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真仙当面,不识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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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赵玄灵手中所握的那串五帝钱，确实是件不可轻视的宝物。
灵虚真人传音询问道：“道长，此事该如何处置？”
青云道长回应：“此事关乎贫道与青云观的尊严、声誉，一旦认错，对青云观的冲击将是毁灭性的。”
“故绝不可承认，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至于这位少女是否真是传闻中的悟真真人的弟子，可能性并不大。”
“但是，她手中的五帝钱，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道宝。”
“如果能够得到，必定能极大增强贫道的实力！”
青云道长眼中掠过一丝贪婪之色，旋即掩饰过去。
只见他稽首行礼，道韵沛然地开口道：“小姑娘，你手中的五帝钱，名唤伏魔五帝钱，乃是贫道以伏魔真经加持、炼制而成。”
“遗憾的是，在十三年前，平息洪水之时遗失，没想到被你拾获。”
“你能物归原主，亦是积德之举，与贫道颇有缘分。”
“如此，你若肯将此五帝钱交还贫道，贫道便收你为徒，意下如何？”
“收我为徒！？”
赵玄灵一听，不禁笑出声来。
“可笑，道门之中也有你这般伪君子！”
赵玄灵笑声戛然而止，厉声质问：“青云，你想收我为徒，你够格吗？！”
“我的师父只有一位，便是无极玄灵真武帝君！”
青云道长面色陡然阴沉。
“狂妄，果真是个妖物变化而来，不但窃取了贫道的道宝，还敢颠倒是非，看贫道今日不降伏你！”
青云道长挥手拿出一把古朴璀璨的七星剑。
此时，天地间回荡起一阵悠远而又令人肃然起敬的声音。
“谁敢说贫道的弟子是妖物？”
“何人在说话！？”
青云道长心头一震。
“何人？贫道就在你面前，你竟视而不见？”
那声音再度响起。
“什么人装神弄鬼！贫道已开启天眼，怎会找寻不到你！？”
青云道长默诵真诀，一个个银色道文，从他口中跃出，融入其双眸。
这种借助道法强化肉眼的术法，虽算不上高端，却是开启道门天眼的一种途径。
只见青云道长双眸泛起银光，内含符箓，目光犀利，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伪装。
“妖物！贫道已开启天眼，定让你无所遁形！”
青云道长环顾四周，眼神如电，从林间缝隙，扫向云端深处，搜寻声音主人的身影。
“青云，你已被世俗纷扰迷乱双眼，贪念填满内心，贫道就在你面前，你即便开启了天眼仍未能察觉。”
那声音第三次响起，清晰回响在青云道长耳畔，听上去距离异常接近。
灵虚真人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低声提醒：“青云道长，您面前确实站着一个人，是个年轻的道士。”
“晚辈修为不及您，不知为何，却看见了。”
“你说你能看见？！”
“胡说，你的修为还不如我，怎么可能看到！”
青云道长闻听此言，全力催动体内道力，令天眼的能力发挥到极限。
然而依然无法看到眼前之人。
赵玄灵看着她面前突然出现的一袭道袍背影，心生好奇。
“莫非他就是我的师父？”
赵玄灵心中暗想。
十六年来，她从未目睹过楚江寒的真实面目。
赵玄灵曾尝试让父亲赵郡守，绘制一幅楚江寒的画像。
赵郡守画艺精湛，却无法捕捉到楚江寒的丝毫形象。
不仅赵郡守，整个真武仙朝，无数画师，也无法描绘出楚江寒的具体模样。
因此，真武仙朝之内，至今没有流传一幅楚江寒的画像。
若有流传的，必属伪造，不可能是真实的楚江寒。
至于某些道观中供奉的无极玄灵真武帝君的神像，也只是象征性的仙人形象，仙风道骨，慈眉善目，而非楚江寒真实面容。
这也使得大多数百姓，实际上并不知道楚江寒长得如何。
青云道长浑身冷汗涔涔，叫道：“贫道面前，不会真的有个人吧？！”
青云观其他道士也都纷纷确认道：“青云道长，确实有个真人，还是个年轻的道士。”
即便是这些修为较低的道士都能看见楚江寒，青云道长却仍旧无法看见。
青云道长大叫一声：“啊……”
“急急如律令，破除幻象，显真身形！”
“你们都被妖物的幻术蒙蔽了！妖邪精怪，快快现出原形！”
青云道长大喝一声，一手掐诀，挥舞七星剑，竟直指赵玄灵！
就在这时，锐利无匹的七星剑，在赵玄灵身前骤然停滞。
楚江寒仅用两指轻轻夹住七星剑，在青云道长面前显现出来。
“青云。”
楚江寒淡漠地看着青云道长，冷冷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十六年前，淮安江突发洪水，洪水蔓延至青云观附近。”
“彼时你尚是青云观主持，远远地看到贫道与淮安江龙君交手，你难道忘了吗？”
仅仅被楚江寒瞟了一眼，青云道长便如同置身寒冰地狱，瞬间魂飞天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尽管在场其他人并未认出楚江寒，但青云道长即使过上百年，也绝对不会忘记楚江寒！
十六年前，青云道长与赵郡守同样有幸亲眼目睹楚江寒与淮安江龙君的激斗。
那时他已是元丹境境修为，故而勉强能看清那一战的轮廓。
“悟，悟真真人！”
“拜见无极玄灵真武帝君！！”
青云道长匍匐于地，惊骇交织，五内俱焚，颤抖着言道。
众人皆惊，瞠目结舌。
刚才青云道长尚且傲气冲天，一副道家真人之姿。
转瞬之间，却伏地颤抖，神情惶恐至极。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灵虚真人紧随其后，亦颤抖跪地稽首，口称：“灵……灵虚，拜见无极玄灵真武帝君。”
“这莫非真是无极玄灵真武帝君吗？”
“我们竟遇见了真仙！？”
“那是当今真武仙朝的圣上也！”
“哎呀，速速跪拜，速速跪拜。”
顷刻间，青云观上下道士、前来进香的百姓纷纷跪倒在地，虔诚祈祷：“我等拜见无极玄灵真武帝君！”
“草民参见圣上！”
“拜见无极玄灵真武帝君！”
“拜见无极玄灵真武帝君！”
……
礼拜之声，响彻青云观山顶。
自山顶至山脚，一阶阶青石台阶上，满是恭敬跪拜的百姓。
楚江寒环顾前后，发现自己竟是唯一站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