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凡人之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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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对我所说的话嗤之以鼻。

“好什么好啊，只是区区小惠而已，你可知道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从这里走出去，他们的一切不也是留了下来，成为这里的养分，那开头赠送的神光自然而然也就留下来了。”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想想啊，我想想...对了记得当初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悠远。

“凡事务必因果相承，此地试炼本就艰辛异常，众人能来已然是给足了我们脸面。既是我们设下了试炼之路，那修炼者们前来，便是承了我们的因果。故而我们理当有所回报，因果平衡，方得长远。”

随后声音变得悠远，像是一种缅怀：“岁月流转,因果不息。种下希望，收获未来。心之所向，即是归途。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然后声音又开始偷笑：“嘻嘻嘻，更何况你再继续向前走的话，接下来的试炼后面越来越难，想从这里把获得的东西带出去，哪里有这么简单。”

我暗自揣测，是否因长时间未与他人接触，才致使这声音变得如此喋喋不休，实在是令人厌烦。我无法再与这唠叨的声音交流，估计之后还会遇见它，于是我便继续迈步向前，也没有理那声音在我身后的叫唤。

没行几步，天地间又是一阵变幻。须臾，我面前便是一块平坦的草地，草地上站着一位手持木剑的老者，身着粗布麻衣，在其身上我竟然感受不到丝毫能量波动。

原来在我踏上草地的瞬间，天地之间有了某种限制，我体内灵力元力魂力在此刻都归于了平静，无论我如何去驱动都没有一丝起色，而且能够感受到我的身体就是一具凡人的躯壳，只是我在行走之间能够清晰感受到身体的晦涩感。

面前的老者转过身来，面露慈祥看向我，淡淡道：“看来就是你这个小家伙来了，才让我有机会再看看这一片天地，有机会再拾起剑来。”

“前辈，这是试炼之路的其中一关么？还有前辈您是？”

“这里应该只是一关的开头而已，而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现在连残魂都算不上，最多就是天地之间的一道印记而已，一道依靠此地能量苟延残喘的印记。”

我还想再问什么，老者已经举起手来制止了我，“你面前的我并不是一个真人，所以我记忆中知道的并不多，你也无需多费唇舌了，现在静下来，先好生听我介绍这里，才是你应该做的。”

我定睛看了看老者，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就安静下来，等待老者下面的言语。

“此关名为剑之试炼，这一关专为尔等剑客而设，将有几位如我一般的剑客作为考官，只要你在特定实力之下，以相同实力击败我们这些守关人，获胜才能通过剑之试炼。”

“老夫此关便是凡人境界。”

我看了看周围，只好向老者抱拳：“前辈，这里没有其他武器，我就只有背上这把剑了。”

“无碍，我手中的也不是一把普通的木剑，所以尽管放心，也无需对武器的优劣有所介怀，这剑之试炼其实还算是非常公平的，在这里即成全了你，也是成全了我啊。”

感受了一下身体，抓起黑魂耍了一个剑花，身体再也没有绚烂的灵力元力魂力的加持，只是普通的剑花，身体的晦涩感极为明显，此刻在手中挥出剑来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普通的身体，普通的力量，普通的速度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与老者对剑发现就连力度双方几乎一样，看来大家的身体在同一水平，那么考核之中唯一的区别就在剑术之上了。

随着对这副躯体的逐渐熟悉，久违的感觉重回心间，一手行剑信手而来，一剑接着一剑地劈出越发有了淋漓尽致的感觉。

“小家伙，看来你已经重新找回了感觉了啊，那老夫现在可就真正开始出手了！看招！”

老者手中剑式陡然一变，剑招变得凌厉，不再是一开始偏重防御，而是招招以伤换命的打法，硬生生将我的行剑的行云流水强行打断了。

这样的打法，当初的我也是很熟悉的，我便开始与老者的剑式相似，矛对矛的硬碰硬，我们以截和破剑式为主互相克制。

起初，时不时传来双剑碰触的金属声，而后双剑的触碰逐渐减少。你截我剑式来，我为破你剑式去，两人手中诸多剑式因对方应对，未及使尽便中途强行变招，剑术的对拼从直来直去的你死我活，变成了像知根知底的剑舞一般。

这样的对决如同一场激烈的鏖战，考验着双方的耐力，极度地消耗着双方的集中力。

剑光交织成网，却没有丝毫触碰之声，这具凡人之躯的速度、反应、集中和计算，在这一场由有声入无声的比拼之中，统统发挥到了极致，甚至我都无法想象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超越此时此刻的极限。

不多时，老者收剑而立，我也自然停了下来，持剑戒备着。

“小子，你的基本剑术很扎实啊，是老夫那么多年来见到的第一个，想不到你身为修炼者，竟真的会将基本剑术琢磨到如此圆满境界，不错不错！”

我双手持剑礼：“前辈谬赞了，倒是前辈的剑术返璞归真，小子自愧不如，只是勉强在前辈的手下坚持。”

“无需如此谦虚，老夫这里对基本剑术的考核已经通过了，不过老夫还有一式，只要小子能够胜过或者在这招下保持不败，那么就便算你通过了。”

我正了正手中黑魂，知道这接下来的才是这第一关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