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开始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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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范闲就收到了哈尔的邀请，在对方的邀约下来到了梦都外的一处庄园，看着男女老少都有的侍从，轻笑摇头。
——搞笑，在座的各位杀过的人加起来都没范某多，玩这套？
“小闲哪，不用紧张，现在是我的，可未来都是你们的嘛。”哈尔端着红酒杯笑吟吟拍了拍范闲的肩膀，然后轻轻一推，将范闲推到了一个美娇娘的身旁。
范闲自然搂住那女子，两眼迷离地一口吻了上去，心满意足地抬头看向哈尔：“哈尔大人说得对呀，当初要不是您的话，我还在二级小队做任务呢，当然二级小队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进入尖刀组对我来说更加海阔天空嘛。”
说着，手便不安分起来，在那两眼空洞绝望的女子身上摸索起来，看着那女子眼中带着温柔。
范闲心中已经了然哈尔是想做些什么，拦腰抱起那美娇娘，肩膀撞了撞一旁站着的浑身赤裸的男性侍从，果断领二人加入了银趴。
开始进步！
数日荒唐后，范闲离开了庄园，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到了尖刀二组的驻地。
...
在下城区的地下室内，鹤鸣蹲在马扎上，手指贴在一根银针上，目光平静地看着。
许是悟性惊人，许是他与灵丝的契合度高，在这段时日的“修行”中，他隐约察觉，灵丝增强人体素质的那种能量，似乎并不是不可控的东西，人的意志似乎能够加以引导。
可他是没有老师的，体内的灵丝也从来不会刻意教导他，只是无时无刻诵经。
故而，在上清元宝教初具规模，麾下天师可以自行开始扩散后，鹤鸣就全心醉心于修行与参悟之中，唯一的娱乐就是小心翼翼的在深网中，寻找其他银丝病患者的私密聊天频道，和南部的思枉众交流心得。
很可惜，虽然成果不少，但南部思枉众那种朝生暮死的状态显然不允许那边真拿出什么成果，更何况南部的思枉众一旦被深度寄生，在体验了数次大欢喜后，大多都成为了欲望的奴隶，脑子里面只剩下了追求欢喜，连生死都置之度外。
举个例子，对于南部思枉众而言，遇到军方打击时断后这种事情是会人人争抢的，并不是他们在寻死或者为了什么伟大理想牺牲，纯粹是这种舍身护卫同伴的这种大善能够让他们在死前感受到令人癫狂的大欢喜。
这也是军方心中发寒的情况，思枉众几乎每一个都是带着癫狂的迷离和大笑声在赴死。
那边的银丝病患者纯粹是醉饮苦海水，高呼乐无边。
因此，鹤鸣只得到了一些实际案例作为参考，而这些案例无不是提醒他，灵丝并不是联邦所认知的污染天灾那么简单就能概括的，那边天天死人，变数极多。
在鹤鸣看来，这些寄生虫更像是一种“变”，难以捉摸的“变”，它们如今如同树状网形在人体分布，也只是有人限制了这种“变”而已。
他此时有了思考，一种对这种限制的思考，创造出灵丝的“祂”为何要刻意限制，让灵丝在人体以这种被称为经络的形态分布？
于是，便有了如今的尝试。
鹤鸣竭尽全力试图以自身的意识，驾驭着那股能量，让它们不催化自己的身体，而是在自己的指间汇聚。
汇聚，不断汇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感受到自身的体魄一点点变得虚弱，好似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流浪汉。
“咔嚓。”一声清脆响声，鹤鸣浑身一软倒在地上，缓缓爬起后看向地上那枚银针。
它断裂了，并不是被手指暴力的压断，而是在灵丝所衍生出的能量的汇聚下产生了高温和挤压，在这种高温和挤压下断裂了。
鹤鸣看向自己一片血肉模糊的食指，吃痛惊呼：“竟然真的能做到，这真是太奇妙了。”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映照，一道突兀的声音在鹤鸣体内响起。
“善巧方便......”
而后，体内灵丝那如同呓语般日夜不停的诵经声瞬间停滞，体内的所有灵丝都在通过他的骨，他的血，他的神经，以微弱的震动传递着信息。
“善巧方便......”
“具善巧方便.......”
“善巧方便......”
鹤鸣抿了抿手指的伤口，疑惑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思维却在仔细地感知着灵丝的震颤。
他体内所有的灵丝，都在同时呓语着善巧方便四个字。
鹤鸣惊疑不定起身，走到隔壁，观察那些正在彼此无所事事盘膝而坐的“天师”们，在确定似乎只有自己听到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短暂思索过后，鹤鸣走到那些曾是驻唱歌手、保洁员、或者在电脑上敲着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字母的文员，如今都是天师的众人中间扫视众人。
上清元宝教与其说是一个组织，不如说是一个集会，一个梦都范围内的银丝病患者的修行集会。
组织本身无纲领无教义也没钱，成员被称为天师，就连这个地下室都是众人合租的，平日里最热闹的时候，就是讨论对鹤鸣经的看法。
和鹤鸣把自己的名字改名成鹤鸣，在这种情况下显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当被深度寄生后听到体内灵丝说《鹤鸣经》时，上清元宝教的天师就会对鹤鸣产生一种尊敬。
至于他们误会了什么无关紧要，鹤鸣要的也只是这种尊敬。
在天师们依次睁眼后，鹤鸣整理了一下衣冠，平静地对众人说出了自己刚刚的新研究，并详细说了心得和具体步骤。
在一片惊叹声，一片吹捧声中，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将他笼罩。
被人需要，被人敬仰，被人重视，所谓的精神追求不就是这些东西吗？
而当这种飘飘欲仙即将达到巅峰之时，他体内的灵丝似有灵觉一般缠绕神经轻轻一绕。
一点微弱的刺痛自全身浮现，将他瞬间唤醒，自我从天空又跌落大地回到现实。
在回过神对天师们微微颔首示意后，鹤鸣离开了房间，地下室中的天师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寻找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进行尝试。
鹤鸣走出地下室乘坐电梯，手指不断在手机上划动，心中不断回忆着灵丝所颂念过的经文，思索善巧方便是什么含义。
“善巧方便？”鹤鸣低声呢喃，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在向着体内的灵丝咨询。
突然，一股冲动出现，寄生在他大脑中的灵丝开始劫持神经元，试图操控他的身体。
鹤鸣没有任何对抗，放任那种感觉，任由手指不受自己操控地划动点击屏幕，最终下载了一个企业查询软件，点开了一个页面。
鹤鸣看着页面上的字陷入了沉思：“善巧方便慈善基金会？这？”
难道是某个思枉众管理的组织？某个比我更重要的代行者创建的组织？
思索中，鹤鸣已经走出了电梯，将善巧方便慈善基金会登记的办公地点输入导航软件中，向着慈善基金会赶去。
在一路询问，一路沿着导航走后，鹤鸣最终来到了一座钢铁大楼中，登上六楼找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房间门前，看着上面覆盖了深厚灰尘的“善巧方便慈善基金会”的牌匾，深吸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在许久没人应答后，他心一横，干脆推门而入。
而后，看着眼前这还没公共厕所大的空房间陷入了沉思，房间内看不到一个人，更看不到一点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唯独房间内一个设备比较显眼。
鹤鸣好歹不是一直都是流浪汉，也是曾经辉煌过的，一眼就认出了那设备是一台运维中心，是一个公司的血管，搭载有语言模型辅助办公。
只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公司要运维中心干嘛，难道全权交给运维中心？
疑惑中，鹤鸣走上前将手机连接上去，而后启动了善巧方便慈善基金的运维中心，手机上登时出现了它的运行报告。
仔细翻看运行报告后，鹤鸣大致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善巧方便慈善基金大抵是一个半公募性质的慈善基金会，说它是半公募是因为，日志上根本找不到有人募捐的痕迹，完全是一个叫范闲的人私人资金在支撑。
依照日志来看，似乎曾有人长期远程控制运维中心进行简单的工作，也就是拨款打钱。
而如今，却只有依稀几条打钱记录了，这里似乎是被其资助者完全废弃了。
“空壳公司？”鹤鸣不解自语，有些想不明白，灵丝引导自己来到这里是想做些什么。
而在此时，一个页面从运维中心弹出，鹤鸣定睛一看，眼中更是困惑不解，因为那是一份劳动合同和股权转让合同。
鹤鸣看了一眼，而后陷入了呆滞和迷茫，不解地对自己体内的灵丝发问：“要我？做善巧方便慈善基金的首席执行官？”
可惜，灵丝并没有给他引导和回答，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思索。
“范闲？另一个思枉？可是银丝为什么要我来这里？难道“祂”需要我帮助这个叫范闲的人？”鹤鸣思索着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就是一个念头。
凭什么啊，他谁啊，当我鹤鸣是什么人？居然要我居于人下？
鹤鸣心中略有些不舒服，如果是一开始还是流浪汉的他遇到这种情况必然会兴奋至极，但到了如今，说实话上清元宝教也有了百人规模，虽然成员都是底层普通人，但这一百个“天师”已经相当于几十个一星体秘师了，属实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鹤鸣自认为也不算太差，心中隐约有了点傲气，自是不可能居于人下俯首称臣。
我.....我.....我踏马鹤鸣道人呀！
似是知道鹤鸣的想法，运维中心快速运转，翻出了合同中着重的薪酬待遇，顺便展示了善巧方便慈善基金的二千七百万沉淀资金。
鹤鸣眼角渐渐抽搐，口干舌燥至极。
逼养的这么小一间办公室的基金会，特么的有这么多资金？虽然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但你不能光有刀刃吧。
“我需要做什么。”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鹤鸣如此问道。
运维中心没有给出答案，但下一秒，他的手机收到了一通来电，在通话交流后鹤鸣有些恍惚地挂断手机，不解地看着运维中心中，基金会原本的两千余万开始陆续收到一笔笔来自范闲的转账。
“就......单纯搞慈善？神经病，不知道商业才是最大的慈善吗？”鹤鸣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揉了揉眉心。
看不懂，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说实话，鹤鸣不太乐意浪费自己修行的时间去做这些杂事，但没办法，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鹤鸣思考着，如何说服自己上清元宝教的天师们。
这事非得是从灵丝中挖掘出功文引经据典才好，不然就只能加钱。
...
范闲挂断通话，踏入阴影之中耗费几日光阴，独自回到了尖刀二组的驻地，找到了正在图书馆翻书的达季摆。
在达季摆疑惑的目光中，范闲开始了抽搐。
抽搐一天后，范闲方才出声，叫达季摆去拿了第三排的一张权限卡，挥手唤他离开。
夜色渐深，明月高挂天穹之后范闲方才缓缓舒了口气，走出了知秘师大楼回到寝室楼进入自己房间，抛出一块表盘投影出急急如律令，盘膝而坐潜心修行。
当第二日的清晨将至时，他才缓缓睁开眼，左右看了看从桌上倒出一包牙签放在掌心，尝试着操控灵丝经过《鹤鸣经》淬炼后所具有的能量在牙签上汇聚，聚合。
呲呲声音响起，牙签在范闲掌心一点点被挤压得碎裂冒烟。
直到“咔”的一声清响后，范闲低头看着掌中牙签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灵丝，并不是一条线，而是他那段时间的经历所汇聚成的一种幻想的种子，于是便又拿出一根牙签，尝试操控着那股能量离体而出，包裹着牙签吃力托举。
能让人体魄瞬间加持到堪比一新体秘师的能量正在掌心汇聚，掌中的牙签也开始晃晃悠悠地颤抖，最终悬起了一角，立在范闲掌心。
而后范闲心中一狠，猛地一发力，便见到掌中牙签腾空而起，在掌心漂浮摇晃，似是随时都可能坠落。
灵丝所蕴含的能量快速消耗，范闲眼中却带起了笑意：“法力，就叫你御物术吧。”
鹤鸣不知道，他一次尝试无意间破入了一个名为修行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