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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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巨石队长来到他从未来过的区域后，也就是那座远离女寝楼的坟山后，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三个看起来是人形，但却如同扭曲的阴影一样，正抱着人类肢体啃食的怪物。
还有一个小房屋。
“果然.....是在这里吗？”巨石队长眯着眼，再也支撑不住，浑身瘫软倒地。
那三个扭曲蠕动的怪物中，其中一人丢下了手中细嫩的大腿，带着一身的血迹，来到了巨石面前，发出了困惑，沙哑的声音：“你......也是三星啊？特战部终于派人来啦？”
巨石已经无力回答，只是倒在地上，无力地喘息着。
“疼吗？没事，久了，就也和我们一样了，这里虽然无聊，但......”那阴影沉默了下去，身上带着浓烈的迷茫和困惑。
但什么呢？
“治.....安......官......？”巨石队长抬眼看着他，终于从他破旧的衣物中看出了，他大致的身份。
“嗯。”
“这里......到底......”
“我也不知道。”治安官回头指向一个仍然在低头啃食尸体的阴影：“我们？被淘汰了？”
“淘汰？”巨石队长目光跟着他的手指划动，然后看到了那处小楼，那处十分普通，说不出任何特殊之处的小楼。
可它在墓园中。
在这一瞬间，巨石队长全身涌出了无限的力气，好像回光返照一样，身体里的激素疯狂飙升，让他忘记了伤势，忘记了伤痛，忘记了一切痛苦。
三个秘术催动，武魂走入体内，巨石队长一跃而起，向着那小楼冲去。
一切都在那里面，只要进去，只要进去就有机会解决这一切！
治安官的阴影平静地看着她，然后低下头，百无聊赖地盯着地上的灰尘。
冲进去！冲进去！
进去了！！！
嘶吼着，巨石队长冲入晦暗不清的门户，冲入小楼中，然后视线顿时一清，看着晦暗不清的客厅，陷入了困惑和不解中。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里没有了那种连续的攻击，这里，这里至少和那女寝的宿舍一样，是一个安全据点。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吗？只是一个安全的据点吗？
身体所分泌的激素效果正在快速消退，巨石感受到自己的四肢正在瘫软，意识正在飘飞。
要死了吗？
他咬牙拍了拍头，抹掉口鼻的鲜血向内走去，迷迷糊糊走到了小楼的地下室中。
随着他踉跄的脚步，一切都在变得模糊，一切都在变得混乱，一切都在进入他的认知，这里的一切，这里他所不知的一切。
如同幻觉一般，他依稀看到，依稀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裂缝，依稀看到一切都在变化，依稀看到整个世界如同风沙般一点点破碎，看到群星正在熄灭。
“这是？”巨石队长呢喃着，恍惚有些明白了。
这里，是一片牧场。
可？牧场？养什么的呢？
他看到地下室的深处，一个老人被血肉掩埋在墙中，身体如同心脏一般不断地跳动，跳跃。
“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巨石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喷洒在地。
他看到，很多他无法理解的东西在哀嚎，很多非人，是人的东西在哀嚎。
无穷无尽，无穷无尽，还有自己。
是什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法理解。
他唯一理解的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正在渴望，正在饥渴。
杀了他，杀了那个老人，毁掉那颗心脏，一切都能结束.......
“需要我？”巨石呢喃着，缓缓向着那枚心脏，向着老人爬去。
他看到了，那个东西等了很久，很久.......
只要祂满足，一切都会结束，这里的一切。
这个地方有幸存者吗？有多少幸存者呢？
不知道有多少，但至少巨石知道一个幸存者。
一种，很难说清，长条形的血肉器官进入他的体内，不断地汲取着他的一切，他的意识，他的血肉，无穷的痛苦瞬间爬满全身。
意识开始混沌，他回过头，以为会看到朋友，家人，或者别的什么。
别的对自己很重要的，但自己却没意识到的东西。
会看到的，网上不都说，人在离世时，大脑会出现幻觉，看到自己最渴望的一切吗？
可最后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从小便出生在重叠城市，作为天才一路学习，考上了秘师学府，然后泯然众人矣，只能选择相对更简单的体秘师。
普通的毕业，普通的按照学校分配来到了临安梦都，作为特战部毒蛇小队的队员，在队长毒蛇牺牲后，顺位继承为队长，朗诵着特战部的誓词。
“我宣誓，以正义为基准，严格执行上峰命令，坚定公民的安全高于自身的生命。”
“我宣誓，作为直面混乱的第一道防线......”
“我宣誓......”
那时的自己，语气庄严神情认真，眼中却隐隐有着不解，那是自身见闻导致的，对这些冠冕堂皇的不屑。
现在也是如此，他在特战部，从来不是为了这些冠冕堂皇没人相信的鬼话。
“你说......”在不屑中，巨石的武魂透体而出，一拳砸碎了那老人的头。
你说人这一生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腾腾火焰燃起，巨石旋转着下坠，砸到了地面。
终于，他看到了，之前只是见过一次的小女孩离开了这里，被送到了医院，坐在病床上两眼呆滞。
...
“噗！！！”本无忧一下栽倒在地，地上一根石柱突然从泥土中钻出，扶起了他的身体。
“怎么样？”憾山人关切上前扶起本无忧，没有任何的意外。
知秘师这条体系就是这样，容易看到自己无法承受的东西，早衰甚至早亡算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
本无忧抓着憾山人的手臂，看向憾山人：“查......这个学校，失踪又出现的学生，女孩......”
而后一倒头，彻底昏迷过去。
范闲拿着牌缓缓转过头，看了一眼本无忧，而后收回了视线：“怎么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憾山人抱起昏厥的本无忧，然后看向一旁的诸幻影：“你去查一下吧，我送他去医院。”
“那我呢？”范闲举起手：“这里似乎没有我的事情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在任务完成前，你不能脱离我们的视线，你和诸幻影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