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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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下来，码头边的战斗还在继续。
陈术跟在庞青身后，不断厮杀。
庞青用的是一把刀，一掌宽，刀背还缀着一排铁环，挥舞起来，叮叮当当直响。
陈术用的则是庞青给他找的铁棍。
铁棍锻造的时候估计就没想着能当成兵器，因此并没有什么繁复的花纹，握在手里，比陈术本身还要高些，榔槺得很，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陈术谨慎的跟在庞青身后，耳边的厮杀声不绝于耳，鲜血溅的他满身都是。
这时，庞青遇到了对手，二人捉对厮杀起来，一时难分胜负。
陈术正要上前，斜侧一道寒光毫无征兆袭来。
乓！
陈术不由的后退一步，抬手看了看，铁棒上居然多了个缺口。
抬眼看去，一个身穿青龙帮衣袍的大汉正冷笑地看着他。
“小子，你的对手是我。”
陈术眼神一凝，谨慎起来。
“小心些，此人在青龙帮极为有名，是六大护法之一，擅使一柄窄刀，刀势阴毒，招招直奔要害。”
庞青看上去压力不是太大，竟然还有闲暇提醒陈术，解决对手看来只是时间问题。
“小子，让你当个糊涂鬼，杀你之人，王虎。”说着，将刀横在手肘内部，手臂弯曲之处。
轻轻一拉，窄刀上的血液留在衣袖上，刀身重新变得雪亮。
陈术注意到，那刀极窄，看似单薄，实则很厚实，其上繁复的花纹看的人眼馋，当是特殊打造。
“受死！”王虎大喝一声，纵身跃起，窄刀抡圆，兜头劈下。
打的是仗着武艺一刀毙命陈术的主意。
陈术俯低身子。
有一种说法，拔刀斩趴的越低，伤害越高。如果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拔刀，切记，快跑。
陈术用的不是刀，但原理差不多。
他瞅准时机，同样跃起身，长棍向上抡。
乓！
兵器交击，发出震响。
王虎不由后退几步，神色都变得凝重。
“小子，力气不小啊，黑水帮何时多了你这号人？”
陈术不答，哪有闲心跟他废话，栖身上前，一记直棍捣出。
王虎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窄刀挥舞，刀势如同一道道匹练在王虎身周盘旋，一时间守密不透风，威势骇人。
一时间，二人厮杀起来，看不出胜负。
但一旁始终留意这边战况的庞青却是有些惊奇。
先前问陈术是否会武艺，对方答的是学了几年。
学几年就能跟青龙帮极为有名的断风刀王虎打得有来有回？
庞青有点看不懂了。
就在这时，与庞青对战的人却是怒了。
“好胆，与老子对战还分神，好生猖狂。”
说着攻势愈发迅猛，显然被激怒。
庞青不再关注陈术这边，专心与对手厮杀。琢磨着尽快解决对手，去帮陈术。
他很看好这小子，打算吸收入黑水帮。
……
陈术这边。
王虎越打越心惊，越打越烦躁。见一时拿不下对手，顿感不妥。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小子，黑水帮已然穷途末路，今日败亡在即，再混下去也没什么前途。不如转投我青龙帮，我保你个护法。”
似乎觉得没什么说服力，又加了一句，“我乃青龙帮六大护法之一，断风刀王虎，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不会诓骗于你。”
王虎心里盘算，能将面前这小子吸收入青龙帮最好，若是不行，能扰乱一下其心神也不亏。
陈术倒真有些心动，那可是护法，不说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脱离了卖苦力的阶层了。
可是想到青龙帮的生意，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拐卖妇孺，强取豪夺。他不想助纣为虐，心中有一条清晰的底线。
再者，他感觉黑水帮倒不了，后面站着庞太监及一众大人物，根本不是青龙帮可比的。此番若是挺过去，他在黑水帮未必不能出头。
心中念头急转，手中动作却是丝毫不走样。
王虎心中暗骂，这哪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沉稳。一时间只得僵持起来。
陈术猜的很对，远处，大批黑衣人朝码头杀来，身着黑水帮统一的黑布衣，气势汹汹。
为首一人，是个身材高瘦的老者，头发眉毛胡子全白，看似垂垂老矣，实则脚步极为矫健。
“好个青龙帮，趁老夫不在，毁我产业，今日，定要你等有来无回！”老者声音中气十足，远远传来，众人一时被他声音所慑。
陈术目光一凝，一棍将王虎隔开，后退一步，转头看去。
此人声音中带着股莫名的力量，头脑会不自觉晕眩一下，要不是他有真气在身，怕是要被震慑在原地，不得动弹。
周围打斗的众人也正是如此景象，不分敌我，一个个停下动作，皱眉抵抗这股力量。
更有甚者，口鼻渗血，倒地翻滚。
人群渐渐分成两股，一股黑水帮，一股青龙帮，泾渭分明，中间的空地上还躺着不少两帮的帮众尸体。一时间重新对峙起来。
“受伤了？”庞青凑过来，压低声音问。
陈术摇摇头，“没有。”
“此人是谁？”
“这是咱们帮主，齐三鬼，六品武者，有一门出神入化的音波功。”庞青说着，神情放松下来。
齐三鬼和帮派主力先前被邓冲拿了去，黑水帮差点被人偷家。现在帮主回来了，担心的可就要变成青龙帮了。
果然，青龙帮一方走出一个大汉，脸上一条刀疤从左眼角划到右下颚。脸色极为难看。
“齐三鬼，这都是误会，不如放我等离去，就此作罢可好？”
“吴朝明，你想的倒是美，杀了我黑水帮这么多人，哪那么容易。”齐三鬼冷笑，这青龙帮与他黑水帮向来不对付，今日不说灭了他们，怎么的也得啃下一块肥肉来。
两帮积怨已久，黑水帮看不惯青龙帮的肮脏勾当。青龙帮则眼馋黑水帮守着码头，日进斗金。
“那你说如何？”吴朝明深吸口气，压下憋屈。
身为青龙帮帮主，他身上背负的压力旁人难以想象。与黑水帮一样，背后也站着一批朝廷要员。一个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简单，银子十万两，淬体宝药五十份，外加南城的地盘，拿得出来，就此作罢，拿不出来，哼哼！说不得今日便要做过一场了。”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