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满目疮痍,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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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首次高空审视西楚皇城吗？”楚江寒含笑，一手捏诀，引导众人巡览西楚各地。
西楚皇帝连连点头，欣喜不已：“真是太好了，今日寡人也能仿若仙人一般，翱翔天际，巡视西楚江山，实乃幸事。”
楚江寒默然操控驾雾腾云神通，在云端之上穿行，引领西楚皇帝等人遍览“西楚江山”。
随后，西楚皇帝、段天行等人目睹了破败萧条的乡镇，荒芜的农田以及路边饿殍遍野的惨状。
民生疾苦，百业凋敝！
西楚皇帝顿时惊呆，面色苍白，指向下方的景象，惊愕而又痛心地询问：“这……这是我西楚的江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人呐，寡人的西楚江山，为何竟变得如此满目疮痍？”
楚江寒稽首诵道：“无量天尊，陛下来问贫道，不若去问问您的百姓。”
话音甫落，楚江寒挥动拂尘，仿佛流云翻卷。
待楚江寒收手，西楚皇帝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龙袍已变为粗布麻衣，与段天行及那位老宦官一样。
西楚皇帝疑惑道：“寡人的衣服怎么变了？”
楚江寒解释道：“龙袍仍在，不过是些许幻术罢了，诸位不必惊慌。”
“现在，贫道就带你去探寻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楚江寒施展道法，驾雾腾云缓缓降落。
落地瞬间，祥云化为无形，众人稳稳踏在地上。
段天行惊讶道：“这里……这里是微臣的故乡！”
楚江寒点头回应：“这里同样是百年前遭受满门抄斩的云大人、叶大人的故里。”
“此处曾被誉为忠良志士之乡。”
“奔波劳累，贫道先请诸位饮一杯茶水。”
楚江寒引领西楚皇帝、段天行及老宦官，步入早晨曾经喝茶的酒肆。
那客栈小二依旧在岗，看到楚江寒到来，立刻热情迎客。
“真人，您上午怎如清风般消散不见，如今又携数位贵客光临小店？”
“快，快收拾出一桌，让真人他们坐下歇息。”
忙碌之余，客栈小二好奇地打量着几人，发现这一行人组合奇异。
楚江寒自是不必赘述，其气质超凡脱俗，浑身散发着莹莹的光芒，与其他人相比，犹如仙凡之别。
即便是一国之君的西楚皇帝，在楚江寒面前，也只是一位寻常的中年男子。
除去楚江寒不论，蓬头垢面、形同乞丐模样的段天行，显得格外突兀。
而威严庄重、自带贵气的西楚皇帝，则似一方豪绅。
至于那位老宦官，更是本色出演，恰似宫中的老内侍。
如此奇特的组合，客栈小二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道士、“豪绅”依序落座，“乞丐”与老内侍却不敢造次。
西楚皇帝开口道：“段大……段先生，诸位也请坐下。”
段天行和老内侍，这才在长凳上正襟危坐。
楚江寒回应客栈小二道：“适才事情紧急，贫道冒险前往刑场，试图营救段天行段大人去了。”
客栈小二由于楚江寒的幻术，未能识破段天行的身份，听了之后双目一亮，急忙询问道：“道长救出段大人了吗？”
“刑场之中，守卫重重，要救出段大人，真是千难万难之事。”
“恐怕即使是道长的神通广大，也难以救出段大人吧？”
客栈小二长吁短叹，感慨地说：“实在可惜，世间又少了一位好官。”
楚江寒斜睨了段天行一眼，淡然微笑：“虽然守卫众多，但庆幸的是段大人终究还是被救出来了。”
“真的吗？” 客栈小二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摇摇头。
“可悲的是，就算段大人侥幸存活，怕也是无济于事啊。”
西楚皇帝眉头一皱，追问道：“何以这么说呢？”
客栈小二瞥了西楚皇帝一眼，低声道：“这里没有官府的人，我就不瞒诸位了，如今朝廷之中，佞臣当道，君主昏聩，你说段大人纵使幸运逃生，又能有何作为呢？”
“根本无处施展抱负啊！”
“放肆，你竟敢胡言乱语，你知道眼前这位是……呜……呜呜呜……”
老内侍气愤至极，猛拍一下桌面，厉声训斥客栈小二。
楚江寒轻轻一弹手指，一道无形之力使得老内侍顿时哑口无言。
老内侍嘴巴欲张未张，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锁住，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说话。
楚江寒淡淡地扫视了一下老内侍，后者内心一阵寒意袭来，立刻明白这是眼前真人的手段，遂不敢再有任何喧闹。
客栈小二只以为眼前的几人是普通人，瞥了老内侍一眼，也不在意，逐一给他们倒水，边倒边说：“火气这么大，我说的是昏君佞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您呐，还是喝杯茶水消消火吧。”
西楚皇帝拿起粗瓷大碗，听闻客栈小二再次称他为昏君，只觉得心中一堵，神色黯然。
这时，他发现茶碗中只有清水，连半片茶叶也没有，好奇询问：“小二，你这茶水为何不见一片茶叶呢？”
“茶叶？”
客栈小二摇摇头，苦笑回答：“想什么呢？能有水喝就已经不错了，还要什么茶？”
“要是碰到干旱时节，只怕连水都没得喝。”
西楚皇帝心中一颤，追问其故，待客栈小二解释清楚后，西楚皇帝的心境直坠谷底。
饮罢茶水，楚江寒携西楚皇帝离去。
乘着祥云，回返龙都皇宫的路上，西楚皇帝神情沉重，言道：“本王原以为千手如来遗留下的，不过是动荡不安的朝政，一堆残局罢了。”
“没想到他留给本王的，是一个已然满目疮痍的江山，正处于崩溃边缘的黎民百姓。”
楚江寒平静地反问：“看来陛下的第一个问题，已有答案了。”
西楚皇帝悲痛涕零，拱手长揖，恳求道：“请道长救救我黎民百姓。”
楚江寒摇头道：“陛下，江山是您的江山，百姓亦是您的百姓，贫道怎能代劳拯救？”
西楚皇帝道：“本王愿请道长为国师，为道长建造三百六十座道观，每座皆与千手如来寺一般雄伟壮观，令举国上下亿万百姓，皆信仰道长。”
“如此一来，是否能挽救国家呢？”
楚江寒目光深邃，单手作揖，平静回应：“陛下，修仙拜佛，救不了国。”
修仙拜佛，救不了国？
西楚皇帝愕然。
段天行愕然。
重新恢复言语能力的老内侍，也同样愕然。
这句话出自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长之口，让他们无不惊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