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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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怎么回事？他心脏怎么化了？这是什么新技术仿生人？”
“快给老大打电话！这家伙好像不对劲啊。”
...
“灵丝寄生......”
“灵丝寄生于你的体内，不知为何，这具肉体似乎对它十分亲昵，没有任何排斥......”
...
“再见啦.......”
...
“坏了！这不他妈砸手里了吗？是谁他妈把这家伙收来的？你他妈怎么办事的！？仿生人和人类都看不出来？”
“不能怪我啊老大，给他扫描检查的时候很正常啊，血型之类的也和客户完全匹配，老大你也看过的啊！”
“再说了老大，仿生人的又不是不能用，让客户先用上顶一顶我们再去给他——”
随后，便是嘭嘭两声枪响。
“老大你放心吧，他和客户也匹配，如果客户那边没意见的话，我马上把他给客户送过去。”
喧闹中，范闲缓缓睁开眼，大脑仍然处于混乱之中。
在思维的高度迟钝中，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大抵是一个落后地区，或者重叠城市下城区的房间，因为房屋的墙面依然采用了瓷砖，而在照明方面，照明系统显然没有嵌入墙体中。
至少不是重叠城市的中城区，那地方的整体规划，都以简洁风着称。
在尝试活动了一下后，范闲扭头静静看向了隔壁手术台旁，只是简单戴了个口罩就拿着手术刀做器官摘除手术的医生们。
如果说别的场景线索不足以让他理解现状的话，眼前这熟悉的一幕就足够了。
不过自身的处境，依然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错乱感。
——我不是死了吗？
——对了！原质！对！有人服用了我的原质？
——然后就被拉去割腰子了？话说我怎么醒过来的？难道没打麻药？
——这未免也太符合联邦风气了......
——不过......
范闲皱了皱眉，从手术台上坐起，略有些疑惑的揉了揉眉心。
——如果是服用者自身的意志太过脆弱，让他认为自己是范闲也就罢了，为什么......这具身体过去的记忆这么......模糊？
范闲不太好形容这份记忆，说模糊的话其实也算不上，他更愿意称其为抽象，这具身体对于世界的本质认知，好像和普通人有所不同，导致范闲完全无法理解身体所持有的记忆。
思索着，范闲轻手轻脚爬下手术台，如同鬼魅般来到那名正在主刀的医生和其助理身后，认真观摩起了这场难得一见的手术。
——谁教他这样取心脏的？这也不专业啊。
在仔细观察，确认正在被解剖的受害者早就死了，是一具尸体后，范闲心中的顾虑彻底消失了。
“锯子。”正在主刀的医生没有抬头，朝着身旁助理一伸手，那助理就赶忙从托盘中拿出了一枚锋利的电动锯齿递了过去。
范闲直接伸手接过，在那助理不解转头时，温柔的将电动锯齿放进了对方颈部大动脉中。
鲜血如泉般喷涌，顿时洒了主刀医生右半边身子满身满脸，洒得房间里到处都是。
“你——”
主刀医生的惊呼还没发出，范闲就已经夺过柳叶刀割开了他的气管和主动脉，左手捂着他的口鼻，脸贴在对方耳后轻轻吐气：“放松，放轻松，很快就晕了，头晕了就不疼了。”
主刀医生如同被捞出水池的鱼般抽搐，一只手捂着颈部伤口，另一只手如触电般胡乱拍打，用尽全力挣扎。
挣扎的力度渐渐变得微弱下去，当一点点彻底没有了抵抗时，范闲方才松开手，将他当做垃圾一般随手推到地上，抹掉脸上的鲜血。
而后，在尸体身上，摸出一部手机轻唤了一声：“小乐，现在过去多久了？我现在是在什么位置？”
在长久的沉寂后，范闲干脆打开了手机，尝试用尸体的指纹和虹膜进行解锁。
然后失落的发现，逼养的一个挣黑钱的用的随身设备还挺高级，居然还带有活体识别。
在尝试上网无果后，范闲只好将手机丢掉，自动拾取了一套被染满鲜血的衣服简单穿上，而后站在血泊中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陷入了困惑。
“别是和我有点血缘关系吧？不说大差不差，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范闲略有些惊异地摸着这张和自己二十岁出头时，一般无二的脸，恍惚之间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世界上有两片完全一样的雪花吗？
那世界上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吗？
在仔细观察过后，范闲发现，血泊中倒映的自己虽然和年轻时的眉眼十分相似，但这具身体的相貌和身材近乎像是开了美颜一样俊朗无比，显然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的？
范闲将心中疑虑暂时压下，扫视了一眼到处都是的角木蛟粉末，心中轻叹一声后，拿着捡起柳叶刀向房间外走去。
没有超出范闲的预料，这里大抵是一个落后地区黑帮的据点，据点内自然有着看守。
至于守的是货物还是人，那就难说了。
当范闲不小心把据点里胆敢开枪的人全杀完了后，茫然的站在据点内。
——没了？就这几个人？加上做手术的也就五个人啊？就这几个人？难道是承包商？
苦思不得其解下，他只能干脆就地换一身干净的衣裳，顺便再洗了个澡再吃了个午饭，也没等到有人来据点打探情况后，只能无奈的走出据点，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这个据点显然没有建造在市区内，甚至和城镇都不沾边，按照范闲刚才搜刮所获得的信息来看，大概是某个帮派的仓库。
思索一二后，范闲决定沿着公路前进，好在联邦境内，虽然铁路和空运因为异兽的原因没什么发展，但机动车道路却四通八达。
说白了，这玩意不怎么需要维护，哪怕开裂了，甚至完全沥青都没了也没关系，开车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
至于安不安全就不要管了，反正有路就行了，车祸？怕车祸你买保险啊。
联邦的道路一贯是这样的，可范闲沿着公路走着走着，却走不下去了。
他妈的是山路，隧道早他妈的塌了！