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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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的烟花照映在河面，河面上的船舫也散发着光辉。
依旧是在孙楚酒楼，甲等雅间，蓝春和蓝嘉，以及杨士奇，还有袭人等丫鬟。
底下的戏子呜呜泱泱的排练着蓝春所说的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
全剧分10场，重要场次有“英台别家”、“柳荫结拜”、“书馆谈心”、“山伯送行”、“英台思兄”、“祝庄访友”、“祭坟化蝶”。
近两个小时的演出，蓝春只是出了一个剧本和框架，剩下的都是戏班子自己补的。
现在还是正中午，将于下午表演，蓝春嘱咐掌柜的给所有经常来的权贵和巨贾发去请帖，都来捧一捧场。
现在开始就闭门不待客了，专心为下午的表演做准备。
本来蓝春想不改变历史走向的，让这些文化瑰宝逐渐水落石出，写了几个《三堂会审伽利略》之类的笑剧，但现在都不懂意思，觉得云里雾里的演不明白。
就只能提前将几个知名的戏曲曲目搬上了明初的舞台。
蓝春和蓝嘉、杨士奇聊着天，那袭人和蓝嘉的丫鬟涟漪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彩排。
彩排是片段式的，并不连贯，戏班子觉得哪里不好不熟练就去琢磨和修改。
太阳坠入钟山，大明应天府逐渐亮起点点灯光，似镶嵌在长江的一颗明珠。
逐渐有人登门而来，除夕当天是有大把时光去挥霍的，有的要守岁，总不能干坐着吧。
就去推牌九、看傩戏、放鞭炮之类的，而看戏是消磨时间的利器。
孙楚酒楼有三层，外加一层阁楼，二楼有向外扩的楼台，够容纳近三百人，现在天冷，露天楼台不适合坐人，也能容纳二百余人。
一层是类似看台，中间是戏台，除开大门，三边逐级而上，二楼是雅间，正对的是甲等，视觉享受最好，两边是乙和丙，多少会有些死角。
三楼则是贵宾了，私密性和隔音都最佳，空间也宽敞。再往上就是封顶阁楼了，去赏月观望绝佳，可一览无余内秦淮河。
但蓝春认为二楼雅间最佳，三楼看戏有些远，更适合会谈和娱乐。
这时，蓝春随便往下扫了一眼，看见了震惊的一幕！
太子朱标来到了孙楚酒楼！
之后又仔细一看！
前面徐达李文忠说说笑笑，后面跟着常茂、李景隆、徐辉祖等勋贵二代。
再一看正和太子朱标攀谈的，正是家父永昌侯蓝玉！
不敢再看，急忙拍了拍旁边摇骰子的小叔叔，一起下去迎接。
出了雅间门，刚好遇见已经走上来的蓝玉，蓝玉也是惊讶在这遇见了自家弟弟和儿子，母亲不是约束他们不能来风尘之地的吗？
但也不是特别大事，蓝玉向蓝春招招手，蓝春走到蓝玉身边。
此时朱标也走了上来，蓝春赶忙作揖问好:“见过太子殿下。”
接着就直不起腰来了。
“见过魏国公，见过曹国公，见过郑国公(常茂）……”
李文忠还是第一次见，问蓝玉道:“这是你家孩子？”
蓝玉点点头说:“正是犬子。”
李文忠点点头说:“很不错嘛！”
这些军中老将对蓝玉这位后起之秀还是很看重的，自然看一切都顺眼多了。
蓝玉谦虚到:“哪里哪里。”
理论上蓝春也应作陪在后的，但奈何这位蓝府长子至今没一官二职，只能作罢，看着他们上了三楼甲等贵宾室。
蓝春急切的唤来掌柜，一巴掌甩了过去，问:“来了此等贵客怎不事先给我说？”
挨了一巴掌的掌柜不明所以，说:“哪间的？”
蓝春说:“三楼甲等天字号！”
掌柜啊了一声，说:“那是徐二老板交代留下的，是谁我也不知道啊！”
蓝春是刚慌了神了，以为是被上面知道了孙楚酒楼的事，蓝春可是连蓝玉都瞒着呢。
估摸是徐达或者谁组的局，正好徐增寿知道了，介绍过来的，这样算起来，还是蓝春错怪掌柜了。
看着委屈的掌柜，蓝春说:“年终绩效翻倍，先忙去吧。”掌柜突然感觉到天降喜事，鞠躬退下了。
哎，蓝春反思，经受封建思想影响了，就算办错事也不该给人一巴掌啊。
蓝春正上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就看见徐增寿在跑前跑后，火从心里挠的一下就窜上来了。
从后面就把徐增寿拉住，徐增寿当的一下停住了。
转头怒骂，还没骂出口，眼睛就及时组织了嘴巴。
“蓝哥？怎么你也在这啊？”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不提前说？”
徐增寿挠挠头，问:“说什么？”
蓝春拍了徐增寿后背，说:“你还问什么？这么一帮勋贵大臣，你不提前告诉我，或者给掌柜说一声，要是怠慢了，随便一位都能让孙楚酒楼开不下去！”
徐增寿这是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自己跑来跑去不知道忙什么。
“可，可是父亲说随便安排一个地方，要与民同乐啊！我就想到这孙楚酒楼了，怎么还要提前准备吗？”
蓝春不知是感叹徐增寿他太听话，还是太过愚笨。
“这里面有一位和民沾关系的吗？肯定要特殊对待啊。”
说完，叫掌柜过来，将这个里面的规格都提到最高，另外专门让一批人侍奉。
而掌柜也是个人精，从蓝春刚开始的态度就已经逐步开始了。
楼上，也就只有勋贵了。
他们谈着事情，喝着酒，常升、徐增寿、李景隆之类的身无职位的二代就在二楼聚一起。
此时，大戏开场。
演到山伯归家病故，英台闻耗，誓以身殉，马家迎娶之日，英台花轿绕道至山伯坟前祭奠，霎时风雷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纵身跃入，梁山伯与祝英台化作蝴蝶时，楼上传来阵阵喝彩声。
蓝春才放下心来，和二代们继续把酒言欢，而旁边，还坐着上次喝醉的李景隆。
这次李景隆就不敢多喝了，但也止不住那些二代的灌酒，很快，又搂着蓝春开始说醉话。
不像是傅友德的儿子傅让，喝多了倒头就是睡，也不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