身周边。
“希…奇美拉先生，我们下面该走哪边？”
灰白的兔团子口吐人言，单手抱起兔子的中年男子感受了片刻，朝着就近的巷子走去，用魔法乔装打扮后二人看起来就像贫民窟的一员，毫不突兀。
走在这片截然不同的奥玛城里，和之前的体验感全然不同，真要比喻…这里就如同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纯粹的恶意充斥着空气，处处都是危机。
饥饿的孩子，无所事事的流浪汉，打扮领先潮流的混混，各色人士交杂，像极了大染缸。
房子也是简陋不堪，甚至有些是直接拿木块堆积而成。
“大哥饶命！饶命！”混混跪地求饶，没想到今天这么容易就遇上扎手的点子。
“圆润的爬开！”
希尔用魔力捡起地上的水管指着混混的脑袋，这么短一会，已经有三波家伙来找茬了，希尔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魔法伪装不到位，揪住其中一个混混才把原因搞懂。
这些混混早已把贫民窟的人牢记于心，哪些能惹，哪些不能碰，大家心里都有底，而希尔就算伪装过那也完全是生面孔。
‘考虑欠缺，果然还是我的阅历不够丰富，不过已经学到了，增长见识…这也是出来旅行意义吧。’
停下思索，希尔的脚步驻足在一道破旧的木门前，魔法信号就停在里面。
接下来怎么办好呢，是礼貌敲门进去和大家讲讲物理？不行……这太不魔法了。
或者…直接破门而入，表演一手魔法居合？好像又不太符合自己恬静温柔的人设。
“咔嚓…”
正当希尔犹豫的时候，门已经自己打开了，是一个年轻的兽人女性。
“…您是……病人？”
“您好，我是市警局的奇美拉探长，这位是我的助理里埃探员”，希尔举了举手里的兔子开始忽悠。
“呃…警察？您好，我叫乔安娜，是这里的医生，请问你们是来做什么的？”，长着羽翼的女人看起来有点紧张。
“乔安娜女士，我们接到报案，在费舍大街发生了一起偷窃案，目击者告诉我们嫌疑人逃入了贫民区，最后到达了这里，介意我们进去聊聊吗？”
严肃的腔调让似乎让乔安娜明白了什么，她低着头侧开身子。
“当然，警官。”
房间里有着贫民区特有的异味，除此之外还夹杂着一股药剂的气味，这里是某种医院？
一眼看去大多是裹着绷带和药帖的孩子，比起医院更像是福利救助机构。
乔安娜转身走进房间，片刻后拿出一个小袋子，正是希尔丢掉的那一个。
“二位其实不是警察吧”，乔安娜捏着袋子小声说道。
怎么是个人都能看穿自己的伪装？
“警察其实基本不会进到贫民区来的，而两位…”
“…好吧，其实我们是侦探，目的确实是为某位女士追回她的财产”，希尔无奈的开口，她已经在考虑以后到底还要不要伪装身份了。
乔安娜突然松了口气，“抱歉，我劝过玛奇不要再去偷盗，还请你们不要举报他。”
“放心女士，那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
希尔也没想当什么维持治安的正义英雄，她只是来找回钱包的。
希尔和乔安娜交谈时，四周的孩子都好奇的躲在一旁偷看，他们听不懂两人的谈话，大多都是在打量兔子形态的艾黎，未曾见过的毛茸生物总是吸引孩子的视线。
“这些孩子是？”，希尔自然注意到了那些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家伙。
“都是一些身体有缺陷的孩子，他们被…嗯，现在是我在照顾他们。”
乔安娜没有说明，但希尔能理解，就是被丢掉的孩子吧。
“我也会点医术，如果不建议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看看。”
“欸！”
………………………………………
“多谢您了，伟大的侦探先生。”
仅仅是片刻，乔安娜就明白这位侦探先生的医术远超自己，那些手段恐怕是魔法吧。
“没事，乔安娜小姐，对于那些孩子而言，愿意收留他们的你才是最伟大的人吧。”
希尔带着艾黎离开了，她还收到一连串的感谢和几只皱巴巴的纸鹤。
同为孩童，也作为医生，希尔对年幼的生命抱有很大的善意，没看见的自己管不着，看见了帮一手也没什么。
那笔钱她也拿走了，毕竟是所谓的赃款，不过她另外悄悄留下了一点钱币。
“今天也是日行一善的一天呢，不愧是善良的我。”
“希尔你说为什么有的人能开心的活着，有些却活得那么累呢？”
今天见识了不少情况的艾黎似乎陷入了某种哲学思考中，希尔见状狠狠拍拍她的脑袋。
“其他人没准会扯一堆道理，到头来对现实也没什么用。要我说，先管好自己吧，艾黎。世界就是这样，不可能是绝对的，平均的。”
走回正常的街道，希尔趁机回复原貌，两人消失在人潮中。
夜晚，洗漱完毕的希尔躺在床上拿出魔法书。
明天就是她们离开的日子了，隔壁也没传来什么怪声，看来今天不用隔音也能睡上一场好觉。
“嘣……”
猛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火光充斥着视野，随即响起各种嘈杂的声音。
希尔见状站到窗边，艾黎自然也被吵醒了，就算是她也不能在爆炸声中继续入睡。
“那是什么情况？要去看看吗？”
“不，我们……”
希尔捕捉到一股奇怪的能量，混乱又无序，和平常的魔力完全不同。
下一刻，希尔的意识来到一个奇怪的空间，脚下是空无一物的虚空，身前是两个眼熟的光团。
“看来你已经接受了新的人生，怎么样，过得还不错吧。”
熟悉的腔调，这就是赠予自己数据视界权能的那一位。
“还好吧，不过我现在是？”
“看来你已经接触到了那股未知的力量”，另一个光团飘上前，“还记得我们的契约吗？孩子，现在去了解那股力量吧，然后…”
“解决它？”
“不……如何定义它取决于你自己，我们只负责见证，现在…回去吧。”
像是从云端落回大地，希尔重新稳定心神。
混乱的叫喊声还在继续，艾黎也待在原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希尔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咱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