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大地的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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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门-泷」
皇甫空飞跃而起，他左手持刀，自下向上挥砍。
当——
巨大的轰鸣爆发，银白长刀携无尽狱炎，将数百米长的纯黑长枪斩破！
轰！轰！轰！
破碎的求道玉碎片散落在大地之上，顿时宛如数百颗核弹爆炸，无数的建筑如狂风下的朽木，纷纷坠倒崩碎。
此处还算人烟稀少……
但以泰拉的居民密度，再少也不会少到哪去，死伤无法估量。
皇甫空的脸色更为阴沉，语气森然：“真是毫无强者的风度啊，徐伦……”
“毫无疑问，你的能级在我之上。”徐伦坦然道。
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光明正大的获胜固然可喜，但用肮脏手段能赢的话，也值得高兴。”
能想出雷遁-千年杀的人，能指望他有什么原则底线不成。
啪！
徐伦双手一拍，大地轰然坍塌，一尊八臂魔神木像自地平面升起，高逾万米！
魔神像的每一只手臂上，黑红闪电缠绕着求道玉长矛，光是看着那尖锐的刃头，视线都会被刺穿。
立于魔神之上，徐伦单手结印，流露疯魔一般的笑容。
「阴阳遁-八持戒魔罗天罚」
“来了！！”
皇甫空长刀反握，平静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一丝波纹都没有。
——————
大概……
是六十年前。
阴冷的地下室。
数不清的机械器材发出吱咯声，还伴随着手术刀划过皮肤的轻响。
当中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赤身的少年，下身和头部被白布覆盖着。
他的腹部被剖开，许多脏器被取出，心脏连接着一条管道，灰黑的液体灌输着。
边上一位中年研究员对旁说道：
“成功了，生命体征稳定下来，可以进行下一步实验。”
这是皇甫家众多的异能者实验室之一。
“抽取实验体百分之四十血液。”
三天后。
“很好，这个实验体具备强大的生命力。”
“那就继续。”
少年的肢体被一遍遍的拆解，又一遍遍的拼装，为了实验的数据精准，并没有让他的神经麻痹。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遭受了什么，不过也渐渐麻木了。
“今天就这样吧，帮他缝合，明天和第七组一起转送下一阶段。”
……
记得那一天，他躺着和姐姐擦肩而过，她有一张和他很相似的脸，她还活着，只是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一丝光彩。
这样啊……
姐姐已经死了。
少年想着，在进入新的实验室后，入目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实验员。
她有着和这个阴冷实验室格格不入的气质，就像是淤泥中长出的莲花。
“你好，我是皇甫蝶。”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叫做莲呢。
之后的实验，这个女人会偷偷的给他打痛感神经钝化药剂。
其实这没有什么意义，我并不在乎疼痛。
如果我能开口的话，我就会提醒她。
可惜，我的舌头被割掉了。
之后，我没见过她，并不是她走了，只是我的眼睛被挖掉了而已。
新的眼睛被装上了，在我的视野，世界成了黑灰白三色。
除此之外，还有刺痛大脑的针扎感，不太舒服。
“排异性很大，七号实验体不能使用苍蛇之瞳。”
“趁活性还在，挖下来吧，这个异能还是很难得的。”
眼睛的安装暂时搁置了，他们开始为我空荡的腹部装填脏器。
那些应该都是异能者的脏器，族长的异能很了不起，听说能将异能者的异能连同血肉一起剥离。
我为什么知道呢？
啊……
想起来了，我的异能就是连同肝脏，被族长剥离了。
我好像听到了皇甫蝶和他们的争吵。
有所预料，这个女人不适合这里，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手术台剧烈的颤抖，我好像在快速的移动。
是谁在推我？
砰！
一声枪响刺痛了我不灵敏的耳朵。
嘭——
能感知到，一团柔软的东西扑倒在我头上，温热的液体流淌着。
我听到了。
逐渐微弱的心跳声。
这样啊……
皇甫蝶死掉了。
“这个助手太差劲了！”
“没关系，家族还有很多实验人才，没有异能的他们，也只能发挥这点作用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死掉了多少实验体。
我又一次见到了姐姐。
一具还活着的尸体。
我也见到了族长。
他看起来很疲惫，老了很多。
他手里有一颗红到刺眼的心脏，燃烧着血一般的火焰。
“是你们啊，不愧是我的直系血脉，能够到达这一步。”
“你们会有一个人活下来，然后……”
族长的脸在灯火下，看起来有些阴翳。
“成为我！”
心脏被一分两半，植入了我和姐姐的身体。
啊，这次是真的有点痛呢。
活下来的是姐姐。
我死了。
在火焰的灼烧下，我的意识离开身体，到达了某一个巨大的存在。
祂是如此庞大，如此温暖，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腹中，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你是谁？”我能说话了。
声音直接在我的意识中响起。
「我孕育了众多生命，也被众多生命所爱着」
“这样啊……你是我的母亲吗？”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或许是因为祂温暖的善意吧。
“你能……帮帮我吗？”
「可以的」
“我想要回去，这是不是很麻烦，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温暖气息环绕着我。
「依赖我也没关系的，不用担心会给我带来负担，我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我希望你能幸福的活下去，当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成为了不起的大人了」
「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孩子」
我重新活过来了，看到“活”过来的姐姐。
那双眼睛中再没有我熟悉的情绪。
那双眼睛……
这样啊……
是族长。
我没有祈求神明，但神明眷顾我了。
我会幸福的活下去，和神明一起……和泰拉一起……和母亲一起……
——
——
——
皇甫空将手按在大地之上，这是他最初的异能，他已经夺回来了。
咔哧——
如冰面破碎，如玻璃坠地。
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
水晶自大地之上蔓延，所有触碰到水晶的物体都瞬间晶体化。
千里之内，巨大的水晶世界结成，光线在无数八菱水晶柱中不断折射，无法脱离。
若是在星球外观测，只能看到一团无尽的光。
水晶从魔神像的脚下开始蔓延，晶体化之后发出嘎吱声，寸寸碎裂。
高危异能。
「水晶」
大地的爱子，支配一切矿物。
“不要把破坏当成乐趣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